歐陽澤清嘴角勾出一絲邪惡,她當然要站上一天一夜,她是一個說到做到的人。
可是,她要的是晉王不退婚,可不是站一天一夜站死,她還有很多事要做,這才完成第一步,她要和晉王合作,讓那些仇人生不如死。
歐陽澤清被抬進廳堂裏,迎麵碰上歐陽子峰和歐陽澤天。
歐陽子峰恨鐵不成鋼啊,他剛剛求了晉王退婚,她又去求晉王不退婚,這算什麼事!?歐陽家在晉王的眼裏成什麼了!?在皇家的眼裏成什麼了!?
“孽女!”
歐陽子峰一聲怒吼,把手中的茶杯向歐陽澤清的頭上打去,正中歐陽澤清的額頭,額頭頓時流下血來。
“你呀你呀,你讓為父丟盡顏麵,出爾反爾,敗壞家族聲譽,你一小小女子,不自量力,竟想撼動皇家威嚴,晉王已經說了退婚,怎能又不退婚?”
歐陽澤清剛剛的高興勁至一掃而光,心裏冰涼,想想在晉王麵前受的委屈,差點流出淚來,她硬把眼淚憋了回去。
她知道父親對她一向不滿意。
父親隻想讓她做一個聽話的木偶,上世是這樣,這一世還是這樣,她不想惹父親生氣,她也不要做這個木偶。
歐陽澤清淡淡地說:“晉王已經答應不退婚了。”
歐陽子峰十分吃驚,“憑你不可能會改變晉王的想法,看來晉王是重情重義的人,看在老夫的麵子上,又給你了一次改過的機會,你不能讓晉王再失望了。”
歐陽澤清垂眸,皇家哪有什麼重情重義。
歐陽澤海眉頭緊皺,“晉王讓五妹站一天一夜才不退婚,五妹身體虛弱成這樣,站一天一夜會站死的。”
歐陽子峰大手一揚,“站死也得去站,歐陽家再也丟不起這個顏麵了。”
歐陽澤海滿眼憂愁,“五妹若吃了還血精丹就會好,隻要晉王有還血精丹,晉王能給五妹一顆還血精丹就好了。”
歐陽澤天笑道:“異想天開,晉王怎麼能給五妹還血精丹?要是雪兒妹妹需要,晉王或許能給。”
歐陽澤清暗暗咬牙,晉王要讓她站著,就得給她藥,她要站她也得吃了藥才站。
草兒進來說:“老爺,少爺,小姐,黃姑娘來看小姐了。”
黃雪兒是現在的歐陽夫人的侄女,是歐陽子峰的幹女兒。
歐陽澤清聽到黃雪兒被怒氣衝得身上發抖,上一世黃雪兒對她的犯下的滔天罪行,溢滿了腦海。
歐陽子峰聽到黃雪兒來了,一臉歡喜,人家的姑娘是怎麼培養出來的?他的女兒怎麼就不能有人家姑娘這樣懂事,這樣省心,這樣有出息,“快請,快請。”
不多時,黃雪兒嫋嫋婷婷走了進來,不愧是京都第一美人,連走起路來,每一步都能踩在男人的心尖上,踩得男人心癢癢的。
舉手投足,音容笑貌,無一不拿捏的十分精準,如含苞待放的花朵般,讓人挪不開眼,讓男人心酥肉軟。
傾國傾城的容貌加上精致的妝容,任何一個男人看到了都會心不由自主地悸動。
黃雪兒微微屈膝,“父親,大哥,二哥,小妹有禮了。”
聲音好聽,絲絲香軟到了男人的心底裏去了,讓人醉。
一聲父親叫得歐陽子峰心花怒放,這才應該是他的女兒該有的樣子,“快坐,快坐!”
歐陽澤天看看歐陽澤清,又看看看看黃雪兒,真是天差地別呀,要是能換的話他願意把妹妹換過來,黃雪兒才是當皇後的料。
歐陽澤海十分同情地看著他的五妹,平時看她挺好的,一跟黃雪兒比,他的五妹就像掉在坑裏一樣,不起眼了。
草兒把凳子擦了一遍又一遍,又墊上了軟墊子,請黃雪兒坐在歐陽澤清的床旁邊。
歐陽澤清把一切看在眼裏,心裏冰硬如鐵,真不知道,黃雪兒怎麼把他們的眼睛蒙住了。
上一世,父親被捆在柱子上,在烈日下暴曬,三天三夜,黃雪兒去看他,他請黃雪兒給他一點水喝。
黃雪兒搖起一瓢水,揚在父親的臉上,大罵,老天有眼,讓父親不得好死。
黃雪兒誘導歐陽澤天和歐陽澤海去救她,讓歐陽澤海和歐陽澤天萬箭穿身。
歐陽澤清發誓,這一世要一點一點扒開黃雪兒的皮,讓歐陽家裏的人看清她的美人皮下藏著什麼鬼。
黃雪兒抬眼看著歐陽澤清,看到歐陽澤清的眼裏像淬了毒,她不由一驚,她的計劃被歐陽澤清知道了?
不可能啊!她安排的人都是經過考驗的,是她最信任的。
再一看歐陽澤清她臉色蒼白,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好像比以前更傻了,可是眼神精亮,眼角淩厲外泄。
山洞裏的巨石怎麼沒有夾死她,那時她要在山洞裏就好了,扔一塊石頭砸到她的頭上,端王就不用再惦記她了。
“清兒姐姐......看到你這個樣子......我心裏好難過,我真想代替你坐在床上。”
歐陽澤清聽著直惡心,她想一腳把她踢出門去,不過現在不是時候,她忍下了心中的怒火,嘴角微微勾出一個感激的笑容,“雪兒妹妹這麼忙,還來看我,我沒什麼事,養一天兩天就好了,雪兒妹妹不用擔心。”
黃雪兒擦掉眼淚,這歐陽澤清還以為她是真心關心,真是又賤又傻,“聽到清兒姐姐能說話,我放心了,我也沒忙什麼,過些日子皇後大壽,我要做簪花做壽禮,我在家裏正在做呢。”
歐陽澤天聽到簪花,找到了奉承黃雪兒的句子,“雪兒妹妹的手被皇後讚為天下第一巧手,皇後頭上隻簪雪兒妹妹的簪花,那簪花做得太好了,天下沒有一個人能做得那麼好。”
歐陽澤清心裏冷笑,黃雪兒的簪花都是她做的,她做的簪花,黃雪兒模仿兩年甚至一輩子也不會模仿出來,因為缺少了靈氣。
“妹妹能自己做簪花了,就不需要拿姐姐的去送給皇後了。”
黃雪兒聽了大驚失色,做簪花,她什麼也不會,歐陽澤清不給她做,她如何才能獻出皇後滿意的壽禮。
“不行,清兒姐姐,以前都是你給我做的,今年要換了別人,皇後肯定要責罰雪兒對她不敬。”
“什麼?”歐陽澤海驚喜地說,“皇後誇讚的簪花,是五妹所做,皇後誇的天下第一巧手也是五妹啊!五妹好厲害!”
歐陽子峰眼裏有閃過一抹喜色,他的女兒不是一無是處。
黃雪兒手裏的帕子絞成繩,心亂如麻,她一慌竟忘記了身邊還有人,說漏了嘴,“天下第一巧手”就這樣失去了,“天下第一巧手”,給了她多少閃耀的光環,如果落在歐陽澤清身上,端王更離不開她了。
她站起來又坐下,坐下又站起來,等皇後大壽以後,一定要讓歐陽澤清從這個世界上消失,那天下第一巧手就永遠是她的了。
歐陽澤清眼裏閃過一抹精光:不著急走吧,黃雪兒,你還有重要的戲沒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