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梨的暗示,薑蕎聽懂了,這是在說她於慕靖川而言隻是一個妹妹。
“你好,嫂子。”薑蕎從善如流,回以微笑,隻是心中的澀然之感還是揮之不去。
慕靖川的臉色卻在這一聲“嫂子”之後更差了,他眼神不善地看了過來。
薑蕎不明白,她乖乖喊蘇清梨嫂子,不正是他和慕家想要的嗎?
“靖川,你看霍三爺可是很疼愛薑蕎呢,”蘇清梨摟著慕靖川的手,身子貼得更緊了,“我們之前還擔心霍三爺會對你不好,現在看來可以放心了。”
薑蕎心中微哂,蘇清梨真會說場麵話,她們今天是第一次見,本來就不認識,她又能有什麼不放心她的呢?
“蕎蕎嫁給我,以後的日子,隻會幸福。”霍行洲的神色卻很冷淡,眼神帶著幾分警告地迎向慕靖川的視線。
慕靖川看清了他眼中的寒意,微微皺眉,還想對薑蕎說些什麼。
霍行洲卻不給他機會,直接牽著薑蕎去了別處。
慕靖川想阻攔,蘇清梨卻是用力拉住他的手臂,聲音冷了下來:“今天是我們訂婚。”
這一句話,如一盆冷水兜頭潑下,慕靖川瞬間清醒過來,可看著薑蕎的背影,心頭卻莫名覺得缺了一塊,有冷風肆意而入。
“哥。”慕心語也喊了他一聲,卻是目光複雜地看著霍行洲的方向,有幾分懊惱地喃喃自語,“他怎麼會是霍三爺呢?”
走出很遠,薑蕎還感覺到慕靖川惱人的視線一直粘在她身上。
她不懂,今天是他的訂婚宴,她也即將嫁給霍行洲,他為何反而如此作派,反倒是給她憑添麻煩。
比如她現在就不知道該怎麼向霍行洲解釋。
看著她欲言又止,手上端著的蛋糕都快被她分屍得不能看了,男人的麵上波瀾不興:“下周一,去把證領了吧?”
薑蕎虐著蛋糕的手頓住,詫異地看他。
“免得那位蘇小姐每次見到你都跟隻鬥雞似的。”霍行洲淡淡解釋。
薑蕎撲哧一聲笑出來,被霍行洲這麼一說,她也覺得蘇清梨剛才那宣誓主權的模樣,像隻搶奪配偶的鬥雞。
“對不起啊。”她又聲音軟軟地道歉,如果不是她對慕靖川十幾年的糾纏和愛慕,剛才場麵也不會這麼尷尬了。
“過去的隻是過去。”霍行洲笑笑,“以後的才是最重要。”
......
到了周一那天早上,薑蕎幫幼幼請了假,帶著她一起來了民政局。
關於她跟霍行洲結婚這件事,她已經提前跟小姑娘通過氣了。
薑幼幼雖然還很小,可是早熟得很,薑蕎怕她將來從別人那裏聽到什麼,反而不好。
“媽媽,那霍叔叔以後就是我爸爸了嗎?”薑幼幼當時好奇地歪著小腦袋問她。
薑蕎不知該如何回答,她有些心酸。
幼幼還是很渴望父愛的。
隻是她也不敢奢望霍行洲會把幼幼當親生女兒看待,隻希望他能像那天救她的時候,那樣和善地對待就可以了。
至於帶著幼幼來領證,是霍行洲提議的。
他說應該讓小姑娘也參與參與這樣的人生大事。
到了民政局大門的台階前,薑蕎看見霍行洲已經在上麵等她了。
她站在台階下微微仰望著這個馬上要成為她丈夫的男人。
早晨的陽光落滿他全身,將他整個人都攏在一片暖意中,連發絲都鍍著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