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蕎坐的十分規矩,心裏也越發緊張,腦海裏一遍遍過著昨天晚上看到的那些資料。
隨著陳深一句到了,薑蕎忙深吸了一口氣,打開了車門。
“霍老爺子,霍總還有些事情要處理,要一會才能過來。”
陳深對老爺子十分恭敬的說著,隨後便站在了薑蕎身後,意思十分明確。
霍老爺子自薑蕎從車上下來後,打量的目光便沒有停止過,瞧著她舉止動作不像是輕浮之人,心裏便鬆了一口氣。
“霍老爺子,初次見麵不知道該準備什麼禮物,聽聞您喜愛喝茶,便準備了雪頂含翠還請您笑納。”
薑蕎淺笑著雙手將茶罐向前送去,在瞧見老爺子眼底閃過的亮光後,心下一鬆。
還好準備了這茶葉,這茶葉還是外公在世時給她,讓她送人的,一直不知道該送誰,如今算是排上了用場。
“嗯,不錯,是雪頂含翠,你有心了。”
霍老爺子聞了聞後,滿意的點了點頭,看向薑蕎的目光裏也更加慈愛。
“老二媳婦倒是個知道投其所好的,不像我,是個笨的。”
站在一側看似三十多的婦人,笑眯眯的說著。
薛橙,霍家老大的夫人。
“這是你嫂子。”
霍老爺子說了一聲,薑蕎乖巧的喊了一聲嫂子。
“好了弟妹,咱們還是進去說,天色也不早,吹著風凍著老爺子可就不好了。”
薛橙笑眯眯的走過來,拍了拍她的肩膀,瞧著是和藹可親好相處的樣子,但薑蕎畢竟是做銷售的,慣會察言觀色自然知道眼前這個,隻是表麵上功夫。
在聽說霍行洲隨便找了個人結了婚,本以為是個不成氣候入不了眼的,倒是沒想到瞧著還是個大家閨秀,舉手投足都像是世家小姐一般,一點都不露怯。
倒是讓人覺得新奇。
薑蕎跟在眾人身後進了客廳,見眾人都坐下後,這才乖巧落座。
“早就想見弟妹了,就是一直等著,今天好不容易見到,難怪老二跟你結婚呢,長得可真水靈,要是我啊隻怕都心動呢。”
薛橙笑著開著玩笑,眼底卻閃過一抹鋒芒。
薑蕎不是傻子,不會聽不出她這話的意思,不就是暗指她靠著臉蛋勾引人。
“謝謝嫂子誇獎,行洲人品端正不以貌取人,能嫁給他我也覺得很幸運。”
她淡雅一笑,簡單化解鋒芒。
“是啊。”
薛橙眼眸微垂,拿起茶杯抿了一口,眼底劃過厲色。
沒想到,是個伶牙俐齒的,不是個好對付的。
“聽聞老爺子前段時間得了一副新畫,說是南宋大家絕筆,真是恭喜老爺子了。”
薛橙莞爾一笑,便將話題開。
“不錯,老張啊你拿來給大家看看,也難得聚在一起。”
墨老爺子笑嗬嗬的說著,等管家拿來畫時,動作格外小心翼翼,顯然對這幅畫喜愛到了極致。
隨著畫作展開,泛黃的古畫展現在眾人麵前。
“這畫保存的可真是完好,還有上麵的一草一物,簡直是栩栩如生。”
墨老爺子讚同的點了點頭,“不錯,這畫可是少有的。”
見此,薛橙一臉歉意的側了側身,看向站在身後的女人。
“弟妹既然懂得茶葉,想必著古畫出自誰手應該也是能看出來的吧?”
霍老大看了眼自家媳婦,審視的目光也落在了薑蕎身上,見她看向了古畫意味深長的開了口:“要是沒那個實力的話,也沒什麼,畢竟一個人的學識涵養是裝不出來的。”
霍老爺子皺了皺眉,看了眼大兒子,正準備說點什麼。
薑蕎不緊不慢的聲音傳入眾人耳內,“這古畫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南宋唐伸所做,這幅畫不出意外的話,應當是叫春江秋水圖,有價無市。”
“老爺子,您這次可真是淘到寶貝了。”
她朝著霍老爺子淺笑,“這畫可是著名遺作,您這幅看這質量,當然是真的。”
昔年上學時的導師,曾對古畫十分有研究,所以薑蕎也是略懂一二。
“哈哈哈,不錯不錯,這的確是那春江秋水圖,也的確是真的。”
眼瞧著霍老爺子對薑蕎越發滿意,薛橙眼底閃過了一抹煩躁。
沒想到這丫頭看著不行,知道的倒是不少。
“沒想到弟妹學識涵養這麼高,老爺子這下可以放心了,不過弟妹家世如何啊?一直沒聽弟妹你提起這件事呢。”
一提起家世,薑蕎身子微怔一瞬,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霍家定然是跟慕心語見過的,也定然知道慕家底細,她不能說自己是慕家人。
思慮之下,不管怎麼說隻怕都不行。
正當薑蕎想開口的時候,男人微冷的聲音傳了過來。
“嫂子就不必好奇別人的家世了,我隻看人品,霍家本身就不需要再讓女人來幫襯。”
霍行洲緩步而來,目光唯獨在落在薑蕎身上時才柔和。
“來晚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