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去工作。”簡零榆看了他一眼，又繼續看手機。

這份工作是許月念找到的，在KTV，晚上七點到淩晨兩點，隻需要點歌、開酒倒酒，一天能有一千塊錢。

上次江起雲給的錢，還給許月念八千後，還有一萬。再加上白班的工資，她和許月念兩個人，剛好兩個月，能湊夠十五萬。

外婆有救了。

方夢妮問道：“什麼工作在晚上呀？不會是那種不正經的工作吧？”

“KTV服務員。”簡零榆不知道這種KTV，和普通KTV不一樣。

方夢妮心裏樂開了花，繼續問道：“多少錢呀？”

“一天一千。”

顧辰軒臉色越來越難看，將買的飯重重摔在桌上。

簡零榆不明白他為什麼發這麼大火，“我上班也有錯？”

“沒錯，好得很。”顧辰軒想到別人的鹹豬手在她身上亂摸，胸腔都快要炸開。

方夢妮撫摸著他的胸膛，“辰軒哥，消消氣。”

顧辰軒留下警告：“你敢去就打斷你的腿。”

簡零榆輕笑一聲，不再說話。

她知道被蛇咬絕不是偶然，被關一個星期，也讓她逐漸醒悟。她後悔沒有早聽許月念的勸告，人是會變的，對顧辰軒的濾鏡，總有一天，會把她送上絕路。

“砰”的一聲，門被用力關上，屋內隻剩下簡零榆一人。

原本三個人吃的晚餐，她一個人幾乎全部吃光，心滿意足的打了個飽嗝。

受盡折磨之後才知道，平時看似普通的生活有多美好。

第二天一早，醫生過來給簡零榆做檢查。

簡零榆問道：“我可以出院了嗎？”

“情況樂觀，不過我建議......”

簡零榆一下子從床上坐起來，打斷醫生：“您幫幫忙，我今天一定要出院。”

“好吧，等打完今天的輸液。”醫生本想著讓她多休息兩天，他感受得到，這個顧夫人在顧家過得並不如意。

打完輸液，已經臨近中午。

簡零榆出院後直奔上班的地方。

江起雲看見她胳膊上纏著醫用繃帶，擰眉道：“怎麼弄的？”

“不小心磕到了。”簡零榆不想讓大家擔心，被關禁閉和被蛇咬，誰也沒告訴。

江起雲半信半疑：“照顧好自己。”

又從抽屜拿出一張報名表遞給簡零榆，“看看這個，有沒有興趣？”

簡零榆接過來，看見“CFA”三個字母，激動不已：“特許金融分析師！”

金融界稱CFA證書為“華爾街入場券”，如果她能拿到這個證書，當上特許金融分析師，也就能實現階層跨越。

江起雲看她這樣，也跟著開心：“把你手頭的工作先停下，工資照發，專心考證，學費我出。”

“算了，我還年輕，以後有的是機會。”簡零榆不想再欠他人情。

江起雲一本正經：“就因為你還年輕，才更要抓緊機會，早考早受益。”

說完，他就給培訓機構打電話，把簡零榆的學費轉了過去。

他知道，如果不是原生家庭不好，簡零榆早就飛到更廣闊的世界去了。他甘心為她鋪路造橋，隻願她越來越好。

“謝謝你。”簡零榆自覺承受不起他的好，又補充道，“對不起。”

“你是不是高興糊塗了，一會兒謝謝，一會兒對不起的。”江起雲故意打趣。

他怎會不明白她的心思，“你別總有心理負擔，我這麼做也是為自己。以後公司發展到海外，還得靠你打理呢。如果沒發展出去，我也可以炫耀，華爾街的簡零榆，是從我公司走出去的。”

簡零榆一時有些哽咽，低著頭，吸了吸鼻子。

江起雲拍拍她肩膀，“別再謝我了，聽著肉麻。我下午得去外地一趟，你明天就去上課。”

等簡零榆回過神來，隻看見江起雲的背影。

六點多，簡零榆和許月念來到上夜班的KTV。

電話聯係的男人把她們帶到一個中年女人麵前，“紅姐，這兩個丫頭交給你了。”

紅姐塗著大紅唇，緩緩吐出一個煙圈，“之前做過嗎？”

簡零榆心裏有些發慌，用力握緊許月念的手，“沒有。”

紅姐遞過來兩條裙子，“先去換衣服。”

許月念接過裙子，和簡零榆來到衛生間。

“這怎麼穿？”簡零榆看著兩條很短的抹胸裙，麵露難色，“念念，算了吧，我感覺這不是啥好工作。”

許月念也心跳得厲害，但是她們太缺錢了，“要不先試試，問問第一天能不能不換衣服？”

“好。如果情況不對，我們就走。”

許月念把衣服還給紅姐，“這太暴露了，哪有服務員穿成這樣的。”

紅姐看她倆長相可人，不想她倆剛來就被嚇跑，以後還要靠她們賺錢呢，於是說道：“隨便你們，待會兒不好上班，可別怪我。”

兩人都不明白紅姐的意思，簡零榆問道：“我們現在不是在上班嗎？”

“是是是。”紅姐心裏盤算著，“你們坐這裏，我一會兒來叫你們。”

少傑集團的創始人季少傑預訂了一間豪華大包，等會兒直接把她倆帶進去，應該能選中。

很快，紅姐就來叫簡零榆和許月念了，“你倆過來。”

季少傑坐在沙發中央，紅姐湊到他耳邊，小聲問道：“季總，這兩個新人，第一天上班，您可喜歡？”

季少傑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確定其中一人是簡零榆後，點點頭，“都坐吧。”

他在心裏暗想：看來老天爺還真是向著我。當初設計讓簡零榆去酒店找顧辰軒，花了五萬卻讓顧辰軒有驚無險。現在簡零榆自己送上門，一定要掀起一場暴風雨。

紅姐推了推簡零榆和許月念，“杵著幹嘛，坐下。”

季少傑笑的人畜無害，“是我季某人嚇到你們了嗎？”又朝旁邊的沙發伸手示意，“請坐。”

簡零榆見他彬彬有禮，心裏的防備一下子鬆懈，和許月念一起坐下來。

紅姐很識趣，“我先出去了，人到齊以後再叫我。”

“嗯。”季少傑又看向簡零榆，“會喝酒嗎？先陪我玩會兒骰子怎麼樣？”

簡零榆搖搖頭，“不好意思，我不會。”

許月念也說道：“您可能弄錯了，我們是服務員，不是陪著吃喝玩樂的。”

季少傑剛想說什麼，又想到好戲還在後頭，於是滿懷歉意地笑了笑，“是我唐突了，我是覺得我們年紀相仿，應該很聊的來，想交個朋友，不知道可不可以？”

原來是這樣啊，簡零榆鬆了口氣，“當然可以。”

季少傑朝簡零榆伸出手，“我叫季少傑。既然是朋友了，你倆今晚就坐著和我們一起玩。”

簡零榆不想和他握手，故意拿起杯子喝水，“我叫簡零榆，她叫許月念。”

“季總，我們來遲了。”一道男聲響起。

簡零榆望向門外，手裏的杯子一下子掉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