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辰軒不知在思考什麼,沒有答話,也沒有動作,氣氛一下子變得微妙。
簡零榆不想再和從前一樣,任由顧辰軒給她難堪,她主動提出:“我害羞,我選擇罰酒。”
蘇子昂提醒道:“不玩遊戲可是要罰五杯的。”
“喝!”簡零榆說完,就連喝五個子彈杯。
顧辰軒目光裏寫著幽怨,她就這麼排斥和自己親熱嗎?她憑什麼排斥?
“你也要喝。”聽見蘇子昂的聲音,顧辰軒眼神又恢複了平靜。
他把洋酒放到簡零榆麵前,“是你不想玩,你得喝兩個人的。”
簡零榆喉嚨燒得厲害,像是被大火炙烤著,眼睛也出現了重影,借著酒勁,她拒絕道:“我偏不喝!”
婚後,她被顧辰軒和方夢妮壓迫那麼久,現在才體會到,反抗的感覺竟這麼爽!
顧辰軒冷眼瞪著簡零榆,“沒聽清,再說一遍。”
從小到大,都沒有人讓他難堪過,任誰見了他,都得畢恭畢敬叫一聲“顧總”。她倒好,自從被蛇咬後,像變了個人,一次又一次忤逆他,現在還當眾讓他下不來台!
簡零榆眯起眼,眼神朦朧,一字一頓,“我說,我偏不喝。”
顧辰軒薄唇緊抿,眉心都要蹙成一座小山峰。
他捏起子彈杯,就要往簡零榆嘴裏灌。
下一秒,她“哇”地一下,吐了他一手。
全是酒精味。
顧辰軒臉色鐵青,心中怒火更盛,怒斥道:“簡零榆!”
簡零榆已經完全醉了,臉紅撲撲的,閉著眼,嘟起小嘴,呢喃道:“難受。”
蘇子昂忍不住好笑,“辰軒呀辰軒,可算有人收拾你了。”
他和顧辰軒做了十來年的兄弟,還是第一次見他這麼狼狽。
顧辰軒惱羞成怒,“閉嘴!”
說完,就去衛生間洗手。
經過蘇子昂身旁的時候,故意使勁踩了他一腳。
顧辰軒洗完手,拍拍簡零榆的臉蛋,“起來,回家。”
簡零榆一下子蹦起來,“回家咯,回家咯。”
蘇子昂和另外兩個男人還沒喝盡興,“那我就不送你們了。”
許月念也有一些暈乎,和顧辰軒一起架著簡零榆走出去。
迎麵正好駛來一輛出租車,許月念攔下車,揮手道:“照顧好小榆。”
顧辰軒把簡零榆塞到後排座椅上,自己坐到副駕,叮囑司機:“慢點開。”
話音剛落,就聽見簡零榆幹咳一聲,顧辰軒神經一下子緊繃起來,“你敢吐車上試試。”
這車可是全球限量款,他上周才提車。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盡管司機開得緩慢,簡零榆還是吐在了車上。
顧辰軒恨不得把她丟下車。
到了顧家,顧辰軒見簡零榆已經醉得人事不省,隻好拎起她的衣角,想要把她帶進屋。
可她全身都軟的像棉花,根本沒法走路。
司機見狀,“要幫忙嗎?”
“不用,你趕緊把車清理幹淨。”顧辰軒將她攔腰抱起,他不想讓別的男人和她有任何肢體接觸,不爽。
顧辰軒將簡零榆放到小房間的床上,見她衣服被吐臟了,吩咐劉媽:“給她換身衣服。”
劉媽有些嫌棄,隻在屋內站了幾分鐘,就走出來說:“她醉的太死了,我弄不動她。”
“那你去煮醒酒湯。”顧辰軒說著,就走進了小房間。
劉媽有些詫異,顧辰軒向來沒有喝醒酒湯的習慣,但還是去廚房照做。
顧辰軒把簡零榆扶起來,晃動兩下,“醒醒,換衣服。”
簡零榆身體軟軟地向前一倒,靠到他肩膀上,呼吸落在他脖頸處,他感到有些癢,“你再不起來,我就給你換衣服了。”
見她還是沒有反應,他隻好用修長的手指拉開她後背的拉鏈,漂亮的蝴蝶骨展露在眼前,他情不自禁地撫摸著她背部的肌膚。
看見兩條淡淡的疤痕,應該是上次老虎抓的,他輕輕撫過,光是看著都很疼,她是怎麼忍受下來的......
褪下裙子,風光無限,他還來不及好好欣賞,目光又被肋骨和大腿處的疤痕吸引,被蛇咬的地方還一直纏著紗布。
他呼吸逐漸變得沉重,欲和憐惜交織著,她跟著自己,著實是吃了不少苦......
他深吸幾口氣,告訴自己千萬不能失控,因為一旦產生肌膚之親,就容易變親密。
劉媽在外麵喊道:“醒酒湯熬好了。”
這聲音無疑拯救了顧辰軒,讓他理智了一大半。
他給簡零榆蓋好被子,朝外麵喊道:“端進來。”
顧辰軒接過醒酒湯,準備喂簡零榆。
劉媽看的眼珠子都要掉出來,“您不喝嗎?”
“我什麼時候喝過?”
劉媽趕緊出去,把這一情況彙報給了方夢妮。
顧辰軒捏起簡零榆嘴角兩側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白色襯衣的袖口和胸前,都被剛剛換衣服弄臟了。
他脫下襯衣,丟進垃圾桶。
又繼續用力捏著簡零榆嘴角兩側,迫使她張開嘴,好把醒酒湯喂進去。
因為力度太大,簡零榆疼得睜開眼,發出軟糯的嬌嗔,“幹嘛。”
看見顧辰軒的八塊腹肌,她癡癡地笑著,把手放到他結實的胸膛,輕輕拍打兩下,“身材真好。”
顧辰軒喉結動了動,摁住她的手,“別鬧。”
這女人,簡直在玩火。
簡零榆嘟囔一聲:“不讓摸,小氣鬼。”
顧辰軒胸膛劇烈起伏著,把醒酒湯送到她嘴邊,“喝完就給摸。”
簡零榆倒也配合,一碗湯喝得幹幹淨淨。
顧辰軒正在糾結要不要破戒,卻見她又閉著眼睛睡了過去。
他一臉黑線地轉身回到自己臥室。
第二天早晨,簡零榆睡醒,發現自己不著一物,一臉驚愕,大腦像短路一樣。
過了好一會兒,才爬起來,檢查被子和床單,應該沒出事......
盡管如此,她還是有些慌亂,誰給我脫的衣服......
最後在垃圾桶找到了她的裙子和顧辰軒的襯衣。
她拚命回憶著,隻隱約記起,自己拒絕幫顧辰軒喝酒,然後就吐在他身上了,後麵的事情怎麼也想不起來了。
她的衣服怎麼會和顧辰軒衣服在一起,書上說,不是每個人都會落紅,難道昨晚真的......她不敢再想下去。
用涼水洗了一把臉,臉頰終於不那麼發燙,簡零榆來到餐廳。
見顧辰軒一臉不悅,“忘記我跟你說過的話了?”
她不明所以,“什麼?”
“每天要給我做早餐。”
她這才想起來,出院以後,就把五點多起床的鬧鐘關了。捂不熱他的心,她也不想再吃力不討好。
她回應道:“以後做早餐看我心情。”
顧辰軒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你是被奪舍了嗎?”
他嚴重懷疑,之前的簡零榆被毒蛇咬死了,身體裏住進了另一個靈魂。
簡零榆不想解釋原因,說了也是白說。
她清了清嗓子,問道:“我也有問題要問你,我們衣服怎麼會在一起,你沒對我做什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