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寒玉一愣,眼底閃過一絲慌張,笑道:“芸妹妹多心了,此事雖然未告訴外人,但我與老將軍在朝堂上關係密切,多有往來。見他手掌受傷,便多問了一句。”
芸翎自然是不信的,芸年亦征戰沙場一輩子,又在朝堂上經曆了許多風雨,自是明白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不會這樣糊塗。
她低頭一笑,忽然想起自己收下的那枚暗器,該不會,就是肖寒玉所為?
他一直對自己煞廢了苦心,隻是愁於沒有機會下手。
如果真是他見到自己受委屈,暗中幫忙,倒也解釋的通。
“不知是怎樣的小賊,竟敢闖入將軍府作惡。芸妹妹,你是否受了傷或是受了驚嚇?若有半分不好之處,一定要告訴我,我替你做主。”
“有勞七公子費心,芸翎自己的事情自己會做主,用不到別人幫忙。”
芸翎拜了一拜,試探性的問道:“敢問公子,今日事情發生時,公子身在何處?聽說今天七公子和安平王爺來過府裏,可有此事?”
肖寒玉看著她,眼底帶著笑意,笑容如沐春風般溫潤,“這兩日南方多發事端,我一早就去了朝堂上聽政,散朝後想與將軍討論政事,便來府中拜訪,喝了口茶便走了。”
芸翎低下頭暗暗細想,看肖寒玉的意思,那人應該不是他,他也沒傻到會自掘墳墓。
“既然如此,七公子請回吧。夜晚寒涼,孤男寡女同處一室,讓別人看見恐怕會惹出麻煩。”
肖寒玉沒有再為難她,點點頭便離開了院子。
芸翎再怎麼不願意,她終將會是自己的人。到時候掌握了將軍府的權勢和兵力,以後招兵買馬,做事情就容易多了。
他腳步輕快,嘴角上揚,一副誌在必得的神情。
遠處一顆高大的樹下,芸湘黯然的探出頭,緊盯著肖寒玉離去的身影,死死地咬著嘴唇。
...
芸翎送走了肖寒玉,頓時感覺渾身鬆快,回了屋子往床榻上一躺,忽然覺得有些硌得慌。
在被子裏摸了摸,是自己剛剛藏的暗器盒子,她正握著盒子發怔,窗戶外麵忽然有一聲輕響,似乎有什麼東西落在了窗台上。
“小姐,該洗漱了。”
清愁帶著三四個丫鬟端著洗臉水和帕子進門,見她盯著窗台發呆,也伸著脖子順著目光看了看。
“小姐,怎麼了?”
芸翎搖搖頭,將手從被子裏抽出來,收回自己的目光,“無妨,剛才有個鳥兒從窗台飛過去,我見著好奇,就多瞧了兩眼。”
清愁服侍她洗漱,為她遞上了一塊毛巾,笑道:“小姐若喜歡鳥兒,抓一隻來養便是了。”
“你說的倒是輕巧,鳥兒豈會那麼容易被抓到?它飛來飛去的,就算抓住了下次還是會跑掉。我總不能剪短他的翅膀。”芸翎笑著同她打趣。
清愁卻搖搖頭,笑道:“小姐這話錯了,鳥兒雖然會飛,但是它最終還是會落下覓食。小姐若用餌料勾它下來,再將它擒住,日後每天都給寫餌料吊著,長此以往,它便是會飛也不想逃了。”
芸翎一怔,細細的琢磨這句話,忽然如同恍然大悟般站起來,“清愁,你說的極是。這鳥兒固然會飛,又不能直接剪短翅膀,但若換種方式讓它心甘情願的自折翅膀,或許更能達到目的。”
清愁捧著洗臉盆站在原地,也隨之一笑:“奴婢是瞎說的,小姐不嫌奴婢笨就好了。”
芸翎敏感的覺得今日的清愁和以前有很大不同,似乎話變的多了些。
清愁從小就在將軍府裏做丫鬟,一直陪在她身邊,向來少言寡語,沒有像今日這樣多話,好像是故意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