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帶我來這裏做什麼?”
喬一諾用手輕輕摩梭著無名指上的鑽戒,不敢確認內心的那個猜想。
“結婚。”
“啊?為什麼。”
喬一諾不明白,他和她是隔著一條人命的仇人,他該殺了她才對。
“跟上。”
男人並沒有回答,他一貫不喜歡向任何人解釋自己的決定。
十分鐘後,兩人從民政局出來,喬一諾不可置信的看著手中的紅色證本。
她竟然就這樣——結婚了!
“回雲尚公館。”
車上,喬一諾整個人還處於在懵逼的狀態,她還和從前一樣,摸不透男人的心思。
“顧、顧庭川,我,我能問你一件事情嗎?”
喬一諾的小手緊緊抓著膝蓋,語氣小心翼翼,生怕一句話沒說好,惹怒身邊這頭雄獅。
“你為什麼要和我結婚?”
顧庭川緩緩掀起眼簾,轉頭凝視著喬一諾,慢慢傾身過去,喬一諾下意識的後退,直到後背抵在車門上退無可退。
“你覺得呢?”男人的聲音溫柔蝕骨,飽藏愛意。
“反正不可能是因為愛我,喜歡我。”喬一諾有自知之明。
殺母之仇不共戴天,更何況凶手還是一個曾經處處貶低他羞辱他的傲慢千金,那男人才不會輕易放過她。
“當然!”
顧庭川冷笑,將唇靠的喬一諾耳朵更近了些。
“大小姐從前,踩著我的腦袋說,我隻是你養的一條狗。如今,我把這句話還給你。”
話音剛落喬一諾喉嚨一緊,顧庭川掐住她的脖子,強迫她看著他的眼睛。
此刻,他涼薄的眸眼深處,凜冽著洶湧的狠意,和一種捉摸不透的複雜情緒。
“從現在開始,你,是我顧庭川的一條狗,隻許對我一個人搖尾乞憐,聽明白了嗎?”
“聽,聽明白了。”
喬一諾立馬乖順的回答,這是過去五年現實生活一次又一次慘痛的教訓,教會她的。
曾經的她,滿身鋒芒,傲骨錚錚,對什麼都不屑一顧;而現在的她,學會了察言觀色,委屈求全,逢迎討好,甚至是伏低做小。
顧庭川皺著眉頭深深看了一眼喬一諾,隨後像看見垃圾一樣一把推開了她。
閉上眼睛,她方才那般唯唯諾諾的模樣,惹得顧庭川胸口無名火正旺。
喬一諾不明白自己已經這般順從,男人為何還會突然生氣?
一路上她都小心翼翼縮成一團,時刻關注著顧庭川的情緒變化。
“下車。”
男人聲音聽著火氣更大了些,喬一諾心裏發慌,快步跟在男人後麵。
雲尚公館的傭人們第一次見到主人帶韓小姐以外的女子回家,一個個不免好奇, 紛紛猜測起喬一諾的身份。
“吳媽,帶她去洗澡,然後給她換身幹淨衣服,送去我房間。”
“啊?少爺我沒聽錯吧,您是說,送去您的房間?”
顧庭川向來不近女色,回到顧氏這麼久,除了家裏那位韓小姐偶爾能和少爺說上幾句話,其她女人顧庭川甚至都不會多瞧一眼。
為此,顧氏老宅那幫人,一度以為顧庭川喜歡男人。
“沒有。”
喬一諾不喜歡別人伺候自己洗澡,便讓吳媽在外麵等候。
吳媽將她換下來的衣服,準備交給傭人拿去幹洗。
卻碰巧,看到了喬一諾衣服口袋掉出來的結婚證!
“我的天呐,這個女人,竟,竟然是······不行,我得馬上把這個消息告訴韓小姐。”
韓清雅收到吳媽發來的消失時,正在美容院做保養,看到照片瞬間氣的坐了起來。
“給我卸掉麵膜,立刻!馬上!”
喬一諾洗完澡出來,發現吳媽給她準備的是一件月白色真絲質地的吊帶短裙。
她本想讓吳媽幫自己換一件,可喊了幾聲吳媽都沒聽見,隻好暫時穿著這件短裙走出浴室。
“哇哦。”
喬一諾轉過頭,看到一名身穿賽車服的年輕男孩正光明正大的打量她,眼神露骨而直接,從胸口一路往下,流連到她修長白析的雙腿上還不住發出嘖嘖嘖的感歎。
喬一諾小臉通紅,下意識遮掩,可身上布料清涼,隻能用手捂住幾個關鍵部位。
“你,你是什麼人?”
“這句話應該我問你才對,你是什麼人?為什麼會出現在我二哥家裏?
“我,”
喬一諾咬著櫻唇,她不確定顧庭川是否想讓人知道他們的婚姻關係。
“三少爺,這位是二少爺的夫人。”吳媽連忙提醒道。
“夫人?”顧庭雲驚訝的站直身子,“我那個冰山一樣的二哥,什麼時候娶了這麼個大美人回家?”
“今早。”
一個孤寒冷傲的聲音響起,周圍瞬間低了幾度。
緊接著喬一諾後背一暖,一件沾著淡淡煙草香的外套罩在了她的身上。
下一秒,喬一諾腳下一空,被顧庭川抱了起來。
“發燒了還穿這麼單薄?病情嚴重了,我可是會傷心的。”
喬一諾怔愣的看著顧庭川,他的語氣溫柔的不像樣子。
“我,”喬一諾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顧庭川掃過她瑩白如玉的肌膚,還有她那因為害羞而微微泛著紅粉的耳垂,身體裏的邪火莫名燒了起來。
該死!
這女人怎麼到處勾引男人!
“二、二哥。”
“你來幹什麼?”
顧庭雲被顧庭川望過來那刀子一般的眼神嚇得話都說不利索,結結巴巴回答:“我找你是······是想問,下午要······要不要一起去開賽車啊?”
“再看,我就把你的眼睛挖出來。”
顧庭雲嚇得趕忙背過身,“那個看來二哥今天沒時間哈,那我就先回去了,後天家宴,你記得來啊,帶······帶二嫂一起。”
顧庭雲一溜煙跑走後,顧庭川臉上僅存的溫柔消失殆盡。
喬一諾被重重摔在床上,沒來得及反應過來,男人便握住她的腳踝,將她拖到床邊。
“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勾引別人?喬一諾,你當我是死的?”
“不,不是這樣,你聽我解······唔唔·······”
男人用力的啃咬著喬一諾的嘴唇,帶著懲罰意味的吻弄得喬一諾痛苦不堪,她用盡全身力氣,才勉強將她推開。
“顧庭川,你,你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嗎?”
“我警告過你,隻許對我一個人搖尾乞憐。可你沒記住,這就是我給你的懲罰。”
說著,滾燙的指尖落在冰涼的肌膚上,喬一諾抓住顧庭川的手腕,拚命搖頭,“不行,你不可以這樣。”
喬一諾不知道,此刻驚恐求饒的她是多麼的撩人,無論是猩紅的眼尾,還是水波瀲灩的星眸,都是絕佳的催化劑。
“我們已經結婚了,這是你應盡的夫妻義務!”
喬一諾身子一沉,感受到空氣中男人洶湧澎湃的怒火向她燒來,她剛剛已經見識過那男人的占有欲有多麼的恐怖。
她擔心若是繼續下去,被他看到什麼不該看的,他一定會殺了她的。
喬一諾用力的推搡著,“顧庭川,你和自己的殺母仇人做那種事兒,就不怕自己母親泉下有知死不瞑目嗎?”
砰——!
顧庭川的腦海深處仿佛炸開一支核彈。
他停下動作,深褐色的瞳仁此刻像是浸入墨裏。
安靜下來的房間,如同暴風雨前的海麵,詭秘瘮人。
“你還敢在我麵前,提我母親?真是找死!”
他攥住喬一諾的手腕,將她拖到浴室,狠狠摔在冰冷的瓷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