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傾然?”
女人冷笑著將喬一諾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眼神中滿是鄙夷。
“是我。真沒想到我一個小小洗腳婢的名字,能被喬大小姐記住,還真是難得呢!這才幾年不見,你怎麼混成現在這個樣子了?”
“和你沒關係。”
喬一諾拎著拖把水桶就要離開。
喬家還沒破產的時候,蘇傾然曾在她家做傭。
那時候她大小姐脾氣,家裏的傭人多多少少都挨過她的教訓,蘇傾然也不例外。
更何況,那女人當時喜歡顧庭川,時不時就為了顧庭川頂撞她。
每次惹怒她,總是免不了一頓教訓的。
因此蘇傾然對她怨氣頗深,喬一諾是清楚的。
“站住,我讓你走了嗎?”
蘇傾然一腳踹翻了拖把桶,裏麵的汙水灑了滿地。
“你知道這家公司現在的老板是誰嗎?還敢跑來這裏工作?真是找死!”
是啊,她的確找死!
可是,她又能逃去哪裏呢?
“看在我們曾經主仆一場的份上,我好心提醒你一句,不想死就立刻、馬上離開這裏!”
“謝謝你的提醒,我會考慮的。”
喬一諾垂著眸子,清理起地上的汙水。
然而蘇傾然哪裏會輕易放過她,一把攥住她的手腕,正要說話,卻覺得麵前人的脈搏似乎有些奇怪。
不過她也沒有十分在意,繼續目露凶光的說:“我和你說話,你耳朵聾了嗎?現在、立刻給我從環宇滾出去!”
喬一諾不想惹事,但也不會任由其他人無理取鬧,她抽出自己的胳膊,冷冷的看了一眼蘇傾然。
“環宇人事調動,會有人事部下發正式通知,在此之前你無權趕我。”
“你還當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喬家大小姐呢?”
蘇傾然咬牙,狠狠剜了喬一諾一眼。
一周前,要不是喬一諾突然闖入那間屋子,壞了她的好事兒。
那晚和顧庭川一夜荒唐的人就會是她。
她事先花了大半年的時間,專門將身體調理成易孕體製,又特地算好了排卵的日子,要不是那個賤人橫插一腳,她現在八成已經懷上了顧庭川的孩子。
所以,她絕不可能再讓這個隱患有任何破壞自己的機會!
“你知道我腳上這雙鞋多貴嗎?你剛才弄臟了它,你要是現在乖乖從這裏滾,我可以不和你計較。但你要是不聽話,我不但可以找環宇的人事開除你,還可以讓現在的你,賠的傾家蕩產。”
喬一諾垂眸看了一眼蘇傾然腳上那雙銀色漸變閃片水晶高跟,那應該Jimmy Choo的限量款,售價三萬多,對於現在的她,確實會賠的傾家蕩產。
“知道怕了?那還不趕緊······”
喬一諾望著門口正對的監控,打斷道:“剛才這裏發生的事情,應該都拍下來了。水是你自己打翻的,和我沒有關係。”
蘇傾然臉色微變,她掃了一眼門口的監控,上前將女衛生間的門關了起來。
“現在裏麵發生什麼,外麵就都看不到了。”
喬一諾無奈的看了蘇傾然一眼,繼續拖地,並解釋道:
“我有一定要留在這兒的理由,所以今天除非你殺了我,否則我是不會離開這裏的。”
“你以為這樣,我就拿你沒辦法了?”
蘇傾然邪魅一笑,緊接著空氣中傳來一聲響亮的巴掌。
喬一諾驚詫的抬起頭,隻見蘇傾然的小臉肉眼可見的腫了起來,而下一秒,她向後用力一仰,整個後腦勺都磕在了牆上。
“喬一諾,你要幹什麼?啊!你放開我。”
蘇傾然一邊尖叫著,一邊扯亂自己的衣服和頭發,隨後跌跌撞撞的推門而去。
後知後覺的喬一諾急忙追了出去。
不成想冤家路窄,剛出門迎麵就碰上了從會議室出來的顧庭川。
“庭川救我。”
蘇傾然撲進顧庭川的懷裏,神色驚恐。
喬一諾渾身一僵,呆愣的站在原地,男人此刻看她的眼神,似是寒氣逼人的鋒刃。
“她打的?”顧庭川斂眸,看著蘇傾然臉上的紅痕。
蘇傾然咬著唇,楚楚可憐的點了點頭。
喬一諾慌忙搖了搖頭,“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可以解釋。”
“庭川我的臉好痛啊,我是不是破相了。”
顧庭川狠厲的目光凝視著喬一諾的眼睛,聲音寒意四起:“你,扇自己耳光。”
喬一諾還想解釋,可男人的眼神顯然不給她多嘴“狡辯”的機會。
她不敢忤逆,惹男人不開心,今天是喬父心臟搭橋的日子,不能有任何意外。
喬一諾抿著唇,抬手給了自己一個耳光。
“繼續!”
“啪。”
“我讓你停下了嗎?”
喬一諾緊緊咬著下唇,一下一下扇在自己的臉頰上。
她明白過來,那男人就是要羞辱她,所以無所謂真相到底如何,更何況在那個男人心裏,這也的確是她會做出來的事情。
她必須要一下比一下更用力,這樣他才會開心,她才能結束。
蘇傾然將腦袋紮在顧庭川的胸膛,聽著回蕩在耳邊的巴掌聲,心中別提多歡喜。
七八個耳光後,喬一諾的臉頰出現了血痕,顧庭川這才垂下眸子,“滿意嗎?”
滿意,當然滿意,可蘇傾然不能表現出來,因為這樣會顯得她蛇蠍心腸。
“庭川我頭好暈,還有點惡心,我們別管她了。”
“好。”
顧庭川抬手摸了一下,蘇傾然後腦勺此時腫起了一顆核桃大小的腫塊。他眉頭一擰一把抱起蘇傾然,冷冷的瞪了喬一諾一眼,警告道:“你最好祈禱傾然平安無事,否則我不會放過喬明安的!”
喬一諾紅著眼,失魂落魄的回到衛生間。
她沒資格難過,今天的工作還剩很多,找後勤同事要了一直口罩就繼續幹活了。
不多時,喬家的老管家打來電話,說是醫院那邊突然就要將喬父趕出醫院去,說什麼都不讓他們住了。
電話那頭很吵,像是在爭執,喬一諾都沒來得及問清楚發生了什麼,電話就被掛斷了。
一時間喬一諾心慌如麻,想起顧庭川剛才離開前和她說的話,臉色慘白,扔下拖把瘋了一樣朝醫院狂奔。
爸爸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她不能讓他出事兒!
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