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顧庭川夢見養父出事。
驚醒後許久睡不著,便披著衣服下樓拿酒。
路過門口時,熟睡的喬一諾凍得瑟瑟發抖,用來保暖被子整個被她踢到了腳邊。
顧庭川冷漠的看了一眼,往地下室的酒窖走去。
回來的時候,看見喬一諾蜷成小小一團。
猶豫了幾秒,抬腳挑起被子將人蓋住。
“蠢貨。”
望著她嬌憨的睡顏,顧庭川的眼底無法形容的複雜。
“小姐。”
“你知道現在的我,多想親手殺了你嗎?”顧庭川在心底暗暗道。
翌日一早,喬一諾正準備去上班。
卻不想剛到樓下,就被管家告知,最近一周都不用去公司了。
喬一諾心下一喜,父親這兩天就要手術,她正好有時間去醫院照顧他。
“那他有說原因嗎?為什麼不用去公司?”
管家搖了搖頭,“先生隻說最近兩天不想看到你,讓您不要出去亂惹麻煩就行。”
剛剛確定殺父之仇 和喬明安有關,顧庭川自然是不想看見仇人的女兒。
因為他怕自己真的會控製不住殺了她。
“奧,那好吧。”
喬一諾也懶得深究,反正不用她幹活,也不用看見那個大魔頭,她正好樂的自在。
她吃過早餐後去院附近找了兩份發傳單的工作,一上午賺了一百四十塊。
又到附近的水果店,買了一些水果和牛奶,帶去給喬父。
下午,又找了一個撕小廣告的工作。一邊撕,一邊撿些爛紙殼和塑料瓶,等到收工又賺了一百多。
“諾諾?真的是你,我剛才還以為我看錯了。你怎麼在撿垃圾。”
喬一諾回頭看到邵靖雲從車上下來,嚇得掉頭就跑,連剛買的包子都沒拿。
她可不想再被顧庭川逮著機會再誤會一次,那種折騰她真的經受不起。
***
餓著肚子回到雲尚公館,喬一諾本想悄摸去廚房看看有沒有什麼吃的,結果就被女傭叫住,說是顧庭川找她。
心驚膽戰的回到臥室,顧庭川麵色沉寒的坐在沙發上,手裏翻看著公司財報。
“你找我?”
“醫院的人告訴我,你出院那天去了一趟婦產科,去做什麼?”
“沒幹什麼啊。”喬一諾緊張的抓緊衣角,猶豫著是否要實話實說。
“我......我就是月經不調,去看了一下。醫生說沒事,就是之前冷著了,所以這個月才一直沒來。 ”
“奧。”顧庭川不鹹不淡的應了一聲。
顯然他並不知道她那天具體是去做什麼。一顆懸著的心跟著落了下來。
“那今晚,我是睡屋裏,還是屋外?”
“隨便。”
“那我去外麵睡吧,你看起來有些疲憊,我晚上睡覺不安穩,就不吵你了。”
喬一諾說完,抱著鋪蓋到走廊打了地鋪。
雖然累了一天,但她這會兒並無睡意,一個人在墊子上輾轉反側。
她總覺得顧庭川這次出差回來,變得很奇怪,表麵上不似之前那樣愛對她發脾氣,可人卻比之前更加冷漠,更讓人恐懼。
***
轉眼,到了檢查結果出來的日子。
喬一諾起了個大早,全副武裝來到醫院,生怕被人發現。
醫生告訴她,孩子的檢查結果沒有任何問題,胚胎發育十分健康。
看著手中的檢查單,忽然之間,喬一諾心中生出諸多不舍。
那是一條生命,一條和她有關的生命!
現在的她怎麼也沒有辦法做出,放棄這個孩子的決定!
坐在門診樓下的長凳上,喬一諾輕輕摸著自己的肚子,發出一聲長長的歎息,隨後仰頭望著藍天白雲。
“寶寶,你說媽媽現在,到底該拿你怎麼辦呢?”
彼時,在她身後不遠處,正有一雙深棕色的眼睛,滿是嫉妒的凝視著她。
“喬一諾,你命裏根本就不該有這個孩子!”
蘇傾然陰殘一笑,掏出手機摁下了發送鍵。
我是不會讓這個隱患,有看到這個世界的機會!
***
從醫院回來,喬一諾想著第二天就要重新開始上班了,便去了一趟喬父那裏。
把這幾日掙到的錢全部交給了喬家老管家張叔,囑咐張叔給父親多買一些有營養的東西,好好補一補。
完事後回去路上,路過賣蝦皮兒小餛飩的路邊攤,饞蟲一下子被滿街的飄香勾了起來。
平時喬一諾決計是舍不得吃這麼好的細糧,但想著自己現在不是一個人了,便狠了狠心要了一碗。
等待的過程裏,她輕撫著小腹,“乖寶寶,都怪媽媽沒本事,才讓你隻能吃這些。不過媽媽會努力的,以後等你出生了,給你買好多好多好吃的,好不好呀?”
忽然,刺耳的刹車聲,吸引了小攤眾人的注意。
喬一諾也不例外。
她回過頭,便看到一輛黑色豐田埃爾法停在了小攤旁邊的馬路邊。
緊接著,車上走下來倆穿黑西裝帶墨鏡的男人,徑直走到喬一諾麵前。
“夫人,先生現在想見您。”
一路上,喬一諾心裏忐忑極了,平常哪裏惹顧庭川不開心,他最多也就是打個電話讓她回去。
像今天這樣派人來抓還是第一次。
二十分鐘後,喬一諾被帶到書房。
彼時,唐錦州將一遝厚厚的照片放在茶幾上。
“顧總,這些照片都已經查驗過了,確定”唐錦州頓了頓,瞟了一眼喬一諾,快速道:“沒有PS的痕跡。”
顧庭川眸眼一沉,陰聲道:“其他人都出去。”
房間裏彌散著嗆人的煙味。
他極少抽煙,上一次還是顧母去世的時候。
光是背影,喬一諾便能感受到那股可怕的怒氣,不安的站在原地。
這時,男人轉過身,看向她的眸子在昏暗的燈光下,仿佛泛著青藍色的光。
“喬一諾,你是不是覺得,我不敢殺你?”
“啊,什麼?”
“啪!”
顧庭川將茶幾上的照片揚到喬一諾臉上。
不等喬一諾反應過來,照片天女散花般落了滿地。
而那些照片裏,她渾身赤果,和另外一個男人以極度曖昧的姿勢糾纏在床上。
她還沒來得及解釋,書房門忽然被人推開。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
顧庭川麵色陰冷的掃了一眼來人。
蘇傾然一臉無辜的聳肩,旋即舉起手裏的文件,笑盈盈道:
“我是跟著喬一諾到這兒來的,她剛才把孕檢報告落在醫院了。”
喬一諾臉色一變,顫抖的看向顧庭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