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懷孕了。”
宋嶼臉色一僵,像是沒有聽到似的。
夏曼心一沉,裝作不在意地扭過臉,看著車窗外昏暗的路燈,發出微弱的光,幾隻飛蛾樂死不疲地向上撞,她苦澀一笑,真傻。
在宋嶼身邊3年了,她深知宋嶼不是一個溫柔的人,他隻是偶爾會輕吻她的臉頰和耳朵,眼睛裏流露出的一絲愛惜,會讓夏曼覺得他是有一點喜歡她的,貪戀那一點溫暖。
耳邊溫熱的呼吸將夏曼思緒拉回,宋嶼從車的前座的手提袋裏拿出一套女士衣物。
“穿上。”帶有涼意的衣服扔在夏曼泛紅的身上,她低頭看腳下今日特意為宋嶼穿來的旗袍,她設計的第一件旗袍,如今早已破爛不堪。
宋嶼很喜歡女人穿旗袍,這是眾所周知的,不少人為了榜上宋氏集團的宋總,為他送了不少旗袍美人,而且每次都會成功被宋總留下。
這是她第一次穿旗袍出現在他麵前,明顯看到他眼神流露出的熱烈。
難得看到這麼失控地宋嶼,她壯著膽子,將她懷孕的事情說了出來。
夏曼默默地穿著衣服,偷偷地看著身旁的宋嶼,他倚靠在座椅上,手臂搭在不知何時打開的車窗上,手中的煙被風吹得忽明忽暗。
宋嶼微微垂著眸,長而翹的睫毛在眼瞼下留下一片陰影,猶如此時他在燈光下晦澀不明的側臉,待到手中的煙燃盡,灼熱感染上手指,他才緩緩開口。
“多久了?”
夏曼穿好衣服,靜靜地等待他開口,宋嶼的猛不丁開口,反倒嚇她一跳,才磕磕巴巴回道:“兩個月,那次在船上,你喝多了,沒有用那個,藥吃完了,等三天後從船上下來,我去買藥服下了,可是還是有了。”
“是真的,請你相信我。”久見宋嶼沒有說話,她有些慌張,忙解釋。
她和宋嶼這三年,這方麵一直很小心,彼此心照不宣,即使做了再親密的事情,他們也隻是各有所圖。那次的確是意外,看著那兩道杠,夏曼是不知所措的,身為孤兒的她,忽然多了一個和她血脈相連的生命,同時她有些期待。
今日算是討好宋嶼吧,她私心地希望他能允許孩子的存在,她想有個家,而不是孤兒院。
“打了吧。密碼是我生日。”
一張銀行卡扔在夏曼的懷裏,冷冰冰地話語傳進她的耳朵裏,傍晚帶著涼意的晚風,漫上她的肩頭,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
“我,我想留下。”
“留下?你拿什麼留下?你都要靠我養,你拿什麼養孩子?”
夏曼的臉一陣紅一陣青,羞愧難當,她覺得她在宋嶼眼裏就像個聽話的寵物,不能有絲毫忤逆。
她撫上腹部,感受著這個小生命的存在,她太渴望有一個親人了,一橫心:“我可以出去工作,養他,不會花你一分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