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王,五皇子,簡玉衡?”蘇淺婼低聲呢喃,卻把旁邊的春錦嚇了一跳,連忙捂住她的嘴巴:“小姐怎能直呼衡王的名字?這要給四小姐她們聽到了,準到老夫人跟前告你一狀,你又得抄女戒了。”
蘇淺婼瞧她一驚一乍的,無奈地將她的手拿開,道:“行了行了,我不說就是了。”
話音剛落,巷口又傳來了驚呼聲與馬蹄聲跟車輪聲。
一群人爭先恐後地喊衡王兩字,蘇淺婼好奇地繼續望著。很快,一輛馬車從容不迫地駛過。
秋日的風吹起了窗簾,陽光正好落入車中,映在了窗邊人俊美絕倫的容顏上。隻不過,他臉色不怎麼好,但是他那與生俱來的英氣卻未減半分,兩彎眉渾如刷漆,半眯著的眼,眸光帶著幾分懶散,透過陽光,視線恰好落在了蘇淺婼身上。
看到她時,他倏爾坐正了起來,眉宇輕輕擰緊,認真地審視著她。
這忽如其來的動靜,蘇淺婼覺得莫名,但神色平靜,輕輕地朝他頷首。
五皇子簡玉衡,與三皇子簡玉軒同為蕭淑妃所出,他年少之時便立下赫赫戰功,是唯一一個得王封號的皇子。
此次更是成功殲滅了邊境作亂已久的異族人,隻是在回京之時遭了暗算。不過,前世他收到了簡玉軒的信,簡玉軒讓他將事情壓下去,絕對不能打草驚蛇。可重來一世,他卻大張旗鼓,莫不成這一次,簡玉軒沒給他寫信?
難道跟著她的重生,一些東西,也發生了變化?
她曾偷聽到簡玉軒跟其幕僚說話,原來,這場刺殺是簡玉軒安排的,他讓簡玉衡不要插手,自己便可放開手去做,將這事推到了太子身上,最後太子被廢,簡玉軒的野心更加昭然若揭。
這簡玉衡十分重情義,前世他一心輔佐簡玉軒登基,隻是簡玉軒卻是個狠的,為了穩固皇權,鏟除異己,連自己的胞弟也沒放過。
最後,聽說簡玉衡帥兵造反,那一夜烽火連天,也是她被逼墜崖之日。
“嘶!”蘇淺婼忽然有些頭疼,吃痛扶額。
她隻知道她跳崖了,可是,好像還有什麼片段她忘了,每每一回想,她就覺得頭疼。
“小姐你怎麼了?”春錦連忙扶住她,蘇淺婼輕搖頭,放下手轉過身道:“我沒事,走吧。”
陳家在天京城的地位不低,可卻沒有過於奢華,府內的一切偏樸素多一點,但卻也不失氣質。
院中以四君子為主,但因還未入冬,所以不見梅花,隻有幹巴巴的樹。不過因為有翠綠色的竹子環繞著整個別院,倒也不失生機。
“回塾師,二姐她昨天摔了一跤,還讓我祖母罰抄女戒到深夜,今日或許是起不來吧。”
這麼舒暢的風景,偏偏有個不舒暢的聲音傳來,蘇淺婼輕歎一聲道:“還不能不能讓我安安靜靜地看會風景啊!”
“小姐,你還看什麼風景,快進去吧,再耽擱,嚴塾師絕對饒不了你。”春錦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蘇淺婼卻還是不急不緩地說:“現在進去,一樣得挨罰,還不如晚一點,讓我那兩個妹妹先應付一下嚴塾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