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春錦見她不上心的樣子，小聲提醒道：“小姐，這次芙蓉宴大家私下裏傳開了，那等於是三皇子的選妃宴啊！”

“所以呢？”蘇淺婼抬起頭來看她，眸光清澈平靜如水，絲毫不為所動。

春錦隻好再說得清楚一點：“小姐不是傾慕三皇子麼？機不可失啊！我還知道，四小姐對三皇子也頗有好感，暮風閣那邊這幾天忙裏忙外的，找了不下十個裁縫師了，好像還決定這兩天不去學堂了，就在家裏練習琴棋書畫，爭取在芙蓉宴上一戰成名呢！”

“噗！”蘇淺婼失聲笑道：“連一戰成名你都用上了，看來這學堂你也不是白去的。”

“小姐我跟你說正事呢！”春錦是真心替蘇淺婼著急。

蘇淺婼望了一眼桌上的布匹，道：“媽媽把這些先拿下去吧，挑兩匹出來，其餘送回去。”

“好的二小姐。”李媽媽招呼幾個丫鬟將布匹拿走後，蘇淺婼才跟春錦說道：“你家小姐呢，幾斤幾兩你難道不知道？琴棋書畫，我是沒有這個天份的，就不跟四妹妹湊熱鬧了，至於三皇子......”

記得當年她七歲時隨父親去宮裏，然後就對簡玉軒一見鐘情，在蘇淺玉的熱心幫助下，那可是傳得人盡皆知，丟盡了蘇家的顏麵，偏偏她就是不醒悟。

蘇淺婼輕笑著搖頭，自嘲道：“不過是年少輕狂的荒唐事，此事以後莫再提起，這可關乎到你小姐我的名節。”

春錦再次以奇怪的目光看她，蘇淺婼也不多做解釋，起身道：“不早了，得去跟祖母請安了，走吧。”

每天早上她們辰時便得去學堂，老夫人又晚起，所以晨早請安就免了，但是黃昏請安是必須的。

待蘇淺婼到時，蘇淺靈跟蘇淺玉剛好走來。上午吃了那麼大的虧，蘇淺玉比較會做戲，倒是沒表現出什麼，蘇淺靈則是火冒三丈，可礙於是在老夫人的院子她沒敢太造次，所以就隻能狠狠地瞪著蘇淺婼。

“三位小姐，請進吧。”老夫人身邊的趙媽媽出來招呼道，三人按照長幼的順序依次走進去。

“祖母！”三人同時行禮，老夫人沒有開口讓她們三個起身，悠閑地端起茶盞輕抿一口，對趙媽媽說：“這家碧螺春味道還不錯，改明兒，再給我帶兩斤回來。”

“好的老夫人。”趙媽媽瞥了一眼三個少女，蘇淺婼神色平靜，微微垂著目光，好似已經習慣了這動作，沒有半分不舒適的樣子。

蘇淺玉則輕輕抿緊嘴唇，看得出她是在極力隱忍，身子略微有些顫抖。

再看蘇淺靈，身子搖晃，感覺隨時都有倒下的可能，目光不受控製地流露出些許不滿。

老夫人不開口，趙媽媽也隻好當沒看見，直到老夫人放下茶盞時，才道了一句：“你們三個回去吧。”

“是，祖母。”三人異口同聲地應了聲，起身離去。

趙媽媽道：“老夫人什麼都不說，她們能領悟什麼嗎？”

“她們領悟不出來，不是還有各自的娘嗎？”老夫人慢悠悠道了一句，趙媽媽又道：“那二小姐......”

蘇淺婼可沒有娘了啊！

老夫人哼了一聲：“她大了她們一兩歲，這點悟性都沒有，那就是她自己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