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宋辰禧真對她有意,為何又會讓她當他的眼線盯著寧晚星的一舉一動?
這一年的時間裏,她時常猶豫要不要與寧晚星說清楚。
她清楚寧晚星的性子,明麵上溫柔端莊,內裏黑白分明,執拗的很。
從她答應宋辰禧盯著寧晚星的那一刻起,她與寧晚星就已經回不到過去了。
是自己選擇走上了這條路,得到如今的結果又怪得了誰?
肖若涵抽了抽鼻子,柔柔弱弱地站起身,叮囑道:“好好休息。”
她走到門口,深深地看了眼寧晚星,才垂淚關上門。
寧晚星闔上眼,努力清空腦海中亂七八糟的思緒。
當務之急是宋辰禧。
叩叩的敲門聲傳來,男聲從門外傳來,“寧姑娘,四皇子要見你。”
寧晚星擰眉,利落地換上衣服從屋裏出來。
侍衛先朝著寧晚星拱手,“四皇子正在前廳等姑娘,姑娘隨我來。”
他走在前麵,為寧晚星帶路。
“四皇子見我有何事?”
侍衛低聲道:“小的隻知道與桓王有關。”
“四皇子隻提了一嘴,說桓王要迎娶丞相之女。”
寧晚星心下一緊。
桓王與她有婚約在身,並且是陛下親賜,若是違背就是抗旨不尊,乃欺君之罪。
如今卻傳出桓王要迎娶符丞相的女兒,這不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嗎?
若想不違背聖旨,還能迎娶符丞相的女兒,隻有一個辦法。
一個可怕的想法浮現在寧晚星的腦海中。
她握緊成拳,臉上的顏色白了一個度。
桓王為了達成目的,還真是不擇手段。
哪怕不想娶她,也不至於設計至此吧。
寧晚星的身子一寸一寸地冷了下來,宛如墜入到冰窟中一般。
皇家人連一個沒腦子的草包都如此冷血,如此算計,這王妃不當也罷。
“寧姑娘,進去吧,四皇子在等你。”
侍衛的話猛地將寧晚星從紛亂的思緒中拉了回來。
她沉了沉氣,垂著眼大步走入前廳。
剛跨進去一股濃鬱的鬆香味便迎麵撲來,寧晚星惶惶不安的心莫名安定了幾分。
她不禁抬起眼,映入眼簾的是身著月白色長袍,氣質矜貴又清冷的宋辰禧。
不得不說,四皇子這張皮囊生的煞是好看,宛如畫中謫仙,出塵不染。
宋辰禧袖長,骨節分明的手端起茶盞,不緊不慢地綴了口,“先坐下。”
“你的問題可以一個個問。”
寧晚星立在原地,黑白分明的杏眼直直地盯著他。
她的目光銳利,似是有穿透性,恨不得透過宋辰禧那張姣好的臉上看出他的真實想法。
宋辰禧不緊不慢地品茶,任由她打量。
寧晚星先向宋辰禧行禮,開門見山地問:“四皇子為何要救我?”
“天下沒有掉餡餅的好事,四皇子與我素昧平生便救下我,莫不是另有所圖?”
宋辰禧舉杯的手停頓在半空,他抬起眼,幽邃的讓人探不到底的眼眸底部閃過一抹笑意。
“的確。”
他放下杯盞,臉上掛上淺笑,“本皇子花費時間與精力做這些,為的就是讓寧姑娘站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