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桃“咻”地回頭,迎麵走來的是走路帶風的幾個男人,都是再熟悉不過的麵孔:蔣常樂、喬司年、尹傑以及項黎辰。
他們一行人從隔壁餐廳出來,是蔣常樂眼尖,一眼便看到了不遠處正跟一個男人拉扯著的美女,在仔細一看,竟是離開了一年的楊桃。
她穿著件簡單款式的連衣裙,搭了件單薄的罩衫,頭發在腦後紮成低低的馬尾,在風裏站著,顯得纖細而柔弱。
幾個引人矚目的男人,此刻走到楊桃麵前,停下了。
項黎辰的目光落在她臉上的那一刻,便滯住了,一年未見,她好像比以前更好看了,但人好像清瘦了不少,眉眼間仿佛更有生氣了,這張曾經無比熟悉的臉此刻竟有了些許陌生。
楊桃完全沒料到會在這以這樣偶然的方式碰到項黎辰,更沒想到他們會跟她打招呼。
畢竟,她已經打算再見到他,把他當成陌生人。
她以為再次見到他,她定能做到心如止水,然而,當她回頭,目光觸及道項黎辰的一刹那,心裏還是像被什麼東西猛地撞了一下,時隔一年,他仍然攝人心魄。
隻是,她早已不是一年前的她了,楊桃很快便調整好了情緒。
她將視線馬上收回來,巧笑嫣然地回了句:“這麼巧”。
她心裏希望他們打了招呼就快走吧,以後也別再見麵,免得尷尬。
但她能感受到那雙幽深的眼睛始終停留在她身上。
項黎辰始終沒有發聲,蔣常樂清了清嗓子,繼續道:“什麼時候回來的?這位是,男朋友?”
楊桃身上還披著辛博翰的衣服,任誰都會下意識認為肯定是男朋友吧。
辛博翰打量著眼前的場景,打開車門從駕駛座裏下來,闊步走到了楊桃身邊,手不自覺地搭在她兩側纖細的肩頭上,朝麵前的幾位淡笑著點頭示意。
是男人便能懂他這是明顯地宣誓主權。
楊桃被他的舉動驚訝了一下,不過隨即了然,抬頭跟他相視一笑後,轉回頭,臉上依然是得體的微笑:“今天剛回國,對了,忘了介紹,這是我男朋友,辛博翰。”
她頓了頓,稍稍斂了下笑容,又麵不改色心不跳地說道:“這位是項黎辰,我以前的房東,這幾位都是他的好朋友,以前我們一起吃過幾次飯。”
項黎辰的臉色登時黑了下來。他萬沒想到她會這麼介紹。
他大概猜到她為什麼會這麼說。
他們結婚的時候,他便三令五申地警告過她,要將他們的婚事保密。
她把他說成前房東,純粹是在報複。
其他幾位的臉色也不好看。
楊桃這話裏話外的疏離和排斥顯而易見。
前夫竟然淪落成了前房東?連帶著他們幾個兄弟也都成了八竿子打不著的朋友。
事實上,楊桃和項黎辰同居的那兩年,他們幾個都沒少往他們那別墅跑,因為楊桃可以把家常小菜做成五星級大廚的水準,吃慣了燕窩魚翅龍蝦鮑魚的他們就愛吃楊桃做的菜。
而他們每次喝得醉醺醺的時候,都是楊桃負責善後,照料。
所以他們心裏自覺地把楊桃當成了自己人。
然而她現在擺明要跟他們劃清界限了。
他們幾個冷冷地打量著楊桃身邊的那個男人,莫名覺得這個人看上去極不順眼,而楊桃身上那件衣服更是像個刺,紮得他們眼疼。
可想而知,項黎辰心裏更不好過。
他語帶譏誚地說道:“前房東也好,前客戶也好,我們一個屋簷下生活了兩年,你要是對她有什麼不了解的,可以來問我,無論,哪方麵。”
在最後一句上,他故意加重了語氣,眼神更是意味深長。
楊桃心裏頓時就來了氣,他這樣陰陽怪氣地幹什麼?
剛要開口,隻聽辛博翰不緊不慢地開口道:“ 我猜我們認識的時間應該比你長,而且以我們現在的關係,好像她身上沒什麼是我不了解的。”
話音落下,旁邊幾個人突然就聞到了一股男人之間濃濃的火藥味。
“男人自信點是好的,至少還能哄自己高興。”
項黎辰不鹹不淡地口吻又回了句,看向辛博翰的目光滿是不屑、嘲諷和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