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的時候,餘歡被林薇擋住了去路。
“四年了,餘歡,你可真是有手段。你該不會癡心妄想,想攀附上九爺吧?”
餘歡朝旁邊挪了一下,不想跟她產生糾紛。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她越輕描淡寫,林薇就越暴跳如雷。
“餘歡,你想攀上九爺,自己找死,我不攔你!但你如果還想去糾纏恒川,我告訴你別癡心妄想!我跟恒川已經訂婚了!”林薇咬著牙道。
“是嗎?那恭喜你們了。”餘歡表情淡淡,繞過她的桎梏,從另一側走了過去。
“你最好是真的不在意,否則,對付你這種爛泥一樣的人,我有的是辦法!”林薇朝著她離開的方向吼道。
餘歡始終沒有停下腳步,徒留林薇一人在後麵咬牙切齒。
甲板上,夜風瑟瑟。
餘歡看著漆黑的海麵,海風打在她的肌膚上,冷的有些疼。
陸恒川跟林薇訂婚了嗎?
也是,畢竟當年陸恒川的媽媽來找自己的時候,就已經明確說過了這輩子隻承認林薇是陸家的兒媳婦。
他們兩個才是青梅竹馬,郎才女貌,天生的一對。
而她,不過就是坨爛泥。
手機在這時響了起來,打斷了餘歡的思緒。
剛一接通,就聽電話裏傳來父親慘痛的叫聲:“歡歡——快救救爸爸——”
餘歡心裏“咯噔”一下。
對麵似乎有人搶過了電話:“餘歡是吧?聽清楚這是你爸的聲音了吧?你爸欠了賭債,,兩小時後,你過來城北的廢棄工廠,記住不要報警,否則你明天就去江州碼頭找你爸的屍體!”
餘歡臉色一變,心頓時提了起來,“你們別傷害我爸!需要多少錢,我給你們!”
“嗬,口氣倒是不小,隻怕這個債,你還不起!兩小時後,我們要是見不到你人,後果自負!”
話落,那邊便掛斷了電話。
餘歡趕忙給陳蜜打了電話:“蜜姐,我這邊有點事,遊輪局你恐怕得再找個人替我了。”
她一邊說一邊朝遊輪外走去。
“發生什麼事了?這可是我好不容易跟遠哥給你求來的活兒,你這一走,可得想清楚。”
“我爸出事了。”
一句話,堵了陳蜜所有的規勸。
這些年餘歡被她那個賭鬼爸拖累了多少,陳蜜是看在眼裏的。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她擋不住餘歡。
城北廢棄工廠內,餘歡走進,裏麵的場景讓她觸目驚心。
偌大的空地上或坐或站著十幾個彪形大漢,父親餘安平被他們捆綁著仍在地上,嘴巴上貼著膠布。他身上全是傷,一張臉更是青一塊紫一塊腫的看不得。
“爸!”
餘歡不顧周圍的眾人,趕忙撲過去扶起他,撕開他嘴上的膠布。
看見她來,餘安平“嗚嗚”地哭了起來,“歡歡,爸對不起你,對不起你啊!......”
“爸,你不是答應過我,再也不會去堵了嗎?”餘歡恨鐵不成鋼道。
“我......我隻是想去試試,萬一能湊齊你媽媽的手術費......”
餘安平悔恨地“嗚嗚”哭著。
這些年餘安平嗜賭,餘歡的母親不是在給他還賭債就是在還賭債,拖垮了身子,患上了肺癌,餘歡因此不得不從大學輟學,開始掙錢為母親治病。
“喲嗬,餘安平,沒想到你女兒長得這麼如花似玉,穿的還這麼騷,你早告訴我們,不就不用受那些個皮肉之苦了嗎?”
為首的一個光頭男,左臉上的疤直至頭頂,此時叼著根雪茄,猥瑣地笑道。
餘歡聽了這話,心裏不太舒服,她剛從遊輪局上下來,根本沒來得及換衣服。
“我爸欠了你們多少錢,我一定如數還你們。”
“三千萬,你還得起嗎?”背頭男抽出雪茄,隨後吐了口煙。
三千萬!
餘歡下意識地看向父親餘安平,隻見餘安平支支吾吾道:“本來隻有一千萬的,他們利息實在是太高了......”
這幫高利貸完全就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可蒼蠅不叮無縫蛋,要是她爸沒有去賭,就不會有這些事!
“所以說,爸,你輸了一千萬?!”
“歡歡,爸錯了,爸真的再也不賭了......你幫幫爸,最後一次!”
餘歡撇過頭,不再看餘安平,一雙晶瑩透亮的眸子看著背頭男,“你想怎樣?”
他們既然把自己叫來,想必早就想好了償還的方式。
背頭男嘴角邪惡地勾了下,“看在你長得這麼好看的份兒上,過來陪我喝一杯,我允許你分期付款,怎麼樣?”
“就這麼簡單?”餘歡警惕地看著她,直覺告訴她這幫人不會有那麼好心!
“就這麼簡單,要是不喝,那你就趕緊去籌錢吧!至於你爸,還得在這邊委屈委屈了!”
背頭男說著就倒了杯酒放在了一旁臟兮兮的廢棄茶幾上,眯著眼打量著餘歡。
餘歡看了眼餘安平,咬了咬牙,走過去拿起茶幾上的那杯酒,一飲而盡!
辛辣刺激的味道充斥著口腔,餘歡抹了抹嘴,“我現在可以帶我爸走了?”
背頭男拍了拍手,稱讚道:“小姑娘,你可比你爸有骨氣多了,隻是,你恐怕走不了了,你也別怨我,要怨就怨你爸!”
話一落地,餘歡就軟癱在地上,她感覺腦子天旋地轉的,身體也開始發燙......
“把她帶走,送去維多利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