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歡氣喘籲籲的追上來,因為跑的太快,她臉頰有些微紅。
沈景淮見了,微眯了眼。
餘歡:“今天謝謝你們送我媽來醫院,救命之恩,無以為報......”
秦爵接過話茬,挑眉:“你想對秦爺我以身相許?”
餘歡:“......”
她從包裏翻出一個手絹,打開,裏麵是一條保養很好的項鏈。
她如若珍寶地捧在手心裏,遞了過去。
“這條項鏈我從小就帶在身邊,現在應該值點錢,我知道這對你們來說不算什麼,但這是我目前最珍貴的東西了,請你們一定要收下。”
能得到沈九爺的幫助,是她幸運,被幫助後不知道感激,那就是不識抬舉,她也是想了很久,才想到這麼個辦法。
沈景淮掃了眼那項鏈,沒有伸手去接,視線落到女人身上,神色莫測。
陽光的陰影正好籠罩著他俊朗的臉上,逆著光看不清他的臉,隻能感受到那雙眼睛裏射過來的目光,冷銳森寒。
餘歡渾身緊繃,連大氣也不敢喘。
她知道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可她真沒有別的東西可以給了。
沈景淮從口袋裏摸出一支煙點著送入嘴裏,吸了一口之後,才緩緩地開口:“還有呢?”
還有?
餘歡茫然地看著他。
對上他那雙冰涼的眸子,她頓時有些不知所措。
突然,她想起了什麼,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九爺,您說的是車被擦到的事情吧。”
沈景淮:“......”
餘歡嗓音顫抖,那樣的車,即便是擦著碰著,也是她工作一百年都賠不起的程度。
可沈九爺一定要她賠的話,她不敢說不,當下隻得硬著頭皮道:“九爺,您看這輛車剮蹭要賠多少錢......我,我現在沒錢,過些天再給您可以嗎?”
她小心翼翼的詢問,嬌小的模樣像個做錯事的小學生。
沈景淮一下子失去了耐心,他討厭欲擒故縱的女人,更討厭自作聰明的女人。
這女人當真會不記得昨晚的事情?未必,她根本就是在裝瘋賣傻,欲擒故縱!
“秦爵!”男人冷聲一喊,直接升起車窗,擋住了他俊美無儔的臉。
餘歡怔楞的站在原地,她好像惹他生氣了?她說錯什麼了嗎?
秦爵一看沈景淮要走,抓過餘歡手裏的鏈子,“妹妹,這禮我替九爺收了,你安心吧。”
說完,他轉身快步拉開駕駛座的門。
餘歡回過神,“等等,秦先生,這車......”
秦爵回身朝她揚眉一笑:“本來就是我們逆行,車的事情我就不追究了。”
他指著餘歡腿上的擦傷,“回去抹點藥吧,要是留疤了九爺......”秦爵飛快地瞄了男人一眼,“留疤了,小爺我可是會心疼的。”
說完他一腳油門,紅色的瑪莎拉蒂迅速消失在車道盡頭。
餘歡看著他們離開的方向,輕輕地鬆了一口氣。
這秦先生,倒是個講道理的人。
餘歡心中對他生出了幾分好感,扭頭回到醫院。
母親陳秋蓮經過搶救已經沒有生命危險,被護士送進了病房。
餘歡坐在病床前,看著媽媽還在昏迷中,輕歎一聲,伸手掖了下被角。
這時,陳秋蓮緩緩睜開眼睛。
餘歡驚喜道:“媽,你醒了?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陳秋蓮側頭看了眼周圍,忽然激動起來,伸手去拔手背上的針頭。
“誰讓你救我的?讓我去死,我不需要救治!”
“媽,你冷靜一點!錢的事情我會想辦法的,你死了我怎麼辦?”餘歡用力按住陳秋蓮的身子。
陳秋蓮眼淚流了出來:“不要叫我媽,我不是你媽!我死了你就可以去找你的親生父母......”
餘歡感到震驚,“媽,你在說什麼呢?”
“歡歡,媽對不起你,媽對不起你啊......”陳秋蓮泣不成聲。
餘歡抱著她,不停地安慰。
......
華燈初上,美斯酒吧已經是人來人往,舞池的音響響聲震天,群魔亂舞,一片紙醉金迷的景象。
二樓的VIP房間此刻卻靜謐非常,概因酒局的主角沈九爺。
沈景淮翹著腿坐在沙發上,手裏捧著一杯酒,似是在想什麼,眼中不時泛起冷光。
九爺這般表情,誰敢吵鬧。
幾杯酒下肚後,林斐然沉不住氣了,朝秦爵使了個眼神。
秦爵聳聳肩,拿過一杯酒走過去,朝沈景淮手裏的杯子碰了一下。
“九爺,是這酒不合胃口嗎?要不我讓人換成你平日裏喜歡喝的那一款?”
“酒挺好,不必。”
沈景淮仰頭一口將杯子裏的酒喝了個幹淨。
這狀態,不對勁呐,咋像是得了相思病。
秦爵試探著問:“要不,咱們組幾局,消磨下時間?”
“今天沒興致,你們玩。”
沈景淮放下酒杯,雙手交疊胸前,一臉的神色莫測。
他這個樣子,誰敢當真。
秦爵想著這兩天發生的事情,眼珠子轉了轉,從兜裏拿出一條銀光閃閃的項鏈在手裏把玩起來。蝴蝶型的墜子,被他高高拋起。
秦爵自言自語:“這項鏈款式舊了點,做工倒是蠻精致的。”
沈景淮的視線落在那被不斷拋起落下的項鏈身上,眸色微迷。
林斐然走過去,拿過項鏈看的仔細:“確實不錯,這是愛德羅大師的限量款設計作品《蝶影芙蓉》,十五年前曾經風靡整個帝都。”
秦爵陡然瞪大眼睛,“真的假的,這不會是水貨吧,那女人的家庭一看就買不起這麼貴重的東西。”
林斐然:“愛德羅大師的作品,都會留下他特殊的署名,旁人不敢造假。”
說罷,兩人迅速拿起項鏈翻看,果然在墜子一角看到一串英文字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