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從包間離開後，餘歡依舊是心有餘悸。

她一鼓作氣衝出酒吧，卻在公交車站接到醫院的電話。

“餘小姐，您母親的癌症手術您是否還要繼續預約？我們已經為您跟專家預約過兩次，但是都因為手術費的原因失敗，如果您還要繼續預約手術，那麼就需要您提前繳納相關費用，並且您母親的醫療費也還沒有繳納，你若還不能繳納醫療費的話，就別怪我們無情。您的母親會被送到其他醫院。”

“不行。”

如果這個時候將她的母親轉移根本就是送死，她母親體內的癌細胞已經擴散，其他醫院根本就沒有先進的技術進行手術。

餘歡心如刀割。

她怨恨自己沒有能力拿出母親的醫療費。

腦海裏突然就閃過沈景淮所說的一百萬，她咬緊牙關，定定回答：“蔣院長，您放心，我一定會在三日內繳納所有的醫療費，手術預約也請您幫我多盯著，這一次的費用我一定會拿出來。”

“餘小姐，我盡力而為。”

掛斷電話，餘歡腦子裏混沌了幾秒。

事已至此，她隻能去找沈景淮。

餘歡轉身再一次回到酒吧。

隻是她還沒走幾步就看到背後隱隱有一股寒意，像是被野獸盯著等待捕獵......

餘歡停下腳步，回頭四處打量。

她是從後門離開酒吧的，附近來往的人很好，有幾個也都是內部的工作人員。

她不由得深呼吸一口氣，覺得是不是自己過於敏感。

轉念一想，又誰願意跟蹤她？

她現在一無所有。

她無奈地勾起唇角，步伐卻異常堅定。

就在她即將敲響沈景淮所在的包間，背後一股強大的力量將她拽過去，她甚至都沒來得及反抗，耳邊就傳來熟悉的聲音。

“餘歡，你怎麼這麼賤？沈景淮都趕你走，你竟然舔著在回來，你就是一個婊X，為了錢不折手段，果真和三年前的你一摸一樣令人惡心。”

諷刺的話讓餘歡的胸口堵的厲害。

她全身的細胞頃刻間被凍結，脊背緊繃，纖瘦的鎖骨因為緊張凸出明顯。

抓住她到樓道口的人就是陸恒川。

“這也不關你的事。”

她艱難地擠出這幾個字，用力地將眼淚逼回去。

陸恒川的眼神越發冰冷，盯著餘歡的目光宛如一把刀，一點點地將她淩遲。

餘歡的身上還穿著沈景淮的衣服，他抓住她的腰身，很纖細，盈盈一握，稍微用些力似乎都可以掐斷。

濃密的睫毛像蝶翅扇動著，小巧可愛的鼻子，白皙的柔嫩肌膚，這張臉熟悉而又陌生。

手指上柔軟的觸感讓陸恒川知道他對餘歡不是沒有感情。

察覺到自己情緒的變動，陸恒川的臉色更加冰冷，後邊捏住她的脖頸，強迫性地將她與自己拉開了距離，表情冷漠。

“餘歡你又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幹什麼？真以為我會心軟嗎？不是要錢嗎？求我啊，我也能給你。”

他掐著餘歡的下顎，強迫對方看著自己。

當他看到餘歡眼眶裏流轉的淚花，心口微微一動，接著像是想到了什麼，邪魅一笑：“哭什麼？真以為我會跟以前一樣心疼你？不要臉！”

餘歡的心一瞬間像是被捏緊了一下，又被重重地砸在地上。

她知道自己根本就沒有這個機會。

他是天上人家，她早就配不上陸恒川。

餘歡垂眸，聲音很低很低。

“陸總，我們已經是過去式，你要訂婚了......”

陸恒川的神色凝固了一下，特別是在明顯察覺到餘歡因為他訂婚的事情而難過，他心裏竟然有些別樣的情緒，可也就隻是那一瞬間，他冷笑道：“這還不是多虧了餘歡你，如果不是當年的你，我現在又怎麼會有這個一個身世完美的未婚妻。”

最後幾個字他咬得格外重。

餘歡的身體顫抖了一下，麵色變得更加蒼白，她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捏住，又輕輕放開。

“那恭喜陸總您新婚快樂，白頭......”

沒等她話音落全，陸恒川氣得掐住她的後脖子，眼神宛如刀片割人。

從頭帶尾，餘歡一動不動，就像是看到陸恒川的動作，她的姿勢依舊堅定。

她在陸恒川麵前，決不妥協。

陸恒川將她明明害怕卻又強行地掐著自己手指頭的小動作盡收眼底，他扯了扯唇，壓低聲音繼續盤問。

“為什麼？”

餘歡眼圈微微有些紅，但是她一滴淚都沒有落下，抬眸與陸恒川對視，聲音堅定不移。

“陸總，我和你不熟，另外也不知道您所說的為什麼到底是什麼，我現在還要去包間工作，煩請您放開我。”

陸恒川氣得一把掐住了她的臉。

“非得這樣跟我說話？”

陸恒川氣得胸腔在劇烈震動，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沈景淮包間門口等著，他絕對不會承認自己是因為想要知道這個女人到底要做什麼。

他腦子裏唯一的念頭就是要撬開餘歡這張嘴。

可這女人竟然一股腦想要去找沈景淮。

他冷眼盯著她被掐紅的下顎和臉蛋，心底升騰起一種淩虐的快感，手下也越發地用力。

“你真賤，婊X都不如你。”

他的話像一道驚雷劈進餘歡的腦袋裏，混沌空白。

“哦。”

她隻是淺淺地回了一個字。

陸恒川再也忍不住心裏的怒火，一巴掌就要扇過去，卻被一雙手擋住。

他側頭看過去就對上秦爵玩味而鄙視的笑，“我說陸總你這是幹什麼啊？人家小姑娘不喜歡你，你就別強求啊，這樣動手動腳算什麼話。”

秦爵打笑著，一個動作就將餘歡從陸恒川的手中搶過來，橫擋在中間隔斷。

“餘小姐可是九爺看中的人，若是九爺知道您在他專屬包間外動手打女人，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哎呀，不過我剛剛也不小心拿手機錄製下來了，到時候恐怕就不隻是九爺一個人看見了。”

陸恒川的手變得空落落的，他煩悶而暴躁地收回。

柔軟纖細的觸感讓他憶從前。

他眼眸眯著，盯著餘歡，“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