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在此之前,大皇子可從來都是盛傳文韜武略、無一不精。
此等危難之際,自然是要大皇子來頂上。
商皇也將殷切的目光投向大皇子。
大皇子隻覺心裏發虛。
“父皇,兒臣倒是有一人選,能作此聯......隻是......”大皇子小心說道。
“隻是什麼?”商皇冷聲道。
“父皇,兒臣認為,若是......若是傅尚書之女傅元元在,定能作出下聯。”大皇子說道,“隻是元元她,因為六弟的緣故受了驚嚇,心情鬱結,隻能深居簡出,無法出門。”
“傅元元乃大商第一才女,真是可惜了!”
“六皇子平日荒銀無度也就算了,竟然連未來的大皇子妃都不放過,實在是太過分了!”
“皇上,老臣請旨,此事一定要嚴懲!”
有皇長子開頭,在場的諸多大臣馬上將槍口轉向葉淩!
他們將答不出下聯的罪名一股腦推到葉淩的身上。
大楚使臣趙靈兒看著在場甩鍋的眾人,輕蔑之心更加重了幾分。
都這個時候還都想著怎麼甩鍋、怎麼借刀殺人,看來這大商真是無藥可救。
尤其是年青一代的皇子更是平庸至極,看來也是不足為慮。
想來隻要假以時日,整個大商全都會歸入大楚的版圖!
他們大楚兵多將廣,長驅直入定是指日可待。
“一個時辰已過,真沒想到,堂堂大商,竟連一副對聯都答不上來!”
大楚一個中年使臣趾高氣揚,居高臨下道,“既然如此,那這延虎山日後可就是我們大楚的地盤了。”
“老六這個廢物,整個大商,全都要被他給毀了!”大皇子氣憤道。
“這個畜生!”商皇也是氣得大怒道。
以前看在先皇後的份上,葉淩花天酒地、荒廢課業也就罷了。
但此刻事關國土所屬,捅出這麼大的簍子,引得群臣憤恨,就算是他有心想要保,也壓不住朝野非議。
“陛下,六皇子行事乖張,實在不宜留在皇城啊!”傅海上奏道。
“父皇,六弟雖然有罪,但還請父皇留他一條命......”皇長子假意求情,實則火上澆油道。
“來人......傳朕旨意......”商皇被氣的渾身發抖,眼看著就要下旨廢了六皇子。
此時此刻,大皇子的心也懸在了嗓子眼,隻要聖旨一出,就再無轉圜餘地,以後這第一個封王的人選,必然就是他了。
“陛下......陛下......”
就在這萬分緊急時刻,一個羽林衛連滾帶爬的來到大殿上。
“陛下,那副對聯,六皇子說他能對!”羽林衛氣喘籲籲說道。
什麼? 作答,誰信啊?
朝堂眾人交頭接耳的議論著,心想著一個連奏折都不會寫的廢物,竟如此大言不慚!
真是為了給自己脫罪,什麼樣的大話都敢說!
“放肆!”
聽到羽林衛來報,商帝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
皇六子葉淩是什麼水平,他心裏比誰都清楚。
文不成、武不就、身無長處,縱 情聲色、留連花叢。
這麼些年,但凡葉淩能有一星半點拿出手的東西,也不至於到現在遲遲沒有封王,他可是嫡子啊。
三綱五常,嫡子為尊,先皇後與商皇乃是少年夫妻,葉淩是商皇唯一親手換尿布、喂飯撫養長大的孩子,卻沒想到長成這個樣子?
上一次皇長子的算計,他又如何猜不出端倪。
可結果卻是無可奈何,大皇子才為世出、眾望所歸,自己那個嫡子又實在是扶不上牆。
沒辦法,他隻能先把葉淩扔進牢裏,暫時保護起來,等騰出來功夫再慢慢教養。
卻沒想到,這個小崽子,就算是扔進了牢房裏頭,還不消停!
想到這裏,商皇就在這裏恨的咬牙切齒,這個時候來添亂,是覺得別人手裏的把柄少了?
往槍口上撞,簡直是找死!
“父皇息怒,六弟他......雖然幫不上忙,但......初衷還是為大商著想......”大皇子不失時機的表現他的兄友弟恭:“還請父皇念在六弟的孝心份上,不要怪罪......”
“大皇子真是仁厚。”一個翰林感慨道。
“六皇子做出那樣的事,大皇子竟還能不計前嫌為六皇子求情,真是仁德。”另一個翰林附和著。
朝堂之間,充盈著對大皇子的讚歎之聲。
大皇子沒在意商帝越來越黑的臉,反倒是朝傅海使了個眼色。
傅海直接咄咄相逼站出來道:“陛下,六皇子人在天牢,卻不思悔改,竟還嘩眾取寵,有損國威聖明,老臣懇請陛下,廢黜其皇子身份!”
他今天勢必要抓住機會把葉淩拉下來!為女兒傅元元討個公道。
商皇黑著臉,聽著大殿中臣子的懇請,眼中怒火滔天!
現在大楚的耳光都到家門口了,不同仇敵愾也便罷了,這群人竟然還想著內 鬥鏟除異己!
好一個大皇子葉長風、好一個禮部尚書傅海、還真是他的好兒子、好臣子!
趙靈兒等大楚使臣倒是樂的看戲,原本他們隻是想借著機會打壓大商一回,不曾想卻看到今日之好戲。
如此情形,他們或許可以將所圖再擴大一些,除了延虎山,或許他還可以圖點的別的地方。
“既然答不上,大商這是打算願賭服輸了?”趙靈兒上前,笑意吟吟的表情下掛著譏諷,“既然如此,還請商皇歸還延虎山。”
這“歸還”二字,趙靈兒說的時候特意加重了語氣,儼然是故意挑釁和譏諷。
“難道我大商真的無人了嗎?”商帝歎息道,話語之中透著無數的蒼涼。
這麼些年,他雖說不上有宏圖偉業,但也勵精圖治、不敢懈怠,若是今日延虎山在他手裏丟了,他就成了大商的千古罪人。
可大楚的題目,滿朝文武竟無一人能答!
至於說羽林衛的傳話,商皇完全沒當回事,葉淩什麼水準,他太清楚了。
丟國土已經夠讓他痛心了,再搭上一個嫡子,這不是要摘他心肝嗎?
“既然商皇沒別的人選,那就......在兩國的約書上簽字蓋上玉璽。”趙靈兒得意的笑道。
“陛下,六皇子他......”那個牢房報信的羽林衛有些不死心。
這是他能為葉淩爭取到的最後一絲機會,沒辦法,富貴險中求。
葉淩如果真的成功,那他也是有功之臣。
“哈哈,既然你們大商一時之間找不到別人作答,不如就讓這位六皇子試試?”趙靈兒突然大笑著說道:“也免得的這日後傳出去,說我們大楚不給你們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