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顧九歌早早地便起身了,這一夜她都沒怎麼睡好,心中一直記掛著畫春繪秋兩個丫頭。這三年來,也不知道兩人過得好不好。
轉眼瞧見天將將放亮,顧九歌實在有些等不及了。便讓桃花伺候著梳洗了一番,直奔雜役房去了。昨晚她害的蔣氏母女受到訓斥,誰知道蔣氏會不會趁機報複到畫春繪秋兩個丫頭身上。
“大小姐,二姨娘都說了會派人將畫春繪秋送回來,你何苦要親自跑這一趟呢?”路上,桃花跟在顧九歌身後念叨著,顧九歌聞言隻是丟過去一個眼神,她便嚇得不敢再出聲了。
顧九歌來到雜役房門口,透過門縫可以清楚的看到裏麵的動靜。
“動作怎麼這麼慢!難不成還要讓二小姐等著你們嗎?”院子裏,一個凶神惡煞的婆娘甩著手中的鞭子,朝著正在洗衣服的兩個婢女怒聲吼道。
天寒地凍,那兩個婢女隻穿著一件單薄的破舊衣衫,身上滿是鞭痕。兩人的手早就凍得紅腫,卻還是泡在冷水裏麵,不住的搓洗那些衣裳。
“李媽媽,這衣裳實在是太多了......”其中身量略高挑些的丫鬟抬起頭來看向李媽媽著急的解釋道。
“多?養著你們就是幹活的,你還敢嫌多?”她的一番話惹來的又是一頓鞭子,她本就衣衫單薄,鞭子一落下便是皮開肉綻。她疼的滿地打滾,不住求饒。
“繪秋!你們簡直欺人太甚!”畫春猛地將麵前木盆打翻,朝著李媽媽怒聲吼道。這三年來她們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可這些人就像是不會累一樣,每天都在變著法兒地折磨她們。
“小蹄子!你脾氣倒是不小,看來這幾年是我對你太仁慈了!”那李媽媽也不是好惹的人,哪裏受得了畫春這樣頂撞,手下力道越發的重了,一時間滿院子都是求饒的聲音。
站在門外的顧九歌目光陰沉,渾身散發著讓人不敢靠近的冷意。
“好了,打死了她們誰來給我們小姐洗衣服呢。李媽媽,快住手吧。”正在這時,一道滿含得意的聲音在院子裏響起,隻見一女子邁著蓮步從屋裏走出來。看她的裝扮也是個丫鬟,隻是這個丫鬟卻比畫春繪秋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明月姑娘,你再去歇會兒,這衣裳很快就洗好了。若是她們再敢耽誤,我一定第一個幫二小姐剁了她們的手。”李媽媽看見來人頓時換上一副討好的麵孔,看向她點頭哈腰的說道。
顧九歌抬眼望去,她當然認識那女子是誰。明月,顧清萊的貼身丫鬟,也是心腹。
“明月!你太過分了。”畫春見她走過來,狠狠的啐了一口。
“這麼瞧著我做什麼,要怨隻能怨你們跟錯了主子。你瞧瞧,我們本是一同入府,可現在卻是天差地別呢。我們的大小姐早就將你們忘得幹幹淨淨了,也就隻有你們這兩個沒腦子的,還白日做夢想著可以回到她身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