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呈聽著梁新的語氣不對,頓時嚴肅起來:“被害人是安口市的出租車司機,42歲,怎麼了?”
聽到這個消息,梁新懸著的心算是落地了半截兒,但是也凝重了幾分。
太巧合了。
這個死者的出現太過於巧合了,偏偏就是楊薇剛失蹤,她就死了,難免會讓人不去想兩者的聯係。
緩緩吐出一口濁氣,梁新對著高呈說道:“把你位置發給我,我去找你。”
掛了電話,梁新讓學校一有楊薇的消息就趕緊彙報,隨後帶著薑河和高呈彙合。
到了地方,高呈正疏散現場的圍觀人群,看樣子命案也是剛發生不久。
薑河靠邊停了車說道:“梁隊,這起案子和楊薇失蹤的時間吻合,會不會…”
說完,薑河注意著梁新的表情。
“不好說,一會兒你去聯係周圍還在營業的商家沿途調取監控,另外明天你去學校走訪一下楊薇的人際關係等細節,這孩子身上的疑點有點多。”
“明白。”薑河說罷,便先行離開了。
高呈離老遠看到梁新,朝著他舉了舉手:“哎,老梁,這兒呢,怎麼才來啊,趕緊過來瞧瞧。”
梁新接過手套,滿是調侃的語氣:“你跟我還真是不客氣啊,一見麵就讓我看屍體,怎麼死的?”嘴上雖是這麼說,但仍然蹲下了身子。
高呈看向一旁的法醫示意讓對方說明:“被害人頸部的創口平滑,符合刎頸的特點,凶器應該是類似於手術刀類的鋒利刀片,創口長度七厘米,看創麵受力的方向應該是左撇子,創下見骨。”
梁新聽後,神色變得凝重起來,殺人手法和凶器基本吻合,甚至連慣用手都一樣。
“我靠,不會真是同一個人吧。”薑河驚呼。
梁新聽聲音回頭一看:“你怎麼又回來了,不是讓你找楊薇去麼!”
梁新氣的倒抽一口涼氣。
薑河一臉委屈:“車鑰匙在您這兒呢。”
“哎,等會兒,你徒弟說的是真的不?你小子別在這兒跟我裝傻啊!”高呈聽出了其中的意思。
拽著梁新,梁新嘿嘿一笑:“說啥呢,高哥,薑河的話七句真八句假,你還能信他。”
“我還不知道你們師徒倆,倆人加起來得有八百個心眼兒,我可告訴你,真要是同一個凶手,這個案子就得並案調查,到時候,你可別指望我跟你吃鍋烙!”
“哎,高哥,話不能這麼說,你這是讓我跟你扛雷啊!”梁新眼珠子一轉,這兩起案子並到一起,那就得兩個市聯合調查,到時候,局長那邊更沒法兒交代。
“馬上就要年底大會總結了,誰願意扛這個雷啊。”
“行了,高哥,咱哥倆兒也甭在這兒推卸責任了,現在明顯是凶手流竄到你們安口市了,人民群眾的安全重要,能查多少查多少,結案之前,咱們倆就盡力而為,趕在總結大會前破案,沒準兒還能衝一衝你這支隊長的破案率呢。”
高呈歎了口氣,眼皮子抬了抬,說道:“算你說句人話。”
薑河看著形勢不妙,拿了鑰匙就跑了,頭都不敢回一下。
安口市刑偵支隊內。
梁新隨著當地警員查看沿途監控。
午夜十分就查到了被搶走的出租車。
趕到時,車被丟棄在郊區,內部一片血跡,行車記錄儀丟失。
“凶手反偵查能力很強,方向盤的血跡被擦拭過,方便的話副駕駛的把手上也提取下指紋。”
高呈狐疑的問道:“你懷疑他有同夥?”
梁新沒有回答,而是掏出手機,第一時間聯係了趙英:“老趙,現在帶技術隊的人,來一趟安口市刑偵支隊…”
隨後回頭看向高呈:“車先保持原樣帶回隊裏吧,我讓我們隊的法醫一起過來,做個指紋鑒定,如果我的猜測沒錯,恐怕真得並案了。”
“淦!”高呈為難的眉頭都擰到了一起:“看樣子,凶手這是又逃竄回安寧市了,這不是多此一舉麼?”
梁新叼著煙,沉默良久後,回道:“怕就怕在不知道他的殺人動機。”
等到趙英帶人過來時,已經淩晨三點了。
“這麼急?”趙英剛趕到就被梁新迎進了地下車庫。
梁新簡單說明了情況後,技術隊眾人開始對著車子進行了複勘。
彙總了目前的線索,特意在安口市臨時開了個非正式會議。
高呈安排了所有外勤組,進行路口檢查。
早上,薑河趕了回來。
“師父,查到了!”薑河一抬頭發現技術隊的周曼也來了:“呦,曼曼,你也來了,累壞了吧?”
周曼被薑河問的有些掛不住臉::“咳咳,不累。”
梁新恨不得當場給他一鞭腿:“我還一宿沒睡呢,你怎麼不問問師父我呢?”
“師父,一宿沒睡,累壞了吧。”薑河縮了縮脖子一臉生無可戀。
“累個屁,趕緊說正事兒,查著什麼了!”
“是是是…這個楊薇,先是去過附近的藥店買過驗孕棒,之後還在婦幼保健院打過胎,就在上周,沿途我查過監控,出了學校她打出租車離開的,車牌號就是出事的這輛。”
“都去過哪兒?”
“中途在建設路拉了一位男性乘客,黑衣黑帽捂得賊嚴實,和站前旅店的老板形容的房客很像,不過視頻離得太遠又很模糊看不清臉,接著監控在臨近安寧市和安口市的郊區就消失了。”
“小周一會兒讓薑河把監控錄像給你,看看技術隊能不能把監控視頻做個高度銳化的處理。”
“好的。”
高呈一臉錯愕:“還真讓你猜對了,不愧是咱們這屆的中年柯南啊。”
梁新不耐煩的回踩道:“啥時候了,還有閑工夫拍馬屁。”
趙英此時在一旁提醒著:“老梁,這次兩個科臨時來安口市,連個調令都沒有,劉局那邊兒要是知道,就算是您二位支隊長的身份估計也壓不住了。”
“趙法醫,你能不能說句吉祥話啊,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高呈狠狠地啐了一口說道。
正當雙方拌嘴時,梁新手機響了起來。
接了電話的梁新,表情一陣青白,最後直接黑了臉:“保護現場的民警都幹啥吃的…誰在那兒…我馬上回來。”
“出什麼事兒了?”
梁新看了看茫然的眾人:“站前旅店吳老板遇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