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市,督軍孔家掌管市政的第八年。
靜鄴蘇家。
“你幹什麼!”
“快放開我!”
蘇毓晚很不滿,這樣被人拉拉扯扯地扔上了警衛車,顏麵盡失是她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我是蘇家名門之後,你們不可以這樣對我!”
她的抗議毫無用處,這些抓人的人可不會留情麵,甚至一句話都沒說就把她架到了黑色的轎車上,一路急行,駕駛去她也不知道的方向。
蘇毓晚坐在兩個大漢中間,雙手讓人綁在身後,這讓她很不自在。現在,他們甚至連雙腿都給她綁了起來。
“我告訴你們,你們這樣做是犯法的!”
蘇毓晚厲聲地警告,但這些人無動於衷,甚至又拿起了黑色的布袋套在了她的頭上。
麵前突然一片漆黑,。
“蘇小姐,A機關辦事從來都有章法,誰讓你和幾日前孔門外的爆炸扯上了聯係,你就認栽跟我們走一趟吧!”
A機關?
哦,是的。這是臭名昭著的A機關,黃市哪裏有情況哪裏就有他們,大事小事隻要他們想查的都可以查。
淩駕於法律之上,過去是皇權,之後在督軍大人打倒了所謂的皇上後,現在就成了他們的時代了。這裏是個軍政混亂的時代,各大家族割據一方短暫的和平後衍生出來了這個無視人命拿自己當救世主的荒誕組織!
對A機關,她一向沒有好感。
“A機關綁我做什麼?”蘇毓晚平和下心態來和他們好聲地問,“我還要去交查理學院的作業,老師沒有見到我會報警的!”
耳邊傳來冰冷的聲響:“蘇小姐是明白人,A機關從不帶走無關的人,帶走的人也不會有人問!”
眼前一片漆黑,是因為黑色布袋不透光的緣故。蘇毓晚也是歎了一口氣,對A機關的走狗說什麼都是徒勞,他們就像是行屍走肉一樣,隻會依照A機關的命令行事。
誰也不願意得罪了A機關,因為他們有上百種方式讓你自行選擇死亡。
同樣,誰也不知道A機關是怎麼訓練出來的,能讓這些人這樣的盡忠盡職為A機關辦事。
一路上再是無話。
這裏是黃市,前幾日城中發生了一起劇烈的爆炸,位置距離當地最權貴的孔家不遠。如果炸彈的威力再多那麼一點點,當天準時初入孔家的大公子孔銘言一定會命喪黃泉,而孔家就這麼一個兒子,孔銘言也一定是下一任市政管理者的人選,所以這件事情瞬間就在黃市鬧大了。
孔家和A機關聯合出動,寧肯錯抓一千,不肯放過一個,攪動得整個黃市人心惶惶。
蘇毓晚很不滿地在這嘟囔:“有什麼了不起的,不是沒被炸傷嗎?真金貴的大少爺!”她冷哼了一聲,“還要把我拉過去,想怪到我們蘇家頭上?”
她的眼前什麼也看不見,但還是能感覺到身旁兩位大漢在看著她。但又或許是因為她是當地蘇家的大小姐,這些人也沒再把她怎麼著。
汽車平緩的駛去,來到了一處僻靜的地方。在幾聲急促的鳴笛後,車門打開,有人把她拖了出去。
外麵的陽光刺眼強烈,曬到身上的溫度像是驅散車廂裏的陰寒之氣,令她打了個寒顫。
“快走!”
這些人毫不客氣,猛地給她推了一把,就像對待殺人犯一樣。
“我自己會走!”蘇毓晚站定了腳步,雖然還被黑色的布袋套著腦袋,但也不甘心被A機關的人來驅使。好在前路平坦,即便摸黑著也沒什麼關係。
走了很久,蘇毓晚的心裏逐漸得有些發慌。她停下腳步,身後立刻有人又推了她一把,讓她往前差點栽了個跟頭。
蘇毓晚算著步子,從剛才下車到現在怎麼也得走了半個小時,還沒有到目的地?
那這個地方到底有多大?
她不知道,但也沒有違逆這些人的意思,繼續跟著他們。大約又走了一刻鐘的樣子,蘇毓晚頭上套著的黑色布袋突然讓人給拿下。
身旁的人像是在一瞬間消失一樣,全都不見了。她忽然被人猛地推了一下,跌倒在地麵。
“哎喲!”她疼地叫了一聲,“誰這麼沒有公德心啊!”
但無人回應她。
四周昏暗的光線讓她的眼睛仍然有些不適應,抬手遮住眼瞼,過了許久才恢複了視線。
這是一個光線昏暗的房間,四周都是牆壁,窗戶開得很高,陽光從高高的窗戶外麵透灑進來,灰塵在一條條陽光下照亮,在空中飛舞,讓人看得十分真切。
蘇毓晚看了一圈,漸漸地站了起來。抬起頭看,頭頂的房梁很高,高到讓人仿佛覺得這裏是一間海邊的倉庫。
倉庫?
她腦海裏迸出了這個念頭,她開始在這裏走動,嘗試著能翻出什麼有用的東西能夠幫助自己離開這裏。
但是她失望了。這個房間裏空空蕩蕩,除了她之外就隻有一些零散的已經拆開了的木頭盒子,也不知道原先是裝什麼的,現在放這裏又有什麼用。
正當她感到茫然無措之際,身後的一扇門突然開了。來的人背著光,日光從他的背後照進來,讓人看不見他的臉。
蘇毓晚問:“你是誰?”
那人沒有說話,從他的身後竄進來幾個帶著A機關袖章的人,再一次擒住了她的雙手,然後搬來了一張凳子將她捆在了上麵。
“快放開我,就是A機關也不能無緣無故地抓人!”蘇毓晚大叫道。
“本座勸你省省力氣,進了A機關,是白是黑隻有審了才知道。”
這個人的語氣有些陰冷,聲音也有點讓人捉摸不透的感覺。
“你是誰?”蘇毓晚問。
那人開始走進來,有人從外麵也給他搬來了一張椅子。他就這樣坐下,一雙鋥亮的大頭皮鞋出現在了一縷陽光裏。蘇毓晚看清楚了,認為這個人在A機關裏的級別一定不簡單。
擦。
火柴劃亮,那人點了一支雪茄,修長的手指夾著在她麵前吞雲吐霧。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敢和孔家作對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
他揮了揮手,那些將她綁住的人從裏麵退了出去,迅速地,很快將這個空間都讓給了他們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