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姐,且不說二姐姐和她表哥一事是否屬實,即便屬實你也不該在大庭廣眾之下討論。”有人柔聲道,“這到底是女兒家的秘密事,你不能對二姐姐有誤會,就故意這般抹黑她。”
開口的是薑婉珠,府裏芸姨娘的女兒,她的夫君許景明,便是薑婉寧給楚衍治病時提出條件讓他放了的那位妹夫。
許家是小戶人家,許老太太病重,許夫人在京城相看了一圈,家世好些的沒人願意進門衝喜,家世不好的許夫人又看不上,最後便落在了薑婉珠身上。
許夫人和芸姨娘年輕時有幾分交情,定下後不到半月薑婉珠就嫁了過去,隻可惜老太太三個月後還是病逝了。
這許景明也不知道犯了什麼事,被楚衍下令關進了刑部,薑婉珠回娘家求過好幾次。
薑婉珠又道:“容貌是父母生的,大姐姐生成這樣,那也是你母親的不是,怎麼能怨到二姐姐身上呢?”看到眾人疑惑的神色,她很貼心的解釋道,“大姐姐十歲那年高熱,臉上出了疹子,她自己不停地抓,出膿結痂又抓,這反反複複的這張臉就成這樣了。可是大姐姐卻偏偏說二姐姐給她下毒。”
她不說還好,一說薑婉寧想起來了確實是有這麼件事,原主當時氣不過去理論了,但沒根沒據的事,想想也沒有結果,還反而被平氏尋了個借口,狠狠地杖責了一頓,一命嗚呼,所以她才有機會穿越而來。
這薑婉珠一向是薑婉晴的走狗不假,可嫁人了怎麼還更加狗了呢?
龐書謠看著薑婉寧那張臉,確實覺得有點倒胃口,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優越感浮現一臉。
“二姐姐這樣心底善良的人,怎麼可能做這樣惡毒的事。”薑婉珠道,“二姐姐不僅對我這個妹妹好,對我婆家的事也十分上心。我夫君因著小事被相爺請去刑部喝茶,我擔心他身子受不住就來找父親。沒想到二姐姐聽說後,就馬上找到了刑部尚書的夫人,不日我夫君就回來了。”
額......
薑婉寧挑眉,一個真敢說,一個也真敢信。
“你的意思是,都是二妹妹的功勞,才能讓你夫君安然無恙的回家?”薑婉寧問道。
薑婉珠忍不住丟了個白眼給薑婉寧:“那是自然,不然還是你?”
薑婉寧似笑非笑的看著這對姐妹:“原來,二妹妹這麼厲害的嗎?”
薑婉晴原本有些心虛不敢直視薑婉寧,但轉念一想,那皇榜是自己揭的啊,雖然是薑婉寧去給相爺治的病,可歸根結底如果沒有她揭這皇榜,哪裏能讓許景明出來呢?
所以她還是大功臣啊。
這麼一想,薑婉晴底氣頓時就足了起來:“四妹妹別這麼見外,你我是姐妹是一家人,我這做姐姐的自當是有求必應。”
薑婉珠又瞪向薑婉寧:“她還是做大姐的呢,不僅見死不救還在那落井下石,心腸又黑又惡毒,怪不得父親母親都不喜歡她。”
看到薑婉寧被當眾辱罵,薑婉晴那叫一個開心,恨不得叉腰仰天大笑。
“都說薑府大小姐命硬克人,沒想到不僅八字硬,就連這心腸也是硬的很。”
“二小姐人美心善,大小姐人醜心毒,這姐妹兩人還真是天差地別。對了,這大小姐婚嫁了嗎?”
“快別提了,這又醜性子又差心腸還歹毒,你說京城哪個眼瞎的會看上她?別說是娶了做妻子了,就是個妾室通房那都不夠格!”
薑婉寧唇角浮現起一絲冷笑,卻故作委屈的低垂著頭:“兩位妹妹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怎麼,你這神情是覺得我們還冤枉你了?”薑婉珠今日非得好好教訓這賤人一番,一來感激二姐姐,二來和二姐姐搞好關係,母親作為娘家也可以多給她點支持。
“不敢。”薑婉寧步步為陷。
“我今日就把話撂在這了,若是我們真冤枉你了,我就自扇一百個耳光。”薑婉珠說的信誓旦旦,“如果我們沒有冤枉你,那大姐姐就自扇一百個耳光當是給二姐姐道歉了。”
薑婉寧連忙道:“四妹妹,這話可不能亂說,一百個耳光打起來,臉都不是臉了。”
亭子裏的姑娘們一個個都看熱鬧不嫌事大,唯有剛剛說表哥配表妹的姑娘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這姐妹兩個是聯手為難薑婉寧。
傅詩上前有些不滿道:“既然都是一府姐妹,鬧這麼大不合適吧?”
薑婉晴也故作為難:“是啊四妹妹,大姐姐一慣是這樣的人,這麼多年我也都習慣了。”
薑婉珠義憤填膺:“就是母親和二姐姐太好說話了,才能讓她一直這般欺負到你們頭上,我可聽說了,前日她還扇了三哥兩個耳光呢。”
薑婉珠就比薑裕德小一天,以往可不願意叫三哥,今日倒是一口一個三哥叫的順。
薑婉寧一副哎呀我的醜事都被你們發現了我該如何是好的表情,故意訕訕道:“兩位妹妹,這有這麼多外人在呢,家醜不可外揚,說多了也不好。”
她這話一出,其他姑娘一聽,嘿原來這醜女人還真是這樣的人啊!
頓時一個個都指責她,各種難聽的話也張口就來。
“這果然是沒娘養的東西啊,做事就是這麼上不得台麵。”
“怪不得就沒見薑府大小姐出府過,便是尋常的宴會也沒怎麼見,就這樣的貨色怎麼帶的出去。”
“真是難為薑夫人了,本來後母就難為了,遇著這樣的更是沒辦法做。”
“你們都別說了。”薑婉寧道,“這到底是薑府的事,說多了丟顏麵。”
“就你這樣的還丟顏麵,真是可笑。”
“原來你還有臉知羞的啊,我要是你就該呆在自己那破院子裏不要出來。”
這邊說的火熱,有一男子快步而來,行到亭子外見到這麼多人在,連忙收住腳步,站在遠處遙遙喊道:“珠兒!”
薑婉珠一聽這聲音,麵上一片欣喜,轉身看到果然是許景明,頓時提裙飛奔而去:“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