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能是蘇蕎長這麼大以來,聽過的最離譜的話了。
她眯了眯眼,冷笑:“哪裏有什麼男人,怕是你們被人當槍使了吧?”
蘇蕎說完,眼角的餘光還不忘瞥了一眼站在門外的朱玉玲。
她雖站在人群最後麵,可是蘇蕎一眼就能看到她。
“你......”
“冥頑不靈。”站在門外麵,遲遲沒有說話的村長終於開了口。
他說完,抬手摸了摸自己臉上的胡子:“你們進去搜一搜,若是有人那就一並問責,若是沒有就讓那朱玉玲來給蕭家的道個歉。”
村長這說法,算是公平公正。
可是蘇蕎心裏還是有點不舒服。
這栗山村的人,都當她是過街老鼠。
從前原主是愛貪小便宜,性格也不怎麼好,得罪了不少人。
那些人早就心懷不滿,所以現在有了針對蘇蕎的機會,自然不會放過。
“等等。”
眼看著幾個人就要進門了,蘇蕎一個健步攔在了門口。
作為一個現代人,她當然知道隱私權有多重要。
可是在外人看來,她這樣的行為就是心虛害怕。
“蘇蕎,你這是害怕了吧?!”有個婦人指著蘇蕎的鼻子,厲聲質問。
蘇蕎挺直了腰板,笑著:“既然你們說,我在家裏偷人。不妨說說,那人告訴你們的時間是什麼時候?”
“今日早晨。”
這話是朱玉玲說的。
“好。”蘇蕎眯了眯眼,慢悠悠地說:“你們搜吧。”
這話一出口,剛才來勢洶洶的那夥人都露出了幾分驚訝。
他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間都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村長的臉色也不好看,他睨了一眼身後的幾個婦人:“還不快去?”
他原本是不想管這事情的,不過這幾個婦人和那朱玉玲吵得凶。
這村子裏不喜歡蘇蕎的人,也確實多。
就盼著找個錯處將她趕出去。
所以,鬧著鬧著就來了。
幾個人在那破敗的屋子裏一通翻找,在看到蘇蕎今早新買的布匹的時候,他們心裏的答案更加清晰了。
蕭黎朝那點錢,早就已經被蘇蕎霍霍完了。
這從來就不是什麼秘密。
可是現在,蘇蕎家裏出現了這樣新式的布料,仿佛已經說明了一切。
“怎麼樣?”蘇蕎看著他們在屋子裏一通翻找,也沒得到他們想要的東西,嘴角不由得勾了起來。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聲音突然鑽進了她的耳朵裏。
“村長,找到了這個。”
一個婦人手裏拿著一條男士的腰封遞了過來,那腰封藏藍色,上邊還鑲嵌著紅寶石,一看就知不是俗物。
這東西,一看就不是蕭黎朝的。
蘇蕎眯了眯眼,對於這些人能找出這腰封一點都不驚訝。
畢竟,朱玉玲既然能讓人來搜。
就絕不會讓他們空手而歸。
此時此刻,那幾個婦人都要激動得搓手手了。
“蘇蕎,你有何話說?”村長在那條腰封被拿出來的時候,臉已經黑到了極致。
蘇蕎還沒來得及說話,旁邊就有個婦人越俎代庖了:“這還有什麼說的?村長,這蘇蕎三番兩次做出這等傷風敗俗之事,依我看就該把她拖出去浸豬籠!”
又是這句,沒點花樣。
蘇蕎有些疲憊地揉了揉“突突”跳的太陽穴。
一天應付三個奇葩,也是夠夠的了。
“可不是,丟我們栗山村的臉!”又一個婦人開了口。
他們你一言我一語,對蘇蕎的討伐聲不要太高亢。
“來人,把她拖出去!”村長終於開了口,言辭之中也帶著屬於他獨有的威嚴。
這話一出,有兩個婦人就走了上來。
“等等。”
在眾人都覺得這事板上釘釘的時候,蘇蕎終於開了口。
“村長,捉賊那臟,捉人拿雙,這道理您不會不懂吧?”她眯著眼,似笑非笑。
算著時間,蕭黎朝應該就要回來了。
蘇蕎是故意讓他們搜的。
“這......”村長再次摸了摸胡子。
這栗山村民風淳樸,他當村長多年,確實也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情。
蘇蕎所說不無道理,所以村長猶豫了。
“這還有什麼可說的?”旁邊的婦人滿臉急切。
“就是,這人證物證俱在,還有什麼可說的?”
他們的聲音一個比一個大,一個比一個言之鑿鑿,實在是讓蘇蕎哭笑不得。
這夥人,被人當槍使,還這麼樂此不疲的?
這是妥妥的大怨種啊,有木有?
“人證物證俱在,那就勞煩各位把人證叫過來吧。”
蘇蕎站在院子門口,看著被翻得亂七八糟的家裏,心下冷笑。
“朱玉玲,快點的。”
人群裏有個人叫了朱玉玲一聲。
朱玉玲原本是打算坐收漁翁之利的,沒想到這時候突然有人叫自己,一時間也有些懵,可最後她還是走了上去。
“你是看見有男人進了這屋子,還是聽到屋子裏有聲音了?”蘇蕎眯著眼,自顧自地問。
雖然明知道,這朱玉玲說出來的肯定不會是真話。
可她還是這麼問了。
“看見了,也聽見了。”朱玉玲自顧自地說。
“聽見聲音是我的了?”蘇蕎又問。
“那是自然,還能有假不成?”朱玉玲挺直了腰板,理直氣壯地回答著。
“什麼時辰聽見的?”蘇蕎繼續問。
“這......”朱玉玲沒想到她會問這麼細致,一時間也不知如何回答:“記不清了。”
“記不清了?”
蘇蕎眯了眯眼,又問:“那你清楚的記得是早上對吧?”
“是。”
朱玉玲被問得有些不耐煩了,乜了一眼蘇蕎問:“這麼,你這是心虛了?還是想問清楚了,好找你那奸夫串通口供?”
她這話一出口,所有人都用異樣的目光看向了蘇蕎。
偏生蘇蕎就是不徐不疾,她微微眯了眯眼,靠在牆頭上:“村長大人,她的話您也都聽見了。這事情若是能查清楚,還望你還我一個清白。”
蘇蕎話音落下,周圍的人都露出了厭棄的目光。
有個人想都沒想就開了口:“蘇蕎,你這劣跡斑斑的女人,還有什麼清白可言?把這種人趕出我栗山村!”
“趕出栗山村!”
“趕出栗山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