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什麼味道?”
好香啊!
她用力聞了聞,循著香味來到廚房外。
看到薄燼穿著睡袍,正在廚房忙碌著。
她轉頭看了眼客廳的餐桌上,正擺放著準備好的牛奶。
喬晚晚站在原地,頓顯怔楞。
他在給自己做早餐?!
薄燼正好關了火,端著做好的火腿三明治走出來,“剛剛好,吃了早餐再出門。”
“你不困嗎?”
喬晚晚走上前,拉過椅子坐下的同時,關切的問了問。
這男人是鐵打的不成?
他的眼眸裏,肉眼可見的布滿了紅血絲。
不補覺,卻想著做早餐。
她忍不住小聲提醒,“其實樓下有早餐店,可以不用這麼辛苦的。”
“外麵吃的不健康。”薄燼聲線低啞,透著絲許疲倦。
“那,謝謝你了。”
知道這是薄燼的好意,喬晚晚沒有再繼續糾結這個話題,隻是柔聲叮囑他,“吃完,你記得早點休息。”
薄燼嘴角微勾,淡淡應聲,“嗯。”
十五分鐘後,喬晚晚吃完早餐,起身離開。
靜謐的清晨,第一縷陽光射穿薄霧,照射進客廳。
餐桌前,薄燼雙手枕著椅子靠背,漫不經心盯著喬晚晚剛剛坐過的位置,晦暗不明的神色令人琢磨不透他此刻的心情。
男人如雕刻版的輪廓暈染著淡淡的疏離與冷漠,一雙幽深的眸子裏透露著波瀾不驚的思緒。
......
一個半小時,喬晚晚所乘坐的公交車停在C大醫學院東門的公交站台。
剛下車,喬晚晚便遇到開著甲殼蟲路過的慕千歌。
慕千歌是她最好的閨蜜,兩個人認識許多年了。
“晚晚!”
看到她,慕千歌坐在車內衝著她招手,“塊上車!”
東大門離學校,到教學樓還有一段距離。
能蹭車,喬晚晚自然不會拒絕。
乘坐慕千歌的車子,一路來到教學樓附近的露天停車場。
車子停下,二人前後腳推開車門下車,一輛紅色寶馬車正好飛快的倒入。
因沒計算好停車間隙,對方的倒車鏡直接劃上了慕千歌的車子,車漆被刮走一大條。
“啊,我剛提的車子!”慕千歌見狀,頓時驚呼。
她惱怒的上前理論,伸手拍著對方的車門,“秦安雅,你會不會停車啊,把我的新車都給刮了!”
車門打開,秦安雅身穿一條純白的及膝短裙,公主裝的泡泡袖,施施然走下車。
“區區一輛甲殼蟲而已,用得著大呼小叫嗎?”
秦安雅臉上絲毫未有任何歉意,從手提包取出幾張毛爺爺,一把甩在甲殼蟲引擎蓋上,嘴角微勾,“夠了嗎?”
“你!”
慕千歌氣極,伸手抓起引擎蓋上的錢,一把回甩回去,“秦安雅,誰稀罕你這幾個臭錢!”
毛爺爺都是百元新鈔,紙角鋒利,在劃過秦安雅的眉眼時,赫然劃了一條血紅絲。
“慕千歌,你個瘋女人!我流血了!”
秦安雅瞬間維持不住優雅的表情,麵露猙獰便要上前跟慕千歌撕扯。
喬晚晚見狀,連忙上前護住慕千歌。
“啊!”
秦安雅原本想要撕扯慕千歌的手,卻誤抓到了喬晚晚的長發。
喬晚晚被扯的生疼,忍不住皺眉,“放開我的頭發!”
“秦安雅!你個賤人,一直勾引我家晚晚的男朋友不成,現在改用暴力了?!”慕千歌見狀,用力摳著秦安雅的手,試圖讓她鬆手。
秦安雅被摳的疼痛不已,第一時間想要收回手。
可她手上的鑽石戒指卻不慎勾住了喬晚晚的發絲,一時間的拉扯,惹得喬晚晚頭皮牽扯般的疼痛。
惱怒中的慕千歌,二話不說,張口直接咬在秦安雅手腕上,咬的很是用力。
“啊!慕千歌,你屬狗的啊?”
秦安雅驚呼出聲,“救命啊,有瘋子咬人啊!”
一時間,場麵騷動,混亂不堪。
周圍路過的學生,都隻敢遠看不敢上前,生怕牽扯到自己。
“你們在做什麼?”
一道低怒的聲音在三人身後傳來。
喬晚晚轉頭看向聲音來源處,見孫鴻澤衣著一身米色休閑西服,邁著頎長的腿跨大步而來。
“孫鴻澤,你來的正好,秦安雅這個賤人,趁機肆意報複我家晚晚。”慕千歌一見到孫鴻澤,以為是救星到場,立馬呼救。
孫鴻澤大步而來,但目標卻不是喬晚晚。
他徑直走到秦安雅身邊,一把將人護在懷裏的同時,冷沉的眸子掃過她此刻正被纏在喬晚晚發絲上佩戴著戒指的手上。
秦安雅的手背上,赫然有著幾條血印,醒目而又刺眼。
“阿澤~我的手受傷了......”莫安雅依偎在孫鴻澤懷裏,前一秒的盛氣淩人全無,取而代之的是嬌柔溫婉的憐人模樣。
哭訴間,秦安雅甚至還故意往回收了收手。
戒指上仍纏著喬晚晚的頭發,正好拉扯到她頭皮,疼的她眼角直接溢出淚。
“秦安雅,給我控製好你的手!”喬晚晚忍無可忍,怒聲提醒她。
“我......我不是故意的,誰讓你的頭發纏上了我的戒指......”莫安雅嗓音嬌柔,透著一絲委屈。
“媽的,綠茶!”
見她那矯揉造作的模樣,一旁的慕千歌忍不住罵出了聲。
身側的孫鴻澤用帶著冷意的眼神看了喬晚晚一眼之後,隨後幽冷開口,“剪刀!”
這時,處於怒氣的慕千歌才終於反應過來,“我包裏有。”
她立刻在包裏一通翻找,最後找到了一把折疊剪刀。
孫鴻澤伸手接過,直接剪下了那一縷纏在秦安雅戒指上的頭發。
陽光下,一縷碎散的黑發自空中飄落,黑亮的發質與白色大理石地麵,形成鮮明對比,醒目而又刺眼。
她的這一頭長發,曾經是為了孫鴻澤而養,隻因他喜歡。
她這一養,便是三年多。
將近四年的青春歲月。
一霎那間,喬晚晚隻覺得胸口有一絲微窒劃過,但很快便又恢複了平靜。
“還疼嗎?”
慕千歌看到她眼尾有一絲猩紅,以為她是疼哭的,連忙上前關切的詢問她。
“沒事,不疼了。”喬晚晚微微搖頭。
不疼了。
她再也不會對孫鴻澤的背叛而痛心。
“阿澤......好痛。”
而此時,秦安雅卻靠在孫鴻澤的懷裏,吟痛出聲。
孫鴻澤摟著莫安雅,柔聲安哄,“你忍一下,我送你去醫務室。”
“孫鴻澤,你搞什麼飛機啊?你居然關心那個綠茶?你該關心的人是晚晚才是!”
慕千歌看著眼前這一幕,剛消散的怒火再次點燃,“晚晚才是你女朋友哎!你這麼毫無顧忌的當著她的麵,抱著秦安雅算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