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你唐小姐,根據血檢報告,你已經懷孕三周了!”
就診室裏,醫生樂嗬嗬的把孕檢報告遞交到了唐念初手裏,跟著關切的囑咐道:“不過你身體素質不太好,記得讓您先生定期帶你來醫院安胎檢查。”
“哦對了,您先生呢?”
“我先生他......”
提到傅錦年,唐念初臉色蒼白了一些,跟著低下頭說道:“他工作有些忙,我就先自己來了。”
“忙也要照顧好自己妻子啊!我這裏一天接待上百個孕婦,還沒見哪個孕婦是自個兒來的呢......”
聽著醫生憤憤不平的聲音,唐念初隻尷尬地笑了笑,從醫生手裏接過自己的孕檢報告後,便緩慢地從醫院走了出來。
也不知道把這個消息告訴錦年,他會是什麼反應。
捂著小腹,唐念初傻傻的笑了笑。
手機忽然響起,打斷了唐念初的思緒。
唐念初拿起手機一看,發現是奶奶打來的電話:“念念,我聽管家說,錦年已經三周都沒有回家了是不是?”
三周。
唐念初一怔,握著手機細細算了算時間,發現也的確是有三周了。
三周前他拖著一身酒氣出差回來,她本睡得迷糊,但聽到他回來,還是連鞋都沒有穿的,就跑過去照顧他。
他也便是在她給他脫衣服時,忽然扣緊她的腰,惡狠狠地親了過來。
動作凶猛得,連一貫有的避孕措施都忘了......
想來這個孩子,也就是在那個時候來到她肚子裏的。
想到那一晚的種種瘋狂,唐念初臉蛋又燒紅起來。
稍抿唇瓣,下意識為他辯解道:“奶奶,錦年他......最近工作很忙。”
“忙工作也不能一天到晚的不著家啊!他現在又不是一個人,家裏可還有這麼大個媳婦兒呢!”
“這樣,奶奶燉了點補身體的湯,已經讓人給你送過來了!你一會啊,就送去錦年公司吧。”
傅老太太對二人這淡漠的夫妻關係,其實心裏也是門清的。
長歎了一口氣,老太太循循善誘道:“念初,奶奶也知道你麵皮薄,但女人有時候還是得主動一些,俗話說啊,這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呢,可就隻隔層紗咯......”
聽著奶奶這麼貼心的給她出謀劃策,唐念初隻垂下眼,無聲地苦笑了一下,心裏卻忍不住自嘲的想到,她跟傅錦年之間,要是隻隔了層紗就好了。
五年。
她實打實的喜歡了他快五年,可她跟傅錦年之間的這層鐵紗網,卻愣是一條縫隙都沒被她鑿開來。
垂下眼簾,唐念初到底是乖順的應下道:“好,奶奶,我這就給他送過去。”
傭人很快提著傅老太太準備的參湯,來找到了唐念初。
唐念初提著參湯打了個車便也匆匆趕去了傅氏集團。
隻是沒有員工卡,唐念初上不了公司的電梯,隻得有些躊躇地站在樓下等待。
低下頭正想再給傅錦年發個消息,扭頭一看,卻見何玉秀竟然踩著五厘米的高跟鞋朝電梯走來了。
唐念初忙將人攔下。
“你好......我找你們傅總,請問你們傅總今天在公司嗎?”
何玉秀是傅錦年的秘書,來家裏送過一次文件,唐念初遠遠地見過一麵。
隻是她見過何玉秀,何玉秀卻並不認識她。
“你找傅總?請問你有預約嗎?沒預約是不能隨意進出總裁辦公室的。”
何玉秀麵上雖帶著職業化的微笑,但看著唐念初這副廉價的打扮,心裏便沒怎麼將她當一回事。
畢竟這樣的人,怎麼看都不像是跟傅總有什麼很大關聯的。
唐念初握著手裏的手機,臉上忽然感到一陣難堪。
來之前她就跟傅錦年發過消息,可直到現在,他也沒有回複她。
“我......”
“你怎麼來了?”
一道熟悉而嚴厲的聲音忽然從身後傳來。
唐念初扭回頭去,便看到傅錦年穿著一身熨貼的深黑色西裝,正邁步從專屬電梯走出來。
有一瞬間,唐念初被他晃了眼,幾乎下意識的,唐念初低下了頭去。
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都已經結婚快三年了,但她每次見他,還是會有些不敢直視他的光輝。
傅錦年彼時已經在她麵前站定。
看著眼前低眉順眼的小妻子,他俊朗的眉頭收攏,開口問道:“找我什麼事?”
“沒,沒什麼事。”
唐念初搖搖頭,端起手中的參湯向他送去說道:“奶奶聽說你加班太忙,所以給你燉了參湯,讓我給你......”
“奶奶給我燉了參湯,為什麼不讓人直接送給我,而是要那麼麻煩的轉由你來送?”
聽言,傅錦年的耐心驟然消失,皺眉便直接打斷了唐念初的話,“唐念初,你撒謊也不找個像樣一點的理由!”
他原本還以為她找來公司會是有什麼要緊事,卻沒想到,竟然是送雞湯這種無關緊要的事!
甚至還打著奶奶的名義!
又或是想起奶奶今天三申五令地叫他回家一事。
傅錦年眉心的結不由擰得更重,認定是她又打著奶奶的旗號,三番四次的找借口想來接近自己。
“唐念初,你已經是個成年人了!我們之間的事,你不要總讓一個老人家介入進來!”
說罷,傅錦年便像是懶得再跟她多廢話一樣的,轉身便往辦公室走去。
見傅錦年離開,唐念初驀地想起自己包裏的孕檢報告,急忙提著參湯追了過去,“錦年,你先別走,我有事跟你說——”
卻聽哐啷一聲——
隨著傅錦年回身的動作,唐念初手中的參湯被打翻在地。
熱騰騰的參湯撒了滿地,惟有熱氣還在絲絲縷縷的往上竄動。
傅錦年大概也沒料到會這麼意外地撞翻她手裏的參湯。
他原本隻是想停下讓她別在這裏跟他糾纏,誰知竟這麼意外的,就撞上了她的胳膊。
沉下黑眸,傅錦年靜靜站在唐念初麵前,稍抿薄唇,本想問她一句被燙傷沒,卻聽一道甜軟的聲音忽地從身後傳來。
“錦年,這是怎麼了?”
“怎麼把湯灑了一地啊?”
孫婉婉穿著一襲搖曳的紅裙,如同女主人一般的緩步走到了傅錦年身邊,蹙起彎彎的柳葉眉,便同一旁的秘書吩咐道:“愣著做什麼!還不趕緊去叫人來把這裏打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