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場。
一臉激動的蘇鴻飛把手臂搖成大擺鐘,“兒子!兒子!這裏!”
蘇天麒摘掉墨鏡,咧嘴笑起來,“爸,我可想死你了!”
父子兩個熱情擁抱,到了停車場,蘇天麒迫不及待的炫耀自己給父母帶的禮物,蘇鴻飛紅光滿麵。
“兒子真是長大了,懂事了,我很欣慰呀!”
蘇天麒把標著英文的手表給蘇鴻飛戴上,“爸,南總說了,他們公司就需要我這樣的人才,給我年薪二十萬讓我去當經理呢,放心,等我賺了大錢,就接你和媽來明珠市生活,以後咱們都當城裏人!”
蘇鴻飛笑的滿臉褶子,這樣的場景隻要想一想,他就激動的不行,“還是兒子好!不像你姐,嫁了人就知道胳膊肘往外拐,兒子是皮夾克,保暖!不漏風!”
皮夾克蘇天麒笑嘻嘻的應和,“那,爸,我都去南總那裏上班了,是不是得買一輛車,才能配得上我經理的身份?”
蘇鴻飛為難片刻,一拍大腿答應下來,“你先去上班,我回家找你爺爺奶奶要,這幾年你姐肯定私底下沒少給那兩個老不死的拿錢,我全要過來,給你買一輛好車!”
蘇天麒連連點頭,兩個手腳健全的青壯年,絲毫沒有覺得跟兩個老人拿錢是一種恥辱。
他們要的理所當然,拿的理直氣壯。
蘇鴻飛叮囑蘇天麒,“去了南總那裏,可要好好幹,要對得起南總的賞識,那可是大公司,以後升職加薪,咱們家就發了!”
蘇天麒嗯嗯啊啊,心裏想的卻是,升職加薪,那也是他發了,絕對不是“他們家”發了。
出租車駛出停車場,飛馳向明銳集團,蘇天麒已經看到一個美好的未來在向自己招手。
——
蘇晚晚忙到深夜,才把沈越安的新要求加進去。
一邊開車,一邊決定要調整自己作息,這麼熬下去,她可能還沒有完成自己的偉大夢想就先掛了。
停好車,蘇晚晚也把自己完全放空,腳步輕快的上樓。
剛下電梯,蘇晚晚身形微頓。
顧琛一米八幾的大個子,低垂著腦袋坐在門口,即便渾身散發著酒氣,也有一種慵懶的貴氣。
“你喝酒了?”
在蘇晚晚印象裏,顧琛很自律,從沒有喝成這樣過。
顧琛抬頭,一向沉靜無波的墨眸裏有些許迷離,呆呆的看著蘇晚晚。
“你怎麼才回來?”
顧琛抱怨著,想扶牆要站起來,身子卻不自覺的趔趄。
蘇晚晚身體的反應比腦子更快,在顧琛撞向牆壁的時候過去扶住他的胳膊。
“顧琛,你怎麼在這裏?”
顧琛抬手捧住蘇晚晚的小臉,幹燥的指腹摩擦她的皮膚。
“晚晚,我從沒有背叛過你。”
沙啞的聲音帶著一絲受傷,還有委屈,“你別離開我好不好?”
他是,在哀求自己?
蘇晚晚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從顧琛給她道歉開始,她就覺得很怪異。
這樣的態度,根本不像那個在婚姻裏無視她一千多個日夜的顧琛。
顧琛抿著唇,滿臉委屈。
蘇晚晚見他不說話,壓下心底的躁動,一手扶著顧琛,一手摸手機,在通訊裏找出周謀的電話,關機,蘇晚晚皺著眉又打周勇的電話,依然關機。
蘇晚晚正想給保姆打電話的時候,顧琛驟然用力,下一秒,蘇晚晚被按在門上,顧琛高大的身影壓下。
顧琛大手扣在她的後腦勺,灼熱的唇霸道的貼了過去。
濃烈的酒精充斥在唇舌間,蘇晚晚大腦一片空白。
三年,顧琛第一次吻她。
她獨有的味道讓顧琛失去理智,想要得到更多。
他用力的抱著她,像要把她嵌入到自己的身體裏,再也不要分開。
下一秒,顧琛脖頸傳來一陣刺痛,腦袋一歪,大腦失去知覺,整個人的重量都壓在蘇晚晚身上。
蘇晚晚大口喘著氣,渾身發燙。
正要把人推開,鄰居這個時候拎著垃圾出門,她把人丟在門口不太合適,隻能開門,連拖帶拽把顧琛丟到沙發上。
男人睡著的樣子,倒是很乖,剛毅的五官,都變得柔和不少。
蘇晚晚盯著看了一分鐘,去衣櫃拿毯子給他蓋上。
離婚後,她努力把自己的注意力轉移到工作上,可顧琛的每一次出現,她還是控製不住的難過。
蘇晚晚回臥室洗漱,有些暴力的刷牙漱口,被別的女人用過的男人,她真的嫌臟。
洗漱完,她嘗試著給保姆打電話,依然是關機。
怎麼平時24小時待命的人,集體失聯?
蘇晚晚鬱悶的癱到床上,一想到外麵的顧琛,毫無睡意。
唇上偶爾傳來的酥麻感,讓她很煩躁......
第二天,蘇晚晚在南疆的尖叫聲中驚醒,光腳跑出臥室,南疆站在門口跳腳,顧琛坐在沙發上,兩人都臉色不善。
“蘇蘇,你答應過我,同樣的火坑不會跳兩次,你還把這個男人帶回家過夜?想要性生活,咱們去外麵花錢找行不行,這個男人得多好你才念念不忘!”
蘇晚晚:“......”
顧琛臉黑,蘇晚晚的朋友是不是太多了?
蘇晚晚覺怕南疆說出更過分的話刺激顧琛,趕緊打圓場,“你冷靜一點,昨天——”
“冷靜?”
南疆要炸了,“把我冷凍都沒用!我這就給你找幾個碎屍案看看,好好洗洗你的戀愛腦!”
蘇晚晚看一眼顧琛,見他眸中帶著冷意,趕緊捂住南疆的嘴,壓低聲音提醒,“不想明一科技今天就破產清算的話,你閉嘴。”
南疆閉嘴了。
可叉著腰像個炸毛的老母雞,要護著她的蘇小崽兒。
蘇晚晚揉著發疼的眉心,看向顧琛,“顧總,你酒醒了就趕緊走吧,我這裏不歡迎你。”
南疆心態終於平穩一些,她是真的怕蘇晚晚重蹈覆轍。
顧琛後牙槽都快咬碎,看向南疆的眼神像是泛著寒光的利劍。
蘇晚晚擋到南疆身前。
顧琛想到自己的目的,輕咳一聲開口,“我來找你有正事談。”
顧琛有點想不明白自己昨晚怎麼會突然就睡著。
南疆拽拽蘇晚晚的衣袖,嘟嘴。
蘇晚晚:“我跟你沒有什麼事情可談。”
顧琛很想把南疆這個絆腳石扔出去,看在蘇晚晚的麵子上,忍了又忍,“和夢妍有關的事,我需要和你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