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大吃一驚。
莫非上官婉卿是後悔和一個馬夫成親,要恢複之前的婚事?
她瘋了不成!
如今丞相一家獨大,三個兄弟各個出類拔萃,上官嚴的門生更是遍布朝野。
皇上說是不忌憚,那是不可能的。
若是再與恒遠侯府聯姻,恐怕距離丞相府滅門又近一步。
薛聘婷也著急不已,眼裏淬了毒一樣死死盯著上官婉卿。
皇帝也沉下臉。
“你想和誰成親,說來聽聽?"
上官婉卿一拉,江嶼淮,幹脆利落道:“就是他,臣女早已傾心與他,非他不嫁!”
場麵一陣死寂。
誰也沒想到,上官婉卿要賜婚的竟然還是那個馬夫!
“朕準了!”皇上龍顏大悅。
上官家的嫡女跟個馬夫成親,可削弱了不少姻親關係。
離宮前,皇上一道聖旨下來,她與江嶼淮就是徹底的未婚夫妻。
跟著的還有眾多賞賜。
出府前是一輛馬車,歸府時便成了兩輛。
把家裏人嚇了一跳。
高翠蓮將一臉沮喪的薛娉婷迎下馬車,滿臉不解。
薛娉婷咬牙切齒,將經過簡單敘述。
她想著借機抹黑上官婉卿的名聲,沒想到上官婉卿這般能豁的出去,竟求得皇上下旨。
如此二人是禦賜的姻緣,整個京都誰敢議論半句,反倒是要誇讚一句丞相府不攀附權勢。
“幺幺,這些是?”
上官婉卿挽住上官嚴的胳膊,“是皇上賞賜。”
她問:“父親,今早說的退婚書可送去恒遠侯府了?”
“自然,你三哥親自去的。”
果然,人群中沒有上官暮霜的身影。
恒遠侯府。
丞相府的馬車穩穩停在朱紅的大門前。
侍衛一看是丞相府三公子,當即領人進了前廳。
等了半晌,也不見有人奉茶,亦不見恒遠侯。
上官暮霜的眼神越發的冷。
他拍案而起,留下退婚書正要離開,就見恒遠侯與季明遠姍姍來遲。
“哎呀,三公子見諒!老身我這實在是公事繁忙。”
說著,恒遠侯走近,也瞧見了桌子上的退婚書。
季明遠此刻才意識到上官婉卿並非兒戲,而是真的準備退婚。
“侯爺來了,我也不多說,你們侯府的茶實在難喝,此後兩家男婚女嫁各不相幹。”
上官暮霜將桌子上的退婚書塞進恒遠侯的手中,拂袖而去!
“你!”季明遠氣不過上官家的態度,指著上官暮霜的背影咒罵,“上官婉卿那個木頭,日後可別後悔!”
上官暮霜頭也不回,手中一柄短刀飛出,擦著季明遠的手指而過,直直的嵌入門框上,上下搖擺不定。
“你自然配不上我家幺幺,若再敢不敬,這到可不會再偏了。”
聞言,季明遠有些後怕的收回手指,額頭上冒出一層冷汗。
“爹!你得為我做主啊,爹!”季明遠轉頭告狀。
可恒遠侯若有所思,並不理會季明遠。
季明遠急了。
“好了,不就是個女人,爹再給你挑個更好的。”恒遠侯敷衍道。
他現在想的是另一件事。
上官婉卿向來單純,隻知道追著季明遠到處跑,如今轉了性子,實在蹊蹺。
莫非以前都是扮豬吃老虎。
若真是如此,難道因為......
京郊前幾日發現幾具屍體,查不到身份,而京都一切如常,並未發現異常。
唯一異常,就是這個上官婉卿性情大變。
怎麼想二者應該也沒什麼聯係。
上官家囂張的態度,讓季明遠急得直跳腳。
他怒氣衝衝的離開,輕車熟路的來到望月樓三樓的雅間。
薛娉婷早已經在此等候多時。
一看見心上人,薛娉婷身子一軟,鑽進季明遠的懷中,“明遠哥哥,你可要替我做主。”
她將今日事告訴季明遠。
聽到如今二人是皇上欽定的姻緣,忍不住仰天長笑。
他攬住薛娉婷的腰肢,摸了摸薛娉婷嬌俏的臉蛋,心中有些可惜。
若是能嘗嘗上官婉卿的滋味就更好了。
“美人放心,我一定替你做主。”說著,季明遠就開始上下其手,抬手就要扯薛娉婷的腰帶。
“明遠哥哥。”薛娉婷忍住心中燥熱,推開季明遠,她一直記著,娘說了,萬萬不可失身。
“如今你與姐姐沒了關係,何事打算上門提親?”
聞言,季明遠皺眉,手未停,摩挲著薛娉婷的臀,“婷婷這是不信我會娶你?”
見季明遠臉色不對,薛娉婷連忙安撫,“如今你我與夫妻隻差最後一步,明遠哥哥,你可不能負我。”
季明遠見薛娉婷語氣鬆動,媚眼如絲,當即將美人攔腰抱起,放在軟榻上。
低頭喃喃,“婷婷,你若真跟了我,立刻我就去提親。”
說著,也不顧薛娉婷的反抗,強行解下腰帶,猴急的覆上薛娉婷的嘴唇。
薛娉婷身子一軟,竟然覺得有些渴望,這種感覺實在陌生。
等二人分離時,薛娉婷發髻微亂,臉色斐紅,步子也有些別扭。
她沒敢從正門回府,而是走了側門。
心中甜蜜異常,隻等著明日季明遠上門提親。
殊不知,院中的一個下人,趁她不注意偷偷溜了出去。
茯苓院側道。
上官婉卿一臉欣喜,“此話當真?”
婦人點頭如搗蒜,“當真!奴婢親眼所見二小姐的狀態!”
她也是成過親的老婆子了,破沒破身一看便知。
上官婉卿將荷包給她,“東西都處理好。”
婦人喜笑顏開,“大小姐放心,滴水不漏。”
上官婉卿回到院子,晚膳都多吃了一碗。
江嶼淮在一旁作陪,“小姐似乎有喜事?”
上官婉卿並不隱瞞,他知道江嶼淮聰明極了,不說對方也能猜到,倒不如說了,坦坦蕩蕩才是君子所為。
“薛娉婷給我下藥,如今我隻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她算準了今日薛娉婷會去找季明遠,一早就在她的茶水中摻進去一點藥。
看來藥效不錯。
“小姐,夫人找您。”
門外來報。
上官婉卿放下筷子,拍了拍江嶼淮的頭,“我去去就回。”
房間內留下江嶼淮一人。
忽然,梁上翻下來一個黑影。
暗一躬身,“主子,屬下已經查明,確實和大小姐無關,似乎摻雜著恒遠侯的手筆。”
聞言,江嶼淮擺手,暗影又消失不見。
邰明軒屋內。
高翠蓮與上官嚴都在。
“卿卿,叫你來是想讓你瞧瞧婚禮事宜。”高翠蓮招手,示意上官婉卿走近些。
上官婉卿聽罷,眼冒精光,她正愁著怎麼要管家職權呢,這就送上門了。
她坐在高翠蓮的身旁,看著請帖以及婚禮的布置,微微蹙眉。
“母親,這裏恐怕不妥。”上官婉卿指著賓坐的位置。
不待高翠蓮說話,上官婉卿又指了指菜係,“這裏也不妥。”
高翠蓮連忙將這些東西都合上,她的確不曾用心準備,隻想著糊弄過去便是了。
如今一看,上官婉卿不是那麼好糊弄的。
“卿卿,你說的這些都是有待商榷的,等你成婚那日,必定給你辦的風風光光。”
上官婉卿不理會高翠蓮的話,反而轉頭看向上官嚴,“父親,不若這些是就交由我來辦,女兒已經及笄,也該學著管家。”
說著,上官婉卿嘟嘴,“前日裏,女兒與管家說起此事,管家死活不同意,就連賬本的邊角都不願給女兒多看一眼。”
高翠蓮的冷汗瞬間就冒了出來,後悔無比,就不該讓上官婉卿過來。
“那明日就讓管家把賬本給你送過去。”
隻知道寵閨女的老父親可不懂裏麵彎彎繞繞,反而批評起高翠蓮,“既然東西並未做好,那讓幺幺過來折騰作甚?”
“是,妾身考慮不周。”
高翠蓮有苦說不出,打碎牙往肚子裏咽。
“婚禮之事不必操之過急,若是卿卿有心,就將上元節的事交給你操持吧。”
上官婉卿頷首,“多謝母親。”
她知道不能操之過急。
高翠蓮可比薛娉婷那個胸大無腦的難對付。
途徑茯苓院的小路上,一男一女正吵的激烈。
“你好生的不要臉!明明是我們小姐的東西!怎麼就成你的了!”
聽著聲音有些耳熟。
上官婉卿站定,仔細一看,不是別人。是梅兒。
身後還跟著眾人婢女丫鬟,各個手裏都抱著一些東西。
對立是一位男子為首,是娉婷院中人。
“怎麼了?”上官婉卿嬌喝一聲。
梅兒一看是上官婉卿挺了挺腰板,“小姐。您昨日不是丟了一批擺飾,奴婢想著給您添上新的,可二小姐院中的人好不講道理,半路搶劫!”
“什麼搶劫,你說清楚!”男子不服。
以往這種事多得很,上官婉卿向來寵愛薛娉婷,從不與她計較。
今時不同往日。
上官婉卿一擺手,宛若一個冷麵閻王,“剁他一隻手,打發給人伢子。”
對麵的人一下都傻了。
大小姐說什麼,剁一隻手?沒聽錯吧!
上官婉卿側首,有些不耐,“愣著作甚,還不動手!”
身後的侍衛如狼似虎的將男子拖下去。
口中用東西塞住,利落的手起刀落,疼的他想喊喊不出,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上官婉卿帶著人和東西回到茯苓院。
薛娉婷還想從她這占便宜,想都別想!
很快,薛娉婷就得到了消息!
“什麼!”薛娉婷臉煞白,那可是跟了她七年之久的侍衛!就這麼給發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