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紅的花瓣在空中散開,隨著喬念念的一聲痛呼,早有準備的護士一擁而上,動作幹脆利落的將喬母按在了病床上。
“鎮定劑!”
在針頭紮進身體的前一秒,喬母那雙混濁的眼睛依舊死死地盯著喬念念。
“賤人,去死!”
喬念念行屍走肉一般離開了病房,當邵明看清楚她的傷痕和淩亂的衣衫時,都嚇了一大跳。
“念念!怎麼樣,沒事吧?你媽又打你了?”
恍惚中回過神來,喬念念扯開嘴角露出了一個勉強的笑容。
“沒事的,能麻煩你先送我回去嗎?我有點累了。”
她不願意說話,邵明也體貼的沒有開口,一直到她下車,邵明看著她失魂落魄的樣子,最終還是沒忍住追了下去。
“念念。”
寬大的外套罩在她的肩頭,邵明心疼的將她緊貼臉頰的碎發撥到了一邊,心中愧疚不已。
他明知道她媽的病情反反複複,最危險不過,為什麼不陪著她一起進去呢?
但說再多也不過是事後諸葛,邵明沉下聲來撫了撫她的後背,柔聲道。
“以後都會好起來的。”
不遠處的路燈下,一輛黑色的商務車靜靜的停在那裏,仿佛和潑墨般的夜色融為一體。
斯年沉著臉,眸色冰冷的看著不遠處相擁的一對男女。
真是可笑,虧他還因為擔心冒犯了她而追過來想要道歉。
他在她家樓下一等就是三個小時,而她呢?
她又想五年前那樣,給了他這麼大一個“驚喜”。
還真是應了那句老話,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劈腿這種事想來她也習慣了,不過被他親了一下,能有什麼好在意的?
臉色沉的仿佛能滴下墨水來,斯年發動車子,單手將方向盤一打,離開了。
翌日,劇院。
剛結束上午排練的喬念念忍不住看向斯年的方向。
整整一個早上,她都因為昨天的那個吻而不敢去看斯年,也隻有現在,才能借著下班沒人注意的空檔偷看一眼他離去的背影。
烏雲壓了下來,涼風裹挾著雨珠拍打在劇院的玻璃上,留下一行行水痕。
喬念念目光落在被斯年忘在牆角的雨傘,眉心染上幾分擔心。
劇院的大家已經走了大半,她不好意思把人叫下去幫斯年送傘,眼看他的身影就要消失在門口,喬念念心一橫,抓著那把黑色的雨傘朝著他的方向追了出去。
劇院的走廊很長,她小跑著的聲音在走廊裏回響,斯年卻連頭都沒有回過。
喬念念氣喘籲籲追上他的時候,實在沒有力氣叫他,於是便伸手想要去拉他的衣袖。
“啪——”
手背上傳來的火辣辣的疼痛讓喬念念愣住了,她看著轉過身來的斯年,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但那雙眸子卻冷的嚇人。
以為他誤會了自己,喬念念匆匆開口解釋。
“我,你傘忘記拿了,我是來給你送傘的,沒有別的意思......”
她知道斯年不想被她糾纏,否則也不會今天一天都對她視若無物。
但在她解釋過之後,斯年的神色卻依舊冷冽,黑眸深處浮現的厭惡更是將她釘在了原地。
喬念念聽到他的聲音,不屑又嫌惡。
“喬念念,你這麼臟,也配碰我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