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硯辭一口氣不上不下的,看著她楚楚可憐的樣子又說不出重話 。
他隻能自己生悶氣,遲疑片刻,生硬地開口道,“沒有,味道......很好。”
林昭昭像是得到糖果的孩子一樣,臉上露出喜悅的笑。
“真的?那你多吃點。這個蝦仁,處理起來很麻煩。你看,我的手都剝痛了。”
林昭昭舉起白皙纖細的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
果然她的指腹紅了一圈,顧硯辭的臉色有些複雜。但,這蝦仁實在是鹹得下不了口。
林昭昭心裏早就偷樂了,剛剛憋笑太難受,她的手都被自己捏紅了,現成的借口。
見顧硯辭不動筷子,她隻好委屈地垂下眼簾。
顧硯辭猶豫再三,還是夾起一塊蝦仁放進嘴裏,又扒了一大口飯。
林昭昭的臉上才重新掛上笑容。
突然有一道機械的電子聲音在林昭昭的耳邊響起。
係統:宿主,你背著我偷偷做了什麼嗎?
林昭昭假笑:親,我認真地按照原書內容,給我那便宜老公送飯呢。請問有哪裏違規嗎?
係統疑惑:真的嗎?我看顧硯辭的表情不像是愉快,你偷偷加料了?
林昭昭冷哼:你自己查查,煮蝦仁放檸檬汁和海鹽是不是常規操作。
係統查資料後,又快速回放林昭昭做飯的畫麵。
檸檬汁少量,海鹽少許?
這?
係統無話可說。
林昭昭話鋒一轉:剛剛開門的人是他秘書,不是顧硯辭,你怎麼不提醒我?
係統:我擔心反派會察覺到我的存在,所以......
作為最強反派,顧硯辭的身上有很強的壓迫感。
係統也要審時度勢,避其鋒芒。
林昭昭默默地白它一眼:那你好好反思一下,作為係統怎麼能幹不過反派。你是不是沒升級?
係統:......
宿主真是打嘴炮的一把好手。
係統:我已經是最新版係統。聽從我的指導一定能讓宿主收獲幸福的。請宿主不要做與你形象不符合的事情,也不要惹怒大反派顧硯辭。他手段毒辣陰狠,脾氣暴躁,你是玩不過他的。
林昭昭拿著雜誌若有所思,脾氣暴躁的顧硯辭,剛剛還在吃鹹得要死的蝦仁。
係統是不是對脾氣暴躁有什麼誤解?
林昭昭:我已經達到了你的預期,我覺得自己過得很幸福,所以你能不能離我遠點?
林昭昭又補充道:你最好去綁定別人。
係統:......
她莫不是一百斤的肉,九十九斤的反骨?
係統誘哄:反派顧硯辭性格高冷孤傲,陰狠毒辣,不合適做您的終生伴侶。按照我的步驟走,你會有一個跟你適配度99%的完美男人。宿主,你就不心動嗎?
林昭昭:我就喜歡有脾氣的男人,我是找老公又不是找小綿羊。
係統:......
係統:你該不會是喜歡上反派了吧?你忘了,你們結婚一年,顧硯辭就會跟你離婚的,也就還有五天了。
林昭昭:單身也很幸福。
她不想自己的人生被指手畫腳,還是被一個沒有感情的係統指導。
係統陷入自閉,不知道是哪一步走錯了,它居然遇上這樣的宿主。
這是它帶過最不配合的宿主了。
出了顧硯辭的辦公室,林昭昭臉上的笑意再也憋不住了。
何秘書剛好吃完飯給顧總送合同過來,遠遠地站在走廊上,他就看到夫人笑得合不攏嘴,步調愉悅地坐進電梯。
何秘書不經感慨,小別勝新婚啊。顧總出差回來後,夫妻倆的感情更好了。
走出長豐集團,明媚的陽光照在林昭昭的臉上,此前的陰鬱忐忑一掃而空。
根據她的判斷,顧硯辭現在不會影響她吃喝玩樂。
會影響她的,隻有係統。
上次係統要求她給顧硯辭打電話,她拒絕了,結果肚子痛了半小時 。
林昭昭甩甩腦袋,拋開煩惱,既來之,則安之。
下午,林昭昭心滿意足地去逛街。她還做了全身護理,從頭發絲到腳趾都精致完美。
傍晚,她又特意繞路去郊區的雲裏飯莊吃了一頓好的。
她現在真是越來越喜歡富婆的生活了,每天都在愁,怎麼樣才能多花一點顧硯辭的錢。
畢竟等到離婚後,那些錢都屬於顧硯辭的,她一毛都帶不走。
真的很可惜。這麼帥,這麼有錢,還不管她的老公,很快就不是她的了。
係統早就通知她了,結婚一周年時,她不僅被離婚,還淨身出戶。
想到這裏,林昭昭含淚又趕在商場打烊前買了一條項鏈安慰自己。
此時的大冤種顧硯辭還在辦公室裏麵加班,一下午手機沒完沒了地響,全部都是林昭昭的消費通知短信。
顧硯辭捏捏眉心,他有些看不懂。他的副卡給她近一年了,以前從來沒見她用過,最近半個月才開始有了各種消費。
一開始是幾十,幾百,幾千。後來金額就越來越大,幾萬幾萬地開始消費。
這不剛剛又收到短信,她在首飾店消費了五萬。
倒也不是心疼錢,他隻是有些不明白她是怎麼願意花他的錢了。以前她總喜歡什麼都分得清清楚楚的,恨不得連家裏的水電費都跟他均攤。
不得不說,他出差一趟,她變化挺大的。
顧硯辭看著窗外無邊的夜色,放下手機,準備回家休息。
十五分鐘後,司機將賓利穩穩地停在公寓門口,畢恭畢敬地打開車門,“顧總,您到了。”
顧硯辭下車後,司機又將他的外套遞上去,“顧總,那您早點休息。我明天早上八點來這裏接您。”
顧硯辭低頭看著手機,隨意嗯了一聲。
小區的保安見到是長豐集團的顧總下車,立即打開門小跑著迎了上去。
保安疑惑了一瞬,又帶著滿懷的笑意,“顧總,晚上好。好久不見了,您請!”
顧硯辭也隻是略微點頭,在保安的目光下進了電梯。
到了家,顧硯辭才驚訝地發現家裏居然空無一人。
他拿著公文包,站在玄關處。看著客廳裏麵空蕩蕩的,就連牆上的畫都被人拿走了。
隻有一陣陰冷的風,無情地吹動他的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