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夕夕鬆口的同時,盛寧身邊的嬤嬤一把將夕夕按了下去。
夕夕疼得“嘶”了一下,昨天的傷口隱隱作痛。
盛寧看著手臂上被咬出的血印子,眼睛發狠,“小賤人。”
“陳嬤嬤,你還愣著幹什麼,等本郡主親自教你怎麼做嗎?”
盛寧看著被按在地上的小丫頭,心中甚是暢快。
陳嬤嬤聞言卻是有些猶豫:“郡主,陛下馬上就要回來了。”
盛寧郡主畢竟是皇室血脈,陛下或許不會多加責怪於她,但是自己一個奴婢就不一定了。
如果這個小賤人真的是大王爺的血脈,那就是皇室血脈,陛下一定不會不管。
那出事的就一定是她。
盛寧聞言,清秀的小臉上出現了一絲猶豫和害怕。
想到自己入宮前,母妃叮囑自己的話,盛寧當即決定。
“陳嬤嬤,本郡主許久沒有給皇祖母請安了,不妨今日便去景安宮走上一遭?”
盛寧口中的皇祖母指的便是當朝皇後。
這位皇後她......
陳嬤嬤沒有多言,斂眸聽令:“是。”
盛寧瞥了夕夕一眼:“把她一起帶走。”
夕夕被人推搡著,小臉上滿是堅強之色。
眼中隱隱還帶著一絲期待。
她的皇祖母豈不是就是她的外祖母?
昨晚上,外公並沒有和她說過關於外祖母的事情。
原本她以為她沒有外祖母。
原來是有的啊。
想到馬上就要見到外祖母了,本來打算跑掉的夕夕不打算走了,乖乖地被人帶著走了。
一路上,夕夕不停地張望著四周。
哇~
這就是皇宮嗎?
好漂亮啊。
盛寧瞥了一眼直勾勾地盯著四周看的夕夕,冷嗤一聲:“鄉巴佬。”
夕夕看了盛寧一眼,沒有說話。
夕夕不能惹事。
外公會生氣的。
而且,她還要帶夕夕去見外祖母來著。
夕夕在心裏不停地告訴自己。
就在這時,一道熟悉而又懶洋洋的聲音在夕夕腦海中響起。
【我的小寶貝啊~我不過就是醒得晚了一點,你怎麼就變得這麼慘啊?】
許是因為有人開口關心她了,原本並不覺得冷的夕夕突然就打了一個寒顫。
剛剛被盛寧用水潑了,現在夕夕身上的衣服全部都濕透了。
現在正是入秋時節,風已經漸涼了。
是以,夕夕突然覺得前所未有的冷。
“生死簿叔叔,是你嗎?”
夕夕小聲開口。
“你在說什麼?”盛寧扭頭,滿眼憤怒。
她沒聽清楚這賤人在說什麼,但是肯定是在罵她。
“我沒有。”
夕夕壓低聲音。
“你......”盛寧不信,剛想走上前好好教訓她一頓,便被陳嬤嬤攔住了。
“郡主,現在當務之急是應該趕緊去找皇後娘娘。”
盛寧不高興。
“她罵我,她肯定在罵我。”
陳嬤嬤看了一眼不想搭理自家小主子的夕夕,想到皇後的那些手段,咬了咬牙,開始哄盛寧。
盛寧畢竟也是一個小女孩,很快就被哄好了。
生死簿:【小寶貝,你可以用意念和我溝通,不用說出口的。】
夕夕在心裏試了一下,【生死簿叔叔,你能聽到嗎?】
生死簿:【可以。】
【哇,我成功了......】
清脆的笑聲回蕩在生死簿周身,生死簿沒有說話,靜靜地聽著她清脆的笑聲在自己腦海中徘徊。
等夕夕笑夠了。
生死簿才開口:【小寶貝,我有點累,我得去休息一陣子,這些日子,你要小心些,等我回來。】
夕夕心裏隱隱有些不舍,卻還是懂事地開口:【好,我等生死簿叔叔回來。】
不多時,皇後的景安宮到了。
不像路上的風景秀麗,景安宮看起來非常破舊,宮門都出現鏽跡了。
沒有什麼宮人。
就連景安宮的宮門處都有幾處蜘蛛網。
夕夕瞪大眼睛,眸中出現一絲驚奇。
外祖母住的地方和她住的地方差不多哎!
緊接著,夕夕的眼睛就耷拉了起來。
夕夕的外祖母好可憐啊。
夕夕因為不被爹和姨娘喜歡,所以住的破舊。
外祖母是不是也不被爹娘喜歡,所以才會住的破舊啊?
夕夕想著,攥緊了小拳頭。
等她見到了外公,一定要告訴外公,讓外公給外祖母做主。
正在夕夕想著要怎麼和外公說的時候,一道巨大的推力忽然將夕夕推了進來。
“啊——”
夕夕不察,被推到地上。
夕夕艱難起身,扭頭卻見大門已經被關上了。
頓時,她也不顧身上的疼痛,小跑著跑了過去。
這門......她打不開。
她們是要把她關起來嗎?
可是......
關夕夕就罷了,夕夕又不是沒有被關過。
為什麼要連外祖母一起關呢?
“小賤人,別白費力氣了,門我已經插上了,景安宮偏僻,不會有人來的。”
“如今這裏隻有你和皇祖母,好好享受你剩下的日子吧!”
“如果你不幸死了,或許一年半載都沒有人能發現哦~”
盛寧在門外撂下一句話,就匆匆離開了。
皇爺爺馬上就下朝了。
她要回去等皇爺爺下朝,讓皇爺爺下朝後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她。
此時的門內,聽到盛寧離開的腳步聲的夕夕慌了。
“你們別走,把門打開,有沒有人啊,把門打開。”
小拳頭一下一下地砸在門上,想到外祖母也被關了進來,夕夕的眼眶中一下子就蓄滿了淚水。
“你們關我,你們不要關外祖母。”
夕夕急了,話中甚至帶上了哭腔。
“都是夕夕不好,夕夕不見外祖母了,你們放外祖母出去。”
都怪她,她就是個災星。
出生的時候母親走了,將她交給姨娘照顧。
現在,她又要害外祖母了。
她不應該過來的。
“你就是宮長卿之女?”
一道嘶啞的聲音在夕夕身後響起。
夕夕不由得停下了動作,緩緩扭頭。
入目是一個頭發花白的女人,女人身上穿著紅色的嫁衣。
不過那張靚麗的臉卻和她的頭發完全不符,頭發全白,但她的臉看起來卻隻有二十多歲。
女人的右眼上是一個紅色的鳳凰,那張揚的鳳凰將女人的整隻右眼牢牢蓋上了。
夕夕好奇地打量著女人,連哭泣都忘記了。
眼淚鼻涕就那樣掛在臉上,小臉整個都呆滯了。
“聽說你是個外室女?”
女人嘶啞的聲音再度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