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這京都什麼時候有了這麼多乞丐啊,本來我這帶著一個小外孫吃飯就不容易,現在又來了一群人搶飯碗,我們爺孫怕是要餓死了。”
後麵的富安海聞言,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這還是那個殺伐果斷的永徽帝嗎?
“老東西,你這消息不靈通啊,聽說是南邊發了大水,淹死了不少人,把莊稼、房子什麼的都衝沒了,也因此,不少人逃難到了京都。”
“那些人猛得很,聽說餓極了連人肉都吃,我們一般不是人多都不敢和他們正麵衝突的。”
永徽帝聞言,眼底閃過一絲凝重。
這些事情,今日早朝之時,有官員在上報的奏折中有提到過。
所以今日出來,一是帶著夕夕出來玩,二則是順便查看一下具體的情況。
沒想到,南方的水災竟會如此嚴重。
就在永徽帝沉思之際,富安海不樂意了。
你一個乞丐,竟然敢辱罵當今聖上?
“你......”
就在富安海剛要冒出一個字的時候,卻被永徽帝給攔住了。
看著永徽帝給他使眼色,富安海沒再動作。
“小兄弟,你知道那些逃難來的人都在哪兒嗎?”
那乞丐瞥了永徽帝一眼,開口道:“還能在哪兒,都去軒轅家門口紮堆了。”
“軒轅家?哪個軒轅家?”
“好像是大王爺府中,軒轅側妃的幹弟弟立的府,那邊已經施粥好幾天了,我也得趕緊去了。”
“你們也可以去看看。”
乞丐說罷,拱了拱手,行了一個不太正當的禮。
“貴人,我勸你們還是稍稍再整理一下。”
“你認出我們了?”永徽帝微微蹙眉,他偽裝得不像嗎?
“貴人身上香味撲鼻,這可不是乞丐身上會有的”,他從生下來就是乞丐,乞丐該是什麼樣,他一清二楚。
剛剛他不過是故意試探一二,說了幾句不好聽的話,他旁邊那個便非常生氣,一看就是關係匪淺。
什麼爺孫乞討,哪家爺孫出來乞討身邊還跟著狗腿子?
他又不是傻子。
“不錯,你叫什麼名字?”
永徽帝的眼底浮現出一抹讚賞,這小夥子不錯,倒是挺精的。
“小的狗蛋”,乞丐抱拳。
“狗蛋,你給我帶路,賞錢少不了你的。”
狗蛋看著富安海拿出來的一摞錢,眼睛一亮:“小的遵命。”
“既然你知道乞丐是什麼樣的,那就勞煩你了。”
“富安海,你把夕夕送到......”
永徽帝說著,湊近了富安海的耳朵。
後麵的話,狗蛋沒有聽見。
富安海帶著夕夕離開後,永徽帝這才一巴掌拍到了正在瞅著夕夕的狗蛋身上,嘴角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狗蛋,走吧,帶路!”
......
“公......小姐,你不是想吃冰糖葫蘆嗎?雜家給你去買些回來。”
路上,富安海看到冰糖葫蘆的時候,眼睛一亮。
他可是記得真真的,小公主說過,她想吃冰糖葫蘆來著。
夕夕拽著富安海的衣服,不安地問道:“外公去哪兒?”
“這個......這個”,富安海不知道要怎麼回答。
“你外公去給你買糖葫蘆去了”,富安海的餘光在瞥到旁邊的小販攤子時,眼睛突然一亮。
這個理由不錯。
夕夕的目光在富安海和冰糖葫蘆的飯攤上來回轉悠。
“那富爺爺剛剛為什麼還要給我買糖葫蘆?”
富安海心裏焦急,麵上卻是一副淡定的樣子。
“誰說糖葫蘆隻能吃一個的?”
“你外公說了,他要把京都所有的糖葫蘆都包了,全部送給你,雜家這不是想著先給小姐買一個嘗嘗鮮嘛!”
“咚!”
就在夕夕準備開口說些什麼的時候,一個人從天而降,落在了夕夕麵前。
不知道是因為來人太重還是什麼別的原因,夕夕明顯感覺地麵都震動了一下。
“不過是一條狗而已,也敢跟本王叫板?”
夕夕低頭,看著眼前的大塊頭。
明明不是狗啊。
夕夕抬眸,看向來人的目光中帶了一絲憐憫。
這叔叔真可憐,居然連人和狗都分不清楚。
夕夕噠噠噠地跑到地上躺著那大塊頭身邊,伸手抓住他的肩膀。
然而,一抬眸,卻對上了一雙極其凶狠的目光。
夕夕嚇得哆嗦了一下。
不過還是沒有鬆手。
“大塊頭叔叔,你好像受傷了,夕夕可以帶你去看大夫嗷~”
“不用”,嘶啞難聽的聲音從大塊頭的口中傳出。
“你......”葉元赫本來是想說讓她滾的,可是,對上她那雙擔心的眼眸,最終還是沒能說得出口。
他有多長時間沒有體會到這種善意了?
“你走!”
葉元赫換了一個字,意思沒變。
這個小姑娘要是再站在這裏,怕是就要大禍臨頭了。
富安海對於葉元赫的身份全然不知,隻知道他不敬自家的小公主,於是頓時不樂意了。
什麼東西也敢凶自家小公主。
“你這人還真是不識好歹,雜家的小姐想救你,你居然還讓小姐走?”
葉元赫眼眸一緊。
雜家?
普通老百姓不清楚雜家意味著什麼,他可是清楚的很。
原來是宮中之人?
既是宮中之人,那就不是什麼好東西了。
就在此時,騎著馬早已觀看多時的宮浮生開口了。
“那兩個乞丐,你們和這葉元赫嘀嘀咕咕說什麼呢?”
“不會是他的同黨吧?”
“來人,把他們給本王抓起來。”
宮浮生直接讓人抓人,正好,軍營裏還缺兩個靶子。
“你敢?”
富安海腳步一移,擋在了夕夕的麵前:“四王爺,你今日要是敢動雜家一下,陛下定會問罪!”
如果隻有他自己倒罷了,畢竟這是在大街上,公然暴露身份不好,可是現在,還有小公主。
他受點委屈沒什麼,可是小公主絕對不能受委屈。
宮浮生聞言,深深地蹙起了眉頭。
這個聲音怎麼那麼像......
宮浮生想著,架著馬往前走了幾步。
待離近之後,宮浮生看清楚了富安海的模樣,心裏一驚。
剛準備下令放行,就看清楚了躲在富安海身後的女孩兒。
呦嗬,這是......南山之女?
宮浮生在看清楚那小姑娘之後,當即就改變了想法。
大手一揮:“嘴堵上,給本王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