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怎麼了!”
“爺爺,爺爺,你別嚇我!”
這突然起來的狀況,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左神醫,快!”
唐嘯大嗬,左權急忙走上前,查看起唐龍的病情。
他撐.開唐龍的眼皮,發現瞳孔已經開始渙散。
而脈搏更是雜亂無章,宛如打鼓一般。
這一刻,他徹底慌了!
畢竟老爺子蘇醒這麼早,全在他的意料之外。
“左神醫,快點救人啊。”
“再晚就來不及了。”
唐嘯心急如門。
他雖然是個門外漢,但也看出老爺子的情況不容樂觀。
左權心頭宛如亂麻,狠狠一跺腳道:“哎,我也沒有辦法了。”
“什麼!”
“你也沒有辦法了?”
唐嘯父女一臉驚愕!
他們怎麼也沒想到,堂堂一代名醫,竟會說出這種話。
針是他紮的,一句沒辦法就打算了事?
情急之下,寧凡最終站了出來:“左老,把針都退了。”
“你幹嘛!”
“我爺爺都這樣了,你還有心情開玩笑!”
“虧我父親還如此看中你,白眼狼!”
寧凡的話,再度引起父女二人的不滿。
寧凡深呼口氣,道:“左神醫自己都說了沒辦法。”
“現在送到醫院也來不及了。”
“何必不信我一次?”
“這......”
左權猶豫不決,開始權衡利弊。
他知道自己有心無力,再折騰下去,唐龍隻會死得更快。
既然如此,何必不賭一次?
想到這,他手忙腳亂的拔出唐龍胸口的銀針。
“小友,接下來怎麼做?”
左權看向寧凡。
“第一針,神藏。”
“第二針,靈墟。”
“第三針,關門。”
“......”
寧凡一一說道。
巨大的壓力下,左權的手哆嗦個不停。
見狀,寧凡歎了口氣,走上前去。
“算了,我來吧。”
左權將銀針遞給寧凡,寧凡並未伸手去接。
而是抬起右手,用食指猛地點在唐龍胸口。
“你幹什麼!”
這一幕,將唐若雪嚇了一跳。
“不要打攪他!”
左權冷聲嗬斥。
隨即目不轉睛的盯著寧凡的一舉一動。
隨著寧凡第二指,第三指......落下,左權的臉色變得愈發驚駭。
“這......這是以氣渡真!”
片刻後,左權再也抑製不住心頭的激動,驚呼出聲。
“左神醫,什麼是以氣渡針?”
唐龍一臉疑惑。
左權深呼口氣,說道:“以氣渡針,就是將體內的真氣彙聚到一點,達到針灸的同樣效果。”
“此等手法,對於力度的控製,以及真氣的運用,達到了超凡脫俗的水準。”
“整個大夏能達到這步的,不超十個指頭。”
唐若雪瞪大眼睛:“這麼厲害!”
“那他醫術豈不是在你之上?”
唐嘯同樣覺得不可思議。
左權並未回答,而是深深點了點頭。
父女二人就算再傻,也看懂了左權的意思。
他們瞬間驚為天人。
這鄉下來的小子竟然有這般本領?
正當幾人出神之際,寧凡已經收手。
“爺爺,你怎麼樣了?”
唐若雪急忙關切道。
唐龍擺了擺手,沒過幾秒,臉色逐漸恢複紅潤。
“小凡啊,這次多虧了你。”
唐龍緊緊握住寧凡的手,感激道。
“爺爺,您沒事兒就好。”
“您這病情算是穩定了,後麵我再給你配幾服藥,調養一下就沒什麼大礙了。”
寧凡徐徐道。
“好好。”唐龍喜笑顏開。
隨即瞪了兒子孫女一眼:“你們自己說是不是井底之蛙。”
對於唐龍的嗬斥,這次父女二人並未反駁,而是羞愧的低下了頭。
“寧神醫,請受老朽一拜。”
“要不是您出手,老朽這一世英名就毀了。”
話落,左權作勢就要跪下來。
“左老不可,您這是折煞晚輩啊。”
寧凡右手微微抬起,左權膝蓋再也落不下去分毫。
“這是......”
感受到這股莫名的力量,左權心頭狂震。
他起身站好,隨即請求道:“寧神醫,可否收在下為徒。”
“就算隻能學到寧神醫的一點皮毛,老朽此生無憾了。”
左權這一出讓寧凡懵了。
他緩緩道:“左老,我才到天海,這事日後再說吧。”
“好,好。”
“那老夫就不叨擾了,若是沒事兒,常來濟世堂坐坐。”
說完,左權朝寧凡拱了拱手,轉身離開。
隨著左權離開,在場隻剩下唐若雪一家子和寧凡。
“嘯兒,小芳,先扶我下樓吧。”
唐龍對唐嘯夫婦招了招手。
臨走時,唐龍還不忘對孫女招呼道:“小雪,先幫小凡安置好。”
最後,房間內隻剩下唐若雪和寧凡。
“跟我來吧。”
唐若雪沒好氣道,率先走出房間。
“這是我的房間。”
唐若雪在一間房門前停了下來。
“好。”
寧凡點頭,提著行禮就要往進走。
“喂,你幹嘛!”
唐若雪攔住。
“什麼幹嘛,當然放行李啊。”
寧凡納悶。
唐若雪氣的隻翻白眼:“我的意思是這是我的房間,沒我的允許,你不可以踏入一步。”
“你的在對麵。”
“你不早說。”
寧凡無語,然後轉身。
二人進了客房,寧凡打量了一下屋內的內飾,滿意的點了點頭。
見寧凡一副沒見過世麵的樣子,唐若雪譏諷道:“哼,別以為我爺爺看中你,你就高枕無憂了。”
“我告訴你,就你這種鄉下來的野小子,我見多了。”
“誰知道你安得什麼心。”
“就算咱倆成為名義上的夫妻,我心裏也是不會接受你的。”
說完,唐若雪氣鼓鼓的瞪著寧凡。
直到現在,她都沒搞懂,爺爺為什麼對寧凡有這麼高的評價。
寧凡一臉平淡,道:“你放心,我這輩子最不待見的,就是你這種恃寵而驕的大小姐。”
“我娶你,無非就是完成師傅交代的任務。”
“少則半年,多則一年,我就會離開。”
“你要是沒什麼事情的話,就請你出去。”
“畢竟孤男寡女的,我覺得不太安全。”
聽到這話,唐若雪先是一愣,隨即變得羞憤起來:“混蛋!”
罵完,她便氣衝衝的轉身離開。
寧凡將行禮放置好,也下了樓。
當他來到樓下,王芳已經在廚房做起了飯。
而唐若雪則是聲情並茂的和唐嘯說著什麼。
顯然不是什麼好話。
見到寧凡,唐龍熱情地招呼道:“小凡,快來坐,和爺爺聊聊你師傅。”
“好的,爺爺。”
寧凡走了過去。
剛走了一半,突然傳來一道門鈴聲。
唐龍:“小雪,快去開門。”
“爺爺,我來吧。”
寧凡回了一句,來到門口,拉開把手。
“是你。”
下一秒,一道傾世容顏映入眼簾。
寧凡詫異。
因為眼前的女人正是他兒時的玩伴,京城豪門葉家的千金,葉寒煙。
那時二人兩小無猜,可謂青梅竹馬,門當戶對。
是圈內最看好的一對。
奈何造化弄人,自從寧凡被趕出寧家後,二人便再無交集。
一晃十三年......沒想到剛回來,對方竟找上了自己。
當看到葉寒煙身邊的蔣菲菲。
寧凡明白了,估計是來找自己報仇的。
“你就打算站著,不請我進去坐坐嗎?”
見寧凡愣在原地,葉寒煙淡淡道。
寧凡剛想回答,唐龍卻聞聲趕來:“小凡,誰啊?”
“喲,這不是葉小姐,和蔣小姐嘛。”
“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快請坐。”
唐龍熱情招呼。
而唐嘯夫婦,以及唐若雪聽聞,也急忙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站起身來。
“多謝老爺子。”
葉寒煙微微頷首,隨即帶著蔣菲菲走進了屋。
王芳為二人斟茶,唐龍率先開口道:“葉姑娘,您這是有什麼事嗎?”
葉寒煙看向寧凡,淡淡道:“我專門來看看老朋友。”
“老朋友?”
此話一出,唐若雪等人紛紛一臉愕然。
對於葉寒煙的身份,幾人都很了解。
堂堂京城葉家千金,大夏最年經的女將軍。
像這樣的豪門,他們這種人,豈能產生交集。
可在場......眾人一臉疑惑地看向寧凡。
“爺爺,她是來找我的。”
寧凡淡淡道。
“找你的!”
聽到這話,唐若雪心頭掀起驚濤駭浪。
她倍感疑惑,寧凡這個鄉下來的窮小子,是如何與葉寒煙產生交集的。
比起寧凡的從容,葉寒煙身上始終散發著一股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氣勢。
葉寒煙貝齒輕啟:“過去這麼些年,你變化挺大的。”
“聽我堂妹說,你是出國留學去了?”
葉寒煙之所以這麼問,是因為蔣菲菲回去後,把所有的細節都告訴了她。
輪船上,蔣菲菲清楚的看到,寧凡的桌子上,有一本紅色的學位證。
“嗯。”
寧凡點頭。
在大夏消失了十幾年,為了隱藏身份,他特地讓布魯克準備了一本畢業證。
“哪所大學?”
葉寒煙追問。
“法明頓大學。”
寧凡如實道。
當聽到這個大學,葉寒煙詫異道:“你不知道這是一家野雞大學嗎?”
“當然知道,能力所及罷了。”
寧凡一臉淡然。
葉寒煙眼底多了一分嫌棄和厭惡。
她搖了搖頭,語氣略顯失望:“想當初的你,雖然隻有七歲。”
“但卻意氣風發,胸懷大誌。”
“我承認你被趕出寧家,對你會有一定的打擊。”
“但這也不是你自甘墮落的理由。”
“你覺得你一個野雞大學出來的,以後能達到什麼高度?”
此話一出,唐若雪等人眼中光彩連連。
他們沒想到,寧凡竟還有這樣的過往。
同時,寧凡心頭終於蕩起一絲漣漪。
看來一切都變了......
眼前的這個女人,再也不是當年跟在自己屁股後麵,一口一個小凡哥哥的鼻涕蟲了。
她變得勢力,冷漠,高高在上。
這種疏遠感,讓寧凡不想再多說一句。
見寧凡愛答不理,蔣菲菲氣的胸脯一陣起伏。
此刻,她忘了來之前葉寒煙對她的告誡:不要隨便說話。
她指著寧凡的鼻頭大罵道:“我堂姐是大夏現如今最年輕的女將軍。”
“你一個寧家棄子,有什麼資本給她甩臉色!”
“窩囊廢!”
寧凡眉頭微皺,並未回應。
他在等待葉寒煙的態度。
可葉寒煙並未阻攔,顯然已是默許。
“說夠了?”
“說夠了可以滾了嗎?”
“好好的人不當,非要像一條瘋狗一樣亂吠?”
寧凡抬起眼皮,一道寒芒從眼中迸射。
“你!”
蔣菲菲勃然大怒。
這時,葉寒煙開口了。
“寧凡,說實話,你太讓我失望了。”
“你也知道,我們回不去了。”
“那時候的我不懂事。”
“希望你能認清現實,畢竟海裏的魚,和河裏的蝦不可能生活在一起。”
“我明確的告訴你,兒時的婚約作廢!”
對此,寧凡灑脫一笑,淡淡吐出一個字:“好。”
“念在以前交情的份上,若是實在混不下去,我可以幫你某個生計。”
話落,葉寒煙掏出名片,放在了寧凡的麵前。
在她看來,寧凡的這抹笑並不是釋懷,而是絕望的苦澀。
拉他一把,也算行善積德了。
可是讓葉寒煙沒想到的是,寧凡拿起名片,淡漠地掃了一眼。
下一秒,他當著所有人的麵,將名片撕的粉碎。
“葉大小姐,你未免也太高看自己了。”
“我寧凡日後過得好壞,與你毫無瓜葛。”
“收起你那高高在上的嘴臉吧。”
“放肆!”蔣菲菲大怒,再次指著寧凡的鼻子大罵道:“我堂姐好心施舍你!”
“你這廢物不感恩戴德就算了,竟然還冷嘲熱諷!”
“恬不知恥!”
這一刻,寧凡再好的脾氣也忍不了了。
先前蔣菲菲出言不遜,他是看在葉寒煙的份上,沒有計較。
眼下,兩人形同陌路,對方依舊不知道收斂。
那就怪不得他了......
“一口一個廢物。”
“出門沒刷牙嗎?”
話落,寧凡站起身,對著蔣菲菲的臉就甩了一巴掌。
“啪!”
一道清脆的把掌聲,響徹整個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