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長孫綰綰已經望眼欲穿，也沒見到周然帶著救兵來。

反而是那些宗廟的執行嬤嬤和太監已經虎視眈眈地看著她。

“皇後娘娘，對不住了，太後有吩咐，您觸犯宮規，按律法得接受刑罰！”

“慢著，你們不能動本宮！”

“嗬嗬，皇後娘娘，過了今日，您就不是皇後了，可別在奴婢們麵前擺譜！”

“你們敢！”

“敢不敢的，就問問奴婢們手裏的東西了！”

“不！”

這時，福海尖銳嗓音響起：“傳！陛下駕到——”

話音剛落，隻見幾名內侍開路，軒轅青緩步從外殿行來，直接踏入了宗廟的大獄。

軒轅青目光掃視四周，最終定格在長孫綰綰身上，眉宇間隱隱透出不耐煩和陰沉。

福公公高聲喝道：“皇後娘娘，陛下來了，您還不快快求饒？！”

長孫綰綰慢慢站起身，昂著腦袋，冷笑一聲。

“福公公，虧本宮之前還以為你這是幫著本宮，沒想到你這是讓人來收本宮的命！本宮沒做過，何須求饒？”

“陛下，臣妾沒有做過的事情，絕對不會承認！太後單憑容嬤嬤一句話便定了臣妾的死罪！”

“哦，這麼說，皇後你還是清白之身？”

長孫綰綰挺直了脊背：“陛下要是不信，大可再讓人驗證。”

她一副高貴純潔不可侵犯姿態。

這特別唬人。

軒轅青本來就懷疑皇後寂寞難耐。

可是眼下看著信誓旦旦毫不心虛的長孫綰綰，又猶豫了。

這看起來似乎是自己母後故意在為難皇後啊。

軒轅青一時有些拿不定主意。

又怕繼續下去，會傷害到皇後的感情和名聲。

畢竟是自己“不行”，才害得皇後這樣被人懷疑。

軒轅青有些心虛。

“皇後，並非是朕不相信你，不過太後她.......”

“陛下無需如此，本宮愛慕陛下，從未做出逾越之事，之前吳王強行侵犯，本宮也誓死不從，連指甲都斷了也不吭一聲。”

“陛下隻管讓人來驗！”

“參見陛下皇後！”

周然氣喘籲籲地將芳姨帶來。

經過他一番調理，芳姨根本看不出生病的跡象。

“皇後娘娘，讓咱家來給娘娘檢查檢查吧，您放心，咱家肯定替您好好查查清楚，免得您被人欺負了！”

芳姨說著，就朝著長孫綰綰走了過去。

“慢著！哀家的人已經檢查過了，皇帝，你這是不相信哀家嗎？”

太後陰冷的聲音在後麵傳來。

所有人都轉頭看過去。

芳姨無措地站在原地。

周然心中暗道奇怪。

太後這看起來是為皇帝好，怎麼在他眼裏就覺得，太後是巴不得皇後出事，然後給陛下扣個綠帽子才好？

莫非，這軒轅青的身世有關？

女帝或許不是太後親生女兒？

看來隻有這種猜想了。

“容嬤嬤，你和芳嬤嬤一起去檢查，既然皇帝要真相，那麼就給他們真相。”

軒轅青心頭一陣煩悶，當下對著福海揮手：“去吧！讓她們一起檢查。”

容嬤嬤和芳嬤嬤兩人同時檢查。

不知道芳嬤嬤搗鼓了什麼，下一刻，輪到容嬤嬤的時候，竟然發現不一樣了。

“這是什麼？不可能！”她觸摸到了阻礙之物！

“不可能！奴婢明明之前驗過了，皇後她不是處子之身！”

“嗬嗬，容嬤嬤，我芳姑姑在宮中時間比你長多了，是不是處子之身，我一上手就能看出。你們這是汙蔑！”

“你胡說！你一定是騙人的！不可能得！”

容嬤嬤驚慌地看著太後，太後皺眉。

“容嬤嬤，這是怎麼回事？”

太後也傻眼了。

明明是勝券在握的事情，怎麼還會有反轉？

難不成真是容嬤嬤人老了，驗錯了？

“你才是胡言亂語，太後，陛下，這芳嬤嬤故意期瞞你們，理應當誅！”容嬤嬤大聲道，試圖證明自己沒錯。

“陛下，奴婢願意以性命擔保，長孫皇後依舊是黃花閨女！若陛下臨幸娘娘，便可知道真相是什麼，奴婢要是撒謊，您盡可砍奴婢的頭！”芳姨一臉的自信，完全看不出什麼心虛的樣子。

就連長孫綰綰都傻眼了。

她怎麼會演得如此逼真？

“放肆！”

軒轅青猛然拍案而起，“容嬤嬤，你竟然敢欺騙於朕？！”

容嬤嬤渾身顫抖，嚇傻了。

“陛下.......奴婢沒有.......”

她哭喊起來。

長孫綰綰卻是一聲歎息：“陛下，您也看見了，這奴才膽敢欺瞞與臣妾，將臟水潑在臣妾身上，太後也是被其蒙蔽，臣妾也是無奈之舉啊！臣妾真的什麼都沒做，陛下.......”

她的臉頰上滿是淚水。

“罷了！來人呐，把這狗奴才拖出去杖斃！”

“是，陛下。”

一眾太監衝上前拉扯起容嬤嬤。

“不！不要殺我！陛下......奴婢是冤枉的！嗚嗚嗚.......”

“太後，救命啊，救救奴婢啊！”

“閉嘴！”

“啪！啪！”

“啊........”

“慢著！陛下！”

太後出言阻止。

軒轅青卻冷笑一聲：“母後，今日的鬧劇，朕不希望再見到，晚上朕會到鳳儀殿去，您老人家就不必操心兒子的房中之事了。”

他站了起來，拂袖離去。

“陛下......”太後叫住了他，欲言又止。

“陛下，請您務必留步，此事還需好生調查才是。”

“母後，這件事就這樣吧，您就別插手了！朕已經決定，誰若敢違抗，朕連帶誰一塊罰！”

“至於容嬤嬤，杖斃！”

他大踏步走遠，消失不見。

容嬤嬤被拖下去之後。

太後看向跪伏在地上的芳嬤嬤，神色複雜。

芳嬤嬤低垂著腦袋，沒有人能夠看清楚她現在究竟是什麼表情。

太後輕輕歎息一聲，讓所有人都退了下去，獨留下芳嬤嬤。

“芳嬤嬤，哀家待你如何？”

“太後待奴婢恩重如山。”

“那為何要背叛哀家？”

“奴婢絕對沒有背叛太後，奴婢隻是實話實說罷了！奴婢從小跟隨太後左右，忠心耿耿，太後若是不信，可以親自為皇後驗身！”

“你以為，哀家不敢嗎？”

“太後若不信，奴婢也沒有辦法。”

“哼！好個牙尖嘴利的賤丫頭！”

芳嬤嬤抬起頭，露出猙獰的麵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