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那人的聲音極為洪亮，幾乎傳遍整個鳳儀殿內外，也傳到了外麵。

長孫綰綰隻覺得眼前發暈。

對方這是想要折斷自己的羽翼？

周然更是渾身顫抖。

李滿的死他根本不清楚。

周然咬牙切齒。

他倒是低估了敵人的狠毒程度！

他不能坐以待斃！

下一秒，禦前帶刀侍衛以及大理寺的人全部站在鳳儀殿前，準備衝進去抓人。

長孫綰綰直接站了起來。

“誰敢動手！本宮允你們帶走周然了嗎？”

突兀而響亮的聲音響徹整個鳳儀殿，震撼全場。

“皇後，哀家理解你心疼底下的人，不過周然這小小的宦官也敢在皇宮裏殺人，此等危險人物，必然不能留！”

眾人循聲望向殿門口，隻見陛下一臉威嚴地站立著，而他的身側則是太後與賢妃二人相伴而行，妖妖嬈嬈的趙貴妃也在其中，幸災樂禍。

後方浩浩蕩蕩跟隨著十數位侍衛、嬤嬤，氣勢逼人。

“陛下，您聽奴才解釋......”

周然躬身迎了上去。

長孫綰綰也說道：“母後，陛下，臣妾的人絕對不會做出此等蠢事，李公公和小然子無冤無仇的，不會殺他！”

“哼，皇後，你不覺得你現在維護一個奴才跟維護你的老相好般？真是令人奇怪啊。賢妃妹妹，你說是不是？”

賢妃捂嘴，吃吃笑了起來。

“是啊，皇上，您不懷疑麼？”

長孫綰綰冷哼一聲：“你們少在這裏幸災樂禍，本宮何懼你們造謠？”

“夠了！朕已經命令刑部大理寺卿調查，皇後，你先回去，若是再敢違抗旨意幹擾斷案，別怪朕不顧念你我的情分！”

“帶走！”

周然也被帶走了。

長孫綰綰心情有些焦慮。

她知道周然一旦落在那幫人手中，恐怕就難逃一死，必須趕緊阻止。

“你們快去盯著，千萬別讓那些人行刑。周然受不住的。”

“是，娘娘！”

宮人們紛紛應聲。

“小然子，你等著，本宮一定救你！”

——

長孫綰綰進宮，帶著從小就伺候的常嬤嬤。

還有芳嬤嬤如今也被她調過來在殿外掃灑，做著最輕鬆的工作。

常嬤嬤擔心地道：“娘娘，這周然就罷了，您何必為了他與陛下太後對上呢？就算他不是凶手，如今這事兒咱們還是別沾身，萬一惹火上身........”

長孫綰綰歎口氣。

“嬤嬤，你不懂，他們想要的哪裏是李滿和周然的命？他們要的是本宮的後位！無論是為了什麼，本宮都不能讓周然死！”

更為可怕的是，一旦周然在大理寺刑部兩者的摧殘之下，定然會暴露他的假太監身份！

“娘娘.......”

長孫綰綰擺擺手。

“嬤嬤放心吧，我自有辦法。”

“可是娘娘.......”

“嬤嬤，你先退下。”

常嬤嬤看了長孫綰綰一眼，又深吸一口氣，退到一旁。

“你叫什麼名字？”

“奴婢芳香。”

“你跟在太後身邊多久了？”

“回娘娘話，奴婢開始在太後身邊呆著三年零四個月零七天。後來年紀大了就被送到驗身房當嬤嬤去了........”

“很好，芳香啊，今日的事兒你也瞧見了，周然他很危險，聽說你和他還有那個叫小梅的宮女很是熟悉？”

“娘娘，奴婢愚笨，不明白您的意思。”

長孫綰綰勾唇，芳香急忙躬身膝行過去。

“你既然是周然的好友，還有他那個所謂的對食得宮女小梅，別以為本宮不知道你們之間的貓膩，要不是看在你救了本宮的份上，你們在宮中對食，就該送到慎刑司去！”

芳嬤嬤嚇壞了。

沒想到長孫皇後竟然什麼都查清楚了。

“娘娘饒命，奴婢，奴婢和小梅是同鄉，至於小然子，他.......全都是小梅一廂情願，後來小然子已經和小梅說清楚了，對食那是沒影兒的事！”

長孫綰綰冷哼一聲：“是嗎？”

“真的，小梅覺得小然子進宮對她頗多照顧便有了心思，不過兩人從未逾越規矩！”

長孫綰綰冷笑一聲，摸摸自己殷紅的長指甲，一把勾起芳嬤嬤的下巴：“既然你認識周然，就該清楚他的真實身份。如果本宮沒有猜錯的話，你跟在周然身邊也快兩年了，對他的脾性也該比較了解，你忍心看他痛苦煎熬？”

芳香神色微變。

“奴婢確實不忍心看周公公痛苦，但是奴婢什麼也做不了啊。”

“嗬嗬。”

長孫綰綰輕笑一聲，繼續道：“你不用急著回答。周然的身份非同尋常，本宮也很疑惑他到底是怎麼回事。本宮既然要了你這奴才過來伺候，自然不會虧待你。”

“多謝娘娘！”

“你去慎刑司看著，給本宮爭取點時間。”

那邊的刑罰，進去的太監宮女，沒有脫一層皮都出不來。

本來礙於自己是皇後，那些人不敢動手，但是現在情況不同，對方一定不會讓周然好過。

“常嬤嬤，你也跟著去，本宮擔心，那些人就是想讓本宮出手，這次，一定要小心，如果不能妥善處理周然的事，說不定本宮這後位連帶著長孫家都要死絕了。”

常嬤嬤聞言，頓時變了臉色。

“該死的畜生！到底是誰？竟然打這種主意！”

長孫綰綰苦笑一聲。

說不是太後，她根本不信。

自從進了宮，她就發現，太後似乎對自己有著非常強烈的敵意。

起初，她以為這是太後對兒媳婦不滿，要立規矩，現在看來，太後是巴不得自己死。

這到底是為什麼呢？

她可以接受賢妃，趙貴妃，各種嬪妾，就是看不得自己在後位呆著。

這其中真的讓她難以接受。

太後這樣對付周然，她又怎麼可能袖手旁觀？

但現在唯一可以保護周然的隻有她！

她看向遠處高聳的宮牆，目光堅定。

既然如此......

她一定會竭盡全力！

——

“娘娘，奴婢已經查探清楚了。”

鳳儀殿外。

一名宮女匆忙跑了進來。

長孫綰綰眉頭微皺。

她看著眼前慌張的宮女，淡漠的問：“怎麼回事兒？”

宮女急促喘|息。

“陛下親臨慎刑司，將周公公給關進了慎刑司，現在正在審訊周公公！”

長孫綰綰聞言，猛地捏緊了拳頭，冷喝一聲。

“豈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