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然露出苦澀的笑容:“陛下想要鏟除奸佞,而奴才有醫術,還能以間諜之名,在暗中為陛下您辦事,眼下那暗中之人不知道奴才的身份,奴才願意為陛下效犬馬之勞!”
“若是陛下不願意留著奴才狗命,這毒藥也能要了奴才的命。”
軒轅青微愣。
這是在用以退為進計策拉攏自己呢?
“嗬嗬!好,很好!”軒轅青點頭:“不錯,朕可以給你十天表現。”
侍衛走過來,粗魯的將周然身上的繩索割開。
周然站穩身體,恭敬行禮:“奴才謝過陛下。”
軒轅青擺了擺手,吩咐道:“帶他下去沐浴更衣,準備些吃食和衣裳送過來,然後送他回乾坤殿吧!”
“遵旨!”
周然跟著侍衛離開,走遠幾步,他才停下腳步。
他轉身望向皇宮,麵色陰沉。
這皇宮,並非表麵上看起來那麼簡單!
.........
軒轅青坐在龍案前,手持毛筆,飛快的在紙上寫字。
“皇帝,周然此人不可深交。”
“為什麼?”
“此人城府極深,不可靠。”
“你怎麼知道?”
“直覺告訴我的。”
“嗬嗬,那你的直覺還挺敏銳。”
“不管直覺是真是假,咱們最近都得防範著周然,他畢竟是太後娘娘安排過來的。”
“嗯。”軒轅青淡淡應聲,卻再沒說什麼。
片刻之後,周然走了進來。
他身形挺拔高大,身姿修長,皮膚雪白,龍行虎步,完全看不出是個受傷的太監。
真是會偽裝。
軒轅青冷嗤。
“過來,朕考考你,現在有一處難題,如果你能為朕解決這次的問題,朕便將你當做自己人培養。如何選擇,隻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周然走上前。
軒轅青揮毫潑墨,寥寥數筆,畫下一副山水圖。
軒轅青指著圖道:“此乃江南,江南有八座山峰環繞,每一座都險峻無比,如果想要收服這水匪,你說朕該怎麼走過去?”
周然凝視了半響,說道:“八座山峰皆有通路,若要走過去,唯有乘船。”
軒轅青一怔:“這怎麼行?論水性,我們的人當然比不過那些水匪。”
“陛下忘記了嗎,這世界上有種東西叫做草船借箭。”
軒轅青眼神變換。
“陛下,奴才有辦法可以一天之內便能將水匪全部解決。”
周然自信地說道。
軒轅青看著自信放光芒的周然,有些意外。
他這個人,野心不小,若不能為她所用,他必須毀了。
軒轅青握緊筆杆。
半晌,終於鬆開。
“朕給你三天時間,若是找不出其餘辦法,你的下場隻有一個。”
周然拱手道:“多謝陛下,奴才定然竭盡所能。”
軒轅青沒有說話,看了一眼周然,揮手讓他離去。
周然走了出去,立刻有小太監迎上來,扶著他走到另一側的偏房。
那裏早就準備好了洗澡水、衣服等物。
周然舒爽的泡在熱水裏,閉上眼睛享受溫泉浸泡的舒適感覺。
“周公公,您是頭一個進了慎刑司,陛下親自審訊,還能活著出來的呢!”
小太監討好地恭維道。
周然苦笑。
他這是刀子懸在頭上呢。
要是不給軒轅青做牛做馬,將這次的江南的水匪解決了,他這人頭也不保了。
軒轅青絕對不會容忍一個無用的男人在皇宮之內。
不是死,就必須是太監!
周然睜開眼。
他低頭看向手心。
剛剛在水裏,他捏碎了那枚藥丸,隨即又吞了下去。
藥效發作的瞬間,一股清涼的液體迅速擴散開來,流淌到四肢百骸,整個人都暖洋洋的,精力充沛,似乎連思緒都比之前敏捷許多。
這是他在現代研究出來的秘方。
可以幫助提升身體素質,延年益壽。
但是,不會華陽針法者,也會因此變得衰老,最終油盡燈枯而亡。但是周然用了,隻會讓他的身體機能更上一步。
這是他在重生之前,為自己準備的後路,沒想到這麼快就用上了。
他緩緩吐出口濁氣。
既然已經決定了,那麼就別後悔了!
周然緩慢睜開眼,看了小太監一眼。
“你是陛下派來照顧我的吧?”
小太監連忙點頭哈腰道:“陛下仁德,特意讓奴才來照顧周公公您的飲食起居。”
周然垂下眸,掩飾眼裏翻滾的寒意。
仁德麼?
他勾唇冷笑,仁德是給忠誠的臣子的,而他,不過是她的棋子罷了!
總有一日,他要讓女帝也為他著迷為他亂了心非他不可!
..........
半日後,乾坤殿。
軒轅青看著跪在大堂之中的人。
“你確定能夠幫助朕,解決那群水匪?”
長孫丞相跪地低聲道:“陛下,微臣已經打探清楚了,江南水匪橫行鄉裏,禍患百姓,民怨沸騰。若是再任憑這夥惡徒繼續作惡,怕是民心渙散啊。”
“朕如今的局勢,你是知道的,根基未穩,不宜妄動。”
“可是陛下!”丞相叩首:“請陛下三思啊!”
“陛下!”
“好了!”軒轅青厲喝:“你先回去吧!朕再想想。”
“陛下!”丞相咬牙。
軒轅青麵無表情道:“退下。”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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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然從乾坤殿出來,回到鳳儀殿的時候,竟然看到長孫綰綰眼睛通紅。
“娘娘!這是怎麼了?”
長孫綰綰見到他,頓時就委屈到崩潰,哭泣道:“本宮還以為你死定了,帶著太醫過去,陛下卻不讓本宮見你。”
周然皺眉,走到她身邊,伸手輕柔的拍著她的背,勸慰道:“娘娘莫急,奴才這不是沒事兒麼?”
長孫綰綰上上下下檢查了一番,確認了周然確實沒事。
小粉拳一拳過去,周然哎呀一聲。
“你受傷了?”
周然齜牙咧嘴的,露出被打疼的模樣。
“娘娘饒命!”他趕緊求饒。
長孫綰綰噗嗤一聲破涕為笑:“瞧你嚇的,本宮又沒使勁兒!”
她拉住周然,關切問道:“真沒事兒嗎?你怎麼不告訴我一聲,害本宮擔心這麼久。”
周然歎息一聲,故意露出痛苦的表情:“唉,奴才真的受傷了......奴才的肋骨被打斷了兩根。”
長孫綰綰臉色刷的慘白。
她顫抖的抱住周然,心疼不已:“疼嗎?你疼嗎?”
周然搖搖頭:“奴才不疼,娘娘別難過,這算什麼啊。”
長孫綰綰咬著下唇,淚珠兒順著蒼白的麵頰滑落:“你怎麼這麼傻,說起來,陛下沒有發現你的身份吧?”
周然心中泛起酸澀。
雖然長孫皇後位於高位,可她的真心實意,他感受到了。
他伸手摟住她:“我是男人,哪能躲在娘娘身後。陛下已經把我閻了,以後奴才估計沒法兒伺候娘娘了。”
“什麼?”長孫綰綰像被雷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