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千萬不要相信這個閹人啊!陛下!”
陳忠德氣得差點吐血,渾身顫抖。
“朕意已決,你們都不用說了。”
軒轅青一旦下達旨意,所有人都不敢輕視,齊刷刷的跪伏於地。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周然俯首磕了個頭:“吾皇聖明!”
“那關於時疫的方子你要是擬出來了,便交由太醫院那邊吧。收集好藥資朕會讓人盡快送去江南。”
軒轅青說道。
“奴才遵命。”
周然對於古代時疫的各種情況了解得比較全,擬方子很快。
“隻是水匪......”
周然自信地拱手道:“陛下莫急,洪將軍已經帶著奴才的計策帶兵秘密出發了,此次定然可行。”
軒轅青長歎一口氣:“但願吧!但願天佑我大夏國國泰民安!”
“走,跟隨朕回乾坤殿,朕有許多問題想要請教你!”
周然有些意外。
他卻不覺得奇怪。
軒轅青守著自己是女帝的秘密,除了她自身,無人知道她的女帝身份。
自己恰好是那個知道她秘密的人,便成了她唯一分享秘密的人。
周然笑了。
“奴才定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陛下,請!”
眼看著軒轅青對周然的信任越來越強,甚至將原先伺候的公公都擠走了,皇宮之內,所有人都知道風向變了,一個個到周然麵前討好,阿諛奉承的不知何幾。
周然煩不勝煩。
朝廷官員下朝以後,分成幾派,全部都在議論此事。
一時之間,關於新帝昏庸無能,隻會寵信宦官閹人的消息滿天飛。
上京城。
萊茵閣。
軒轅青心血來潮,帶著心腹和周然幾人微服私巡。
她作為新帝,想要聽聽百姓對自己的評價。
幾個人進去了茶樓,正好遇上那些文人學子正在大肆抨擊周然。
“哼,這新帝,本來以為他是個明君,沒想到竟然連先帝一半也及不上。”
“你小聲點,萬一被人舉報上去,你這頭不要了?”
“哼,我文某怕什麼?天下之大,若是天子不成器,這天下遲早大亂,我文某憂心,即使是送命也無法阻止我說出事實真相!”
“好!說得好!文公子,我們夏朝正是需要您這樣的棟梁之材啊!”
“就是啊!先帝在世的時候,從未聽過如此荒誕之事。”
“唉......可惜了先帝的教導啊!”
......
軒轅青臉色鐵青。
“這群蠢貨,胡言亂語什麼?”
周然笑著說道:“陛下,他們說的話您別往心裏去,不必理會。”
軒轅青點了點頭,吩咐身邊太監將剛剛說出口的話全部都給記下。
“是啊,當初太|祖定製三年免稅,他卻視若罔聞,導致百姓生活苦難,而如今呢?國家剛穩定,就又要興兵,還讓自己的心腹洪將軍帶著大兵南下,也不知道在搗鼓什麼......”
“定然是那個閹人在吹風,讓陛下做了錯誤的決定。”
“也是,奸佞小人當道,我們夏國危已。”
眾人紛紛指責周然。
“嗬,諸位言過其實吧!”
周然淡然一笑:“你們又怎麼確定新帝的決策不妥呢?”
“畢竟洪將軍帶兵如神,聽說南方水匪猖狂,大有自立為王霸據一方的趨勢,陛下正是憂心江南百姓才做此決定,怎麼能說是被閹人所蒙蔽?”
“你......”
眾人一滯。
“再者,即使陛下昏庸無德,但是,你們也該記住你們的身份,你們若是科舉得到名次,便是臣子,不應當非議君王......”
眾人臉色一紅。
“哼,我等乃是讀書人,豈會被你嚇倒,陛下昏庸,但是,畢竟治理天下尚且未有經驗,不像某些佞臣,根基淺薄,什麼都不懂。卻唆使陛下聽從他的奸計。”
“哦,那麼請問閣下,你有什麼高見嗎?”
周然站起來,高聲維護自己的名聲,繼續說道:
“關於這些水匪,江南地處水窪多,水匪熟悉水性,加上狡兔三窟,多次圍剿都未能成功,百姓民不聊生,靠水吃水都做不到,如今艱難度日,你們可有什麼好辦法將這些畜生一網打盡?”
“我等讀聖賢書,自然有治世之良方......”
眾人爭相表現。
“哈哈哈!”
周然忍不住笑了起來:“既然如此,你便講一講,你的良方吧!”
“哼,我的良方便是......”
那人正準備慷慨激昂地講述,忽然感覺腦袋傳來劇痛,雙手捂著頭顱,蹲坐下來,口中發出哀嚎。
“不好了,李公子突發疾病暈倒了。”
“哈哈,我看不是什麼突發疾病,而是你們隻會口出狂言,紙上談兵吧?真讓你們去解決江南水匪的事情,你們便一個個成了鵪鶉不成?哼!一群酸儒生也敢妄議朝政,要不是陛下仁心寬厚,你們隻怕早就死上百次了!”
周然一眼就看出了那李公子的拙劣演技,嘲諷對方。
“你......”
那群士子氣急敗壞,卻拿不出任何反駁的話語來。
其實他們並非不想解決江南水匪之患。
何況現在加上江南水災,民不聊生,但凡是個人都不會去江南那邊惹一身騷,對那邊的情況一無所知。
更重要的是,周然說的很清楚,他們根本沒有解決江南水匪的辦法,這讓他們有一種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的感覺。
“好了。”
果然,在場眾人臉色尷尬,低著頭,默然無語。
周然轉過身去。
“諸位,你們還是先回家種田去吧!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裏路,你們這些人各個隻會吹牛皮,真遇上事了,莫非全靠一張嘴?”
軒轅青也意外地看著周然。
她心內細細琢磨: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裏路。
難怪周然對南方水患了解如此深刻,想來此人一定是腳踏實地之人。
這倒是和他之前奸猾的樣子大相徑庭。
“好!好一個讀萬卷書行萬裏路!這位公子很是麵生,你是剛來上京城的吧?”
那之前的文公子忽然拍掌叫好,語氣讚賞地對著周然說話。
周然點頭。
“我不過是我家黃公子的伴讀,所見淺薄,慚愧慚愧。”
說著話,周然卻忽然在湊近的文公子身上嗅出淡淡的血腥氣。
莫非,這家夥受傷了?
等周然看清對方那光滑的脖頸,還有細小潔白的耳垂,已經上麵遮掩的耳洞,頓時明白了,這又是一個女扮男裝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