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我,憑你也配?!”
淩楓眼神冷漠地盯著江貴海,全身散發真龍之勢,直壓得江貴海臉色蒼白,雙腿劇烈顫抖。
哪怕是江家老爺子江忠源,都沒有見過如此雄渾的氣勢。
李香琴不用說了,直接被淩楓的氣勢嚇得目瞪口呆。
此時江映雪望著淩楓那高大挺拔的背影,眼眶逐漸紅潤了。
她苦苦等待了五年的男人,果然不一般。
直麵淩楓的江貴海,內心幾乎崩潰。
除了驚駭淩楓的氣勢外,江貴海更震驚於淩楓剛才說的話。
江家眾人隻知道他當了逃兵,卻鮮有人知道他曾經在戰場上尿過褲子。
淩楓到底是如何得知這件事?
而且淩楓的年紀跟他的兒子相仿,甚至還要小幾歲,又怎麼會有如此可怕的氣勢?
江貴海強忍著內心惶恐,似乎是為了壯膽氣,提高嗓門反問道:“姓淩的,你說我不配,難道你就配嗎?”
“我配嗎?”
淩楓怒極反笑。
身為大夏護國軍的前任統領,在離開之前,他親手頒發了數百枚護國功勳匾額。
沒有人會比他更清楚這些匾額的意義。
淩楓冷冷地瞥了眼江貴海,轉身走到匾額麵前,衝著癱坐在地的李香琴沉喝:“滾開!”
“你......”
李香琴麵露怒氣,剛想開口,卻被江貴海拉到一旁道:“別急,我們先看看這小子搞什麼花樣再說。”
淩楓站在匾額前,伸手輕撫著匾額,如同當初他撫著那些為國出征將士的肩膀。
忽然間,淩楓雙手抓著匾額,猛地將匾額的背麵顯露了出來。
隻見匾額後麵黑漆漆一片。
江貴海見狀冷笑道:“小子,你把匾額翻過來幹什麼,難道讓我們看背麵就能證明你配嗎?”
“李坤、鄭宏、丁文昌、張永剛......”
淩楓沒有理會江貴海的話,而是雙手抓著匾額邊框,從口中念出一個又一個名字。
就在眾人疑惑淩楓為何突然念名字時,江映雪忽然嬌呼一聲,指著匾額道:“你們快看,匾額背麵的黑色不是塗漆,而是名字!”
一個又一個名字,密密麻麻,沒人數得清。
這些小小的名字,覆蓋住了整個匾額背麵,宛如黑漆。
沒人數得清淩楓到底念了多少名字,隻知道他念了很久,很久。
沒人敢打斷淩楓,直至淩楓最後念了他自己的名字,才停了下來。
“你說這護國功勳的匾額是你的,你配嗎?”
淩楓冷冽的眼神盯向江貴海,語氣中充滿了不屑,又掃向江家眾人,“我大夏護國將士南征北戰,殺敵無數,也犧牲無數,難道他們用生命保護的,就是你們這幫自私自利的廢物嗎?”
淩楓這番話,擲地有聲。
江家眾人被訓斥得麵露愧色,全都低下了頭。
此時,再無人懷疑匾額是淩楓為江家賺得的。
看到淩楓如此慷慨激昂,李香琴心中怨恨,強行貶低道:“姓淩的,就算這匾額你的又怎樣,不過是塊匾而已,拿到外麵也換不了幾個錢,沒什麼了不起的。”
江家眾人剛才被淩楓訓得像狗一樣,聽到李香琴這麼一說,紛紛附和起來:
“就是,說好聽是匾額,其實就是幾根木頭和紙。”
“我認識一個收廢品的,像這種匾額,人家頂多給幾十塊錢。”
“瞧他剛才那氣勢,我還以為是什麼戰神將軍呢,不過是個小小的退伍兵而已。”
“......”
淩楓冷眼掃視江家眾人,莫名的感到一絲悲涼。
他想到了那些犧牲在邊疆的護國將士們,要是讓他們聽到這些話,不知該有多寒心。
江映雪看出淩楓的憤怒,走過來挽住他的肩膀,仰頭注視著他。
淩楓在江映雪的眼睛裏,看到了欽佩和仰慕。
忽然間,淩楓釋然了。
隻要大夏還有像江映雪這樣的人,一切都是值得的。
江忠源這時也回過神來,平白挨了淩楓一頓批,神色惱怒道:“淩楓,陳紹雄可不是一塊匾額就能打發的,就算他不敢明麵對付我們江家,背地裏使陰招也能讓江家萬劫不複。”
李香琴也趁機刺激淩楓:“你淩家沒了,難道還想我們江家也跟著消失嗎?”
“你再說一遍。”
淩楓眼神冷冽地盯著李香琴,揚了揚手。
李香琴害怕淩楓再過來打她耳光,頓時像貓見老鼠般,嚇得躲到江貴海身後。
“你很能打,可你再能打又怎樣?”
看到淩楓還想動手打人,江忠源冷笑了兩聲,說道:“那陳紹雄是江州的地下霸主,黑白兩道通吃,手下小弟好幾百人,難道你還能以一敵百不成?”
淩楓不屑道:“一個流氓頭子罷了,不值一提。”
“噗哧!”
此話一出,江家眾人頓時忍俊不禁。
淩楓不過是個退伍兵,就算學了些軍體拳,又如何能跟陳紹雄這個地下霸主相比。
江忠源也被淩楓氣笑了,雙手拄著拐杖道:“淩楓,就算你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映雪考慮,你為了映雪把陳彪打成重傷,陳紹雄豈會善罷甘休,肯定會報複的。”
“現在有個機會,可以保護映雪的安全,也能讓我們江家安然無恙,就看你的意思了。”
“爺爺,什麼機會?”
江映雪秀眉微蹙,心裏有些不安地問道。
江忠源說道:“映雪,你還不知道吧,江州四大家族的趙家公子趙世傑看上你了,擇日就要上門提親。”
“映雪,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你可不要錯過啊!”
李香琴雖然不想看到江映雪嫁入趙家,踩在她的頭上,但能拆散淩楓和江映雪還是很樂意的,“隻要你能嫁入趙家,以趙家的勢力,那陳紹雄見了你也得恭敬地叫聲趙夫人。”
“趙家還是江州四大家族,要勢有勢,要錢有錢,豪車、珠寶、名牌包包想要多少有多少。”
“那姓淩的不過是個拿幾千塊補助的退伍兵,根本配不上你,你還不快把他踢了,等著做你的趙家少奶奶。”
說到最後,李香琴都迫不及待想要拆散淩楓和江映雪了。
“除了淩楓,我誰都不嫁!”
江映雪完全不受李香琴的蠱惑,緊緊地抱著淩楓的胳膊,目光堅定。
“放肆!”
江忠源這下徹底怒了,雙手握著拐杖重重砸了下地板,厲聲喝道:
“我江忠源還沒有死呢,江家事務還由不得你這個小輩來做主,我說讓你嫁給誰,你才能嫁給誰!”
淩楓聞言,目露一道寒光。
剛要說話,卻見江映雪淒涼一笑,眼眸望向江忠源道:“爺爺,如果你非要逼我,那我隻能跟江家一刀兩斷了,我們走。”
江映雪說著,拉起淩楓要離開。
江忠源衝著江映雪的背影,憤怒喝道:“如果你敢走出江家大門一步,以後你就不再是江家人,陳紹雄報複你們,別再來求我!”
江映雪神色決然,沒有半分畏懼和退縮。
淩楓轉身,冷冽的眼神盯著江忠源,道:“不用求你,今晚,我就讓陳紹雄從江州永遠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