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一個男人扯著繩分外惡毒，“你們娘倆祭奠河神，也算是給俺們老王家長臉了！”

“到時候河神一高興，停了天災，到時候俺再給你娘倆倆多燒些紙片，不讓你們在那頭受苦！”

女人一副捶胸頓足的模樣，“當家的！俺為你家生了大胖兒子，你這還讓俺娘倆祭河神，也忒狠心了！不管我也就算了，連兒子你也不想要了！”

男人卻不在乎，“婆娘沒了，老子可以在娶，祭奠河神這麼光宗耀祖的事情落到你身上，那是你上輩子修來的福氣！哭哭啼啼的真給俺丟臉！”

蕭羽站在人群中，左看看，右瞧瞧。

這女人哭的是慘，但是光打雷不下雨，身上的繩子也鬆鬆垮垮的，他總覺得有點貓膩。

男人的表演也分外浮誇，吐沫星子滿天飛，就是不見把人往河裏丟。

蕭羽抱著胳膊，抿著嘴角在一旁看著。

那滿臉凶煞的男人幹瞪著眼睛往蕭羽的方向瞟了一眼，被蕭羽抓了個正著。

立刻拔高了聲音，“現在就孝敬河神大人！為大家祈福！”

似乎是見蕭羽在一旁，光看不動，男人也有些急了，幹脆做戲做到底！

拉起綁著孩子的繩子，咬咬牙，“啪嘰！”把孩子給扔了下去。

哭喪般的女人嚇傻了，估計沒想到真把她兒子給扔了下去。

蕭羽眉頭緊皺，那孩子看上去才兩三歲，就被他親爹給親手扔進河。

本想旁觀到底，但畢竟孩子是無辜的。

蕭羽動作迅速的投身入河，把快要沉底的孩子給撈了上來，不顧渾身濕漉漉，先給孩子來了一套心肺複蘇。

女人這才反應過來，撞開他守在孩子身邊。

蕭羽剛才站起身，一群官兵就從四麵過來，舉著劍把他給圍了起來。

官兵中，走出一身著官服的老男人，“聽說有人在此活祭，殘害我大夏百姓，我乃城中青天大老爺，豈能容你肆意放肆！”

“來人，給我拿下！”

“你們抓錯人了吧，我可是來考察災情的大皇子蕭羽。”

誰知，剛才還嚇的滿臉蒼白的女人，連滾帶爬的拽住了青天大老爺的褲腿，淒淒慘慘。

“青天大老爺要為俺們做主啊！大皇子蕭羽殿下命人活祭，把俺三歲的兒子扔進了河裏！簡直毫無人性沒有天理！”

本來還凶狠的男人也突然跪在了地上，變臉變的邪乎，蕭羽不得不懷疑他專業的。

“青天大老爺饒命啊，都是大皇子蕭羽逼迫小的們做的，要活祭小的妻兒啊，小的心裏滴血但小的不敢不從，可得為小的們做主啊！”

蕭羽則淡定的聳了聳肩，“這男人要把妻兒投河，我就是順手把人從河裏撈上來。”

青天大老爺晃著滿臉肥腸的腦袋，撐著豬一樣的鼻孔，滿臉“正氣淩然”。

“人不是你丟下去的，你下去救什麼人？！”

“你的罪行百姓都看在眼中，莫要狡辯！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今日我就算丟了這烏紗帽，也要為民請命，將你繩之於法！”

“來人，把人給我拿下。”

蕭羽沒掙紮，這明顯是個圈套，他堂堂大皇子，這地方官也不敢把他怎麼樣。

他要看看，這些人計劃如何。

衙役沒敢壓著蕭羽，帶著他進了衙門。

此時的衙門十分熱鬧，位置坐滿了人，最中間黑著一張臉的威嚴男人，赫然是夏皇。

三皇子與秦嶽等人，幸災樂禍的坐在兩側，滿眼諷刺的看著蕭羽。

夏皇看到蕭羽，氣的怒目圓睜，火冒三丈，拿起驚堂木就朝蕭羽甩了過去，

“逆子！你竟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朕今日不嚴懲你，何以服天下！”

蕭羽風度翩翩一傾身，那快出虛影的驚堂木直接把身後的衙役砸的鼻血橫流，人愣是沒吭聲。

夏皇見人還有臉躲，氣的頭上青筋暴起，怒拍桌案，怒道：“你竟然還敢躲！皇室的臉都要被你丟盡了！”

“沒做過的事情，本皇子不會認的。”蕭羽一身浩然正氣，目不斜視盯著前方。

“你…你個逆子，還拒不認罪！”夏皇被蕭羽這一副大“大言不慚”的模樣氣到鬱結。

蕭恒趕忙裝腔作勢的吊高嗓門道：

“大哥怎麼能做出這種事？祭祀是如此崇高的儀式，理應虔誠，活祭更是萬萬不可的啊，大哥真是糊塗了！”

“我喊你大哥也算是敬重您，聽三弟一句，伏法受誅天經地義，認罪吧！”

表麵痛心，嘴角卻情不自禁的上揚。

蕭恒一發話，一旁跟過來的文官眾人進諫的提議滔滔不絕。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大皇子蕭羽敗德辱行草菅人命，其罪可誅！”

“臣等還望陛下立即處置大皇子，殘害百姓罪不可赦，這次絕不能再寬恕！”

蕭羽麵對針對，卻的無奈聳肩，“本皇子剛才不是在害人，那明明是在救人。”

蕭恒故作痛心疾首的走上前，憤慨道：“大哥，雖然本皇子也不忍相信，但是這就是事實，大家都有目共睹，別編了。”

“認罪吧，不要再惹父皇不開心了！”

蕭恒滿臉痛惜的伸出手，假仁假義的拍了拍蕭羽的肩膀。

痛心疾首的臉靠近蕭羽，卻瞬間換了副表情，奸笑道“大哥啊，明年今天就是你的忌日，就這斤兩，你也配和我鬥？”

“三弟可別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啊。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蕭羽別有深意的望向蕭恒。

“是麼？那本皇子就讓你這輩子翻不了身！”

轉過身，便衝著夏皇抱拳大義凜然的提議道：“父皇，兒臣仔細想來，受害者就在門外，何不請進來仔細盤問一番，對大哥的罪再行定奪也不遲。”

“若真有隱情，也不會輕易冤枉了大哥。”

夏皇氣的胸口起伏不定，點了點頭，“還是老三沉穩重義，深得朕心，那就把人帶上來吧。”

一男一女被官兵壓了上來，一起帶上來的還有一被草席包裹著麵如死灰的小男孩。

母親紅腫著雙眼，掙脫官兵，一把撲在了草席上，“我的兒啊！你死的好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