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話說的,好像雲叔壓榨你似的。”
雲秀才將淩軒帶到桌上,給他倒了杯茶,“可不是雲叔小氣,隻是你也知道,這年頭生意也不好做,我不少生意都是虧的,咱日子也是過得緊巴巴的,否則也不會到現在還沒討到媳婦。”
淩軒人都傻了,媽的,還有這麼不要臉的人?
你雲秀才天天錦衣玉食,不娶老婆隻是因為追求自由罷了,畢竟有了老婆孩子,可就不好天天勾欄聽曲,和一幫朋友吟詩作對探討國家大事了。
結果到你嘴裏就成了窮得娶不起老婆?
“二兩銀子,當真是雲叔能給你的全部了。你也不想想,萬一你這法子不行,荔枝糖水裝竹筒裏邊放不了太久,那我不是虧大發了嗎?”
雲秀才又遞上了一塊肉包:“呐,適可而止,雲叔越來越喜歡你這孩子了,這事就這麼定了,二兩銀子賣你。”
“也行。”
淩軒這話一出,雲秀才樂開了花,但淩軒下一句話......
“不過明日就要還王大嘴錢了,我還差不少銀子。我估摸著劉掌櫃宋掌櫃他們也囤了不少荔枝,也發愁該如何是好,我這法子要是告訴他們,他們定會給我不少錢。”
雲秀才聞言直接一口茶水吐了出來:“不可!”
市場就這麼大,同行間的競爭十分激烈,那幫同行要是知道這個辦法,肯定會活生生把自己給卷死!
雲秀才還指望著趁著那幫同行也發愁荔枝該如何處理之時,低價收購他們的荔枝然後做成荔枝竹筒呢!
“我也沒辦法,缺錢呐。”
淩軒說完起身就要走,雲秀才急忙把他拉住:“價格我們再談!”
......
扯皮扯了小半個時辰,最終商定好,淩軒將水果罐頭的配方以五兩的價格賣給雲秀才,除此之外不準再賣給他人。
而雲秀才再借給淩軒五兩,不要利息,幫助淩軒度過王大嘴這一關。
走出茶館的時候,淩軒快哭了出來。
這輩子就沒見過這麼摳的家夥!
......
第二日。
淩軒一睡醒就直奔雲家茶館,他要從雲秀才那拿走二十兩,還給王大嘴,然後將老婆女兒帶回家。
一路狂奔到雲家茶館,就看到嚴家眾人都來了,他們坐在桌上喝著茶。
“爹爹!”
樂樂張開雙臂飛奔而來,臉上揚起甜甜的笑:“爹爹,樂樂今天可以跟你回家了!”
淩軒愣住了,雲秀才笑著解釋道:“淩軒,好孩子,我今兒特意把你老婆他們叫來,就是為了給你做個見證。把錢還清,今後可不準再賭了。”
“相公,雲叔說,你現在已經痛改前非,以後不會再賭了。今後咱們一家人好好在一起,日子總能越過越好。”
心語巧笑嫣然道。
老丈人和丈母娘也笑著點頭,浪子回頭那可是金也不換。
淩軒心裏一陣感動,雲秀才雖然摳門,但人品還是不錯的。
“銀子我已經準備好了,走吧,咱們一起去。”
眾人一同來到了王家,位於城西,上下二樓,很是雅致。
說是王家,實際卻是淩軒父母當初給淩軒買的房子,隻是讓原主那個敗家子輸給了王大嘴。
淩軒敲了敲門,王大嘴的小妾打開了門:“誰啊?”
“我來找王大嘴。”
眾人走進院子裏,王大嘴也穿好衣服走出屋子。
“王大嘴,你把借條拿出來,我已經準備好了二十兩銀子。”
淩軒說著,便打開了盒子,裏邊銀晃晃的銀子,不多不少正好二十枚。
“你,你竟真的掙到了?”
王大嘴瞪大了瞳孔,二十兩銀子,居然兩日時間就掙到了!
王大嘴止不住地笑出了聲,本以為淩軒已經壓榨到沒有價值了,卻不想這家夥還挺能掙錢,看來以後又能贏他的銀子了!
雲秀才似乎是看穿了王大嘴的念頭,沉聲道:“欠債還錢天經地義,王大嘴,這二十兩你拿著,把借條撕了。今日之後你不準再勾引淩軒賭博,若是讓我知道,你可以討教一下我的手段!”
雲秀才之所以也跟來,一是怕淩軒又賭,二是警告王大嘴。
“知道,知道。”
王大嘴是得罪不起雲秀才,但這話他也不當一回事。
還用他勾引嗎?賭狗都是無藥可救的,隻怕還不用明日,今晚淩軒就該找上門了!
王大嘴收下銀子,掏出借條正要撕毀,可旋即又停了下來:“今日之後我自然是不會找淩公子賭,不過,淩公子,咱今日最後賭一回如何?”
“王大嘴,你莫非以為我雲某好欺負!”
雲秀才板著臉怒道。
“王大嘴,當年你窮困潦倒時,是我公公接濟你了,我公公婆婆去世後你卻哄騙我家相公賭博,害得我相公傾家蕩產!你,你簡直狼心狗肺!”
心語也忍不住惡狠狠瞪了王大嘴一眼。
王大嘴卻也不怒,嘴角掛著笑意。
仿佛他已經吃定了淩軒這頭豬。
“好啊。”
卻不想,淩軒一口同意下來。
“淩軒,你瘋了嗎?你本是富家子弟,賭博害得你飯都吃不起!你好不容易掙到銀子還了錢,為何還要再賭!”
雲秀才氣不打一處來。
“相公!隻要你不賭博,不管日子再難,心語都不會離你而去!但如果你再賭,我這輩子都不會再見你了!”
心語態度決絕,眼中寫滿了失望。
“雲叔,心語,這座房子是我爹買給我的,我想賭回來。”
淩軒尋思著妻女都回來了,總不能再和他住牛棚吧?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淩軒,以後別來找我!”
雲秀才也知道,好言難勸該死的鬼,丟下這句話便拂袖而去。
“孽障,孽障啊…”
老丈人痛心疾首,帶著家人走了。
“淩公子,咱不和他們一般見識。我今兒心情好,就是這房子輸給你我也樂意,走著,去我家賭坊玩。”
王大嘴樂開了花,果然,賭狗都不得好死。
王大嘴開的賭坊距離這裏隻有一條街,趕到賭坊時,由於是早上,沒什麼人,隻有幾個賭鬼紅著眼有氣無力地賭著,一看就是賭了個通宵。
“淩公子,說吧,想怎麼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