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一瞬間就安靜下來,所有人都在看他。
他的身份隻是周總的朋友,卻比被他們供起來的周總更為張揚。
他們甚至不知道他姓甚名誰。
林蒼南伸手,把那張房卡抽出來,放在了緩緩旋轉著的餐桌上。
那些菜擺盤堪稱藝術品,和周圍的風景相互映襯,是極致的雅。
房卡是金色,耀眼,背後代表著怎樣的汙濁不必明言。
極致的對比,眾人都不敢說話。
林蒼南用毛巾擦了擦手,幹脆的站起來,伸手拉了沈明燭纖細的胳膊,沒用什麼力氣就把她從旁邊的椅子上拉了起來,眾人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見他一彎腰,直接把姑娘抱了起來,徑直往外走。
“放我下來。”在被抱起來的那瞬間,沈明燭心跳猛地停了一拍。
林蒼南沒聽她說什麼,直接出了包間,走出了雅致的私人餐廳,沒什麼耐心一樣把她粗魯的丟在了副駕駛位置,利落的係上了安全帶。
沈明燭甚至能感覺到他周身宛如實質的怒意。
他生氣了。
卡扣聲響,安全帶緩緩收緊,把她牢牢拴在了位置上。
這時候兩個人的距離很近,沈明燭能看清林蒼南長長的睫毛,甚至他因為生氣而微微急促的呼吸她都能感受到。
林蒼南急躁的動作在這一刻慢下來,仿佛剛才的他隻是失控了。
他看著她有些驚恐的眼睛,微微蹙起的眉,伸手輕輕捧起她的臉,仿佛她是她失而複得的珍寶。
然後就吻了上去。
不容拒絕的強硬的吻。
唇瓣之間反複糾纏,涼的涼,燙的燙,夾雜著梅子酒的回甘和酒意,是一場單方麵認輸的博弈。
沈明燭推拒的手停下來了,她像是認識到了男女之間力量的懸殊,認清了自己眼下的地位,所以就不反抗了。
超出林蒼南想像的乖順,卻沒有回應。
她就像一個美麗的芭比娃娃,看著他露出禮貌而又疏遠的笑容,“送我回節目組的公寓吧,謝謝。”
她伸手從包裏拿出濕巾,遞了一張給他,不理會愣在旁邊的林蒼南,自顧自打開了車上的鏡子,認真擦拭自己被吻過界的口紅和唇瓣上微微的血跡。
林蒼南坐到了駕駛室,狠狠摔上了門。
車子駛入高架,沈明燭望著窗外。
這時候腦子裏空空的,在舞台上摔倒的窘迫感才潮水一般湧來。
她那時候痛到已經說不出話來了,當下才仿佛聽見了觀眾的驚呼聲。
本來她是有走位的,因為腳傷,她自顧自改了劇本,就在貴妃榻上演完了這場戲。
當時顧不上太多,能想到的隻是不能被影響,要留下來。
沈明燭閉上眼睛,強製停下了自己的思維,不去想當時自己的緊張和窘迫。
她隻能先保證自己留下來。
不去想摔倒的事,腦子裏就自動出現林蒼南。
這麼摔倒,在林蒼南麵前真的不算什麼,他見過她更狼狽的時候。
“當演員多久了?”林蒼南突然打破車上的安靜。
“沒多久,一直是龍套,這次才來參加節目的。”沈明燭輕聲解釋。
“怎麼不來找我?”
沈明燭扭頭看他,他專注的看著前方,側臉的輪廓幹淨利落,眼神堅毅。
“因為沒有人有義務長久的扶持他人,我也不想,養成依賴別人的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