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被當白眼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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頂著巴掌印，我送走了做客的親戚們。

他們走前，我鞠躬：“敗壞了大家的興致，不好意思。”

大伯揉了揉我的頭，“跟你沒關係，這些年啊，你爸媽糊塗了，你受委屈了啊。”

小叔塞給我一個厚厚的紅包，“以後你有事就給我們打電話，有事就著小叔幫忙。”

不知怎麼的，我的鼻腔酸澀，許多塵封的回憶集中攻擊著我的情緒。

眼眶慢慢發紅了，雖然沒哭，但視線已經模糊。

大伯抱住了我，不斷安慰。

小叔邀請我去他家過寒假，我都拒絕了。

爸媽不在家，我不敢懈怠，習慣性拿出了習題來。

時間緊湊，我不打算跟以前一樣一年一年讀上去，我要跳級！

在桌上睡過去的時候，是聽著撕紙的聲音醒來的。

我睜眼，看到才做完的習題集被妹妹撕成了碎片，我瞪大了眼睛。

可很快，看到妹妹氣急敗壞，又撕又罵的樣子，我詭異地安靜了。

妹妹把碎紙片丟在了我的臉上身上。

“你不是要炫嗎？我看你還怎麼炫？”

“什麼叫你比我還厲害，你也配跟我比？”

“徐砂砂，你到底是什麼時候背著我練鋼琴的？”

聽著這三道連問，我的表情冷了下來。

我的妹妹，徐珍珍，習慣了踩在我的身上，習慣了收獲讚譽的時候看著我的狼狽孤單。

家裏最多的畫麵，就是我跟小傭人一樣幹著活，看著她穿著公主裙在哪裏彈著鋼琴。

我笑：“你幾乎每天都在練，我隻是靠著紙板鋼琴，最多也就是撿你不在家的時候練個幾小時......珍珍，我彈得好，你就那麼難受嗎？”

一個是數千個小時的兢兢業業，一個是見縫插針的艱難練習。

在親戚們麵前，後者居然呈現了驚人的碾壓......

徐珍珍發出了驚人尖叫。

我捂住了耳朵，看著爸媽匆忙跑入屋中，看著他們抱住了徐珍珍。

“爸媽，我不小心撕壞了姐姐的作業，我隻撕了一張，她就把我的作業本撕了，還要打我威脅我。爸爸媽媽，我該怎麼辦啊！”

隻聽了一句話，爸媽習慣性怒目相視，那氣勢洶洶的樣子仿佛是要打死我。

“瞧這滿地的紙，珍珍不就撕了你一張，你至於撕了她好幾本嗎？”

“就是，還是當姐姐的，一點都不懂謙讓妹妹。”

他們大概忘了，我也是他們的親生女兒。

他們偏聽偏信，似乎從沒想聽過我的辯解。

我沒有辯解，因為知道無用。

看著徐珍珍得意到不行的樣子，我衝著她燦爛一笑。

猛地，我打開櫃子，拿出徐珍珍作業就開始撕，速度極快。

“啊！我的作業！”

徐珍珍來搶，我時間不夠，就索性把墨水瓶打開倒了個幹淨。

看著她後怕慌神的樣子，我笑得前所未有的開心。

“這下，是真的撕壞了。”

“徐珍珍，你要汙蔑我，我當然要成全你！”

我扭頭，盯著他們暴怒癲狂的樣，我衝到座機那兒直接報警。

爸媽向來愛麵子，要是傳出什麼家暴偏心的名聲，他們會覺得自己沒臉做人。

爸爸一臉失望：“都是一家人，你幹嘛鬧得家裏不安寧。”

媽媽仿佛看著仇人：“早知道你今天這樣，當初還不如直接把你送走，還養出個白眼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