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菀眠不由痛得冷汗直冒,麵色慘白起來。但她是啞巴,連喊一聲都喊不出來。
淩昊然還不忘羞辱她道:“就你這種賤女人,也配戴我們淩家的傳家寶?”
周圍人都露出吃人般的笑容,沒有人來阻止,反而用看好戲的眼神看著這一出鬧劇。
甚至徐雅和趙文媚還擋在老夫人的麵前,不讓她過來幫忙。
老夫人憤怒地拍著桌子,喊道:“你們欺負我的孫媳婦,難不成要造反了?”
趙文媚一邊攔人,一邊賠笑。
“媽,你別生氣,我們都是為了淩家好。”
雷紅英反而更加生氣了,卻一時也過不來幫助林菀眠。
白玉鐲子正要被強行擼下來時,門外卻突然傳來一道極冷的嗓音。
“大哥,你這是在做什麼?”
林菀眠總算鬆了一口氣。
他來了。淩昊然動作徒然一僵,膀胱幾乎是條件反射的擠出一點尿意。
“阿,阿惻?”淩昊然訕訕的回頭,見淩惻正雙眼陰翳的盯著他,臉上的表情頓時變得有些勉強。
他可沒忘記淩惻想要將他喂鯊魚的事,那分明是想要他的命!
林菀眠趁機掙脫淩昊然的桎梏,跑到淩惻身旁比劃了一番,【他想搶走我的東西!】
淩惻鋒利的眉頭一挑,眼底劃過一抹興味。
這女人竟然還學會告狀了。
“不,不是,阿惻,我這可都是為了你著想!”生怕再次被扔去喂鯊魚,淩昊然急忙爭辯道:“先不說這女人先前待的地方,肚子裏懷的野種是不是你的都還沒確定,就憑這女人不顧你身體狀況設計爬上你的床,就足以證明她不是什麼好貨色!”
“阿惻,這種女人絕不能進我們淩家,更不配戴我們淩家的傳家寶!”
淩惻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看來他這位好大哥並沒有長教訓,還是這麼自以為聰明的想要把他當傻子一樣耍。
看著一臉義憤填膺的淩昊然,淩惻眼神愈發陰鬱可怖,猛然出手,拽住淩昊然的雙手就往滾燙的湯水裏摁。
“啊——!!”
慘叫聲瞬間響徹整棟別墅,林菀眠和其他人都被嚇了一跳,下意識後退半步躲避迸濺出來的滾湯。
等他們回過神時,淩昊然已經眼淚鼻涕橫流,鬼哭狼嚎的喊起了救命,模樣看上去尤為狼狽和窩囊。
淩父氣得臉色鐵青,大聲怒斥:“住手!淩惻,他是你大哥,你在這發什麼瘋?!”
淩惻膚色蒼白病弱,一張唇卻是如血般殷紅的顏色,此時聽見淩父震怒的聲音,他微微抬頭勾唇,竟顯得極為癲狂和危險。
“父親若是再不管教好大哥,下回我瘋起來,可就不僅僅是教訓一下這麼簡單了。”
在場的所有人幾乎都被淩惻的眼神震懾住了,一股寒意從他們心底直竄四肢百骸。
這人怕不是真的是個瘋子。
淩惻並不在意這些人的看法,鬆開淩昊然後拉著林菀眠就要走人。
“站住!”雷英紅開口阻攔,“你想把人帶去哪兒?”
見到淩惻這麼不穩定的狀態,雷英紅生怕淩惻一不小心就傷到了林菀眠肚子裏的乖孫。
淩惻像是猜到她心中的想法,勾唇諷笑了下,“奶奶放心,我對這個女人還算感興趣,暫時不會對她怎麼樣,可若是你們繼續惹我不高興,那可就不一定了。”
這話簡直跟威脅無疑,雷英紅臉色變得有些不太好看,卻也不敢再出聲阻攔他。
林菀眠順從的被淩惻拽著往外走,直至上了一輛豪車,淩惻才把她鬆開。
【我們要去哪兒?】林菀眠比劃著手勢。
淩惻沒回答,眼神在她手腕的一抹血痕上凝了一瞬。
這是方才淩昊然想要從她手中搶走白玉鐲子的時候不小心劃到的,傷口並不深,滲出的血也已經凝固。
但不知為什麼,淩惻看著這一道血痕就是覺得渾身不舒坦,有種想要將其抹平的衝動。
他閉了閉眼,開著車將林菀眠帶到自己的住處,隨後沒等林菀眠打量一番周遭的環境,淩惻就去找來棉簽和藥膏。
“過來。”
林菀眠意識到淩惻這是想替她處理傷口,心中有些驚訝。
【不......】
她剛要拒絕,淩惻就已經不耐煩的將她拽過去,嘴上還惡聲惡氣的,“再給我墨跡,我就幫你把手給砍了!”
林菀眠頓時不敢動彈了,安安分分的任由淩惻幫她處理傷口。
微涼的膏藥塗抹在傷口處,林菀眠控製不住的微曲手指卻又被淩惻緊緊握住,像是在警告她不要亂動。
她的手長得實在漂亮,手指白/皙修長,手腕伶仃,如同最完美的藝術品,但現在這份藝術品上多了一道不該存在的血痕。
淩惻眯了眯眼,拇指不著痕跡的在林菀眠手腕上摩挲了一下。
林菀眠覺得癢,瞧了一眼後突然抽回手。
淩惻臉色一沉,正要發火卻見林菀眠快速比劃了幾下,又指了指他袖口遮掩下的手腕。
【你也受傷了!】
相比較於林菀眠這點小傷口,淩惻自己用刀劃出來的口子看上去可就要猙獰得多,血淋淋的,將袖口都給浸濕了。
林菀眠著急忙慌的搶過棉簽和藥膏,又去找來白紗布,轉而細致的給淩惻處理起傷口。
她手法嫻熟,動作輕柔,微微低頭專注的處理傷勢時,竟讓淩惻升起一種自己正在被關心愛護著的錯覺。
他頓時如同燙著了般一把將林菀眠甩開,猛然站起身,眼神森冷的睨了過去,“少給我多管閑事!我將你帶過來隻是為了多一份籌碼,不要再做這些多餘的事!”
說完也不等林菀眠反應,轉身去了書房。
林菀眠一臉的莫名其妙,她隻是想禮尚往來一下,怎麼就多管閑事了?
翌日,淩惻剛出房間就聞見一股飯菜的香味,他走到客廳一看,發現林菀眠正係著圍裙在廚房裏忙碌。
暖融融的光線從窗外照射進來,映在林菀眠巴掌大的臉上,令那些猙獰難看的疤痕都顯得沒那麼礙眼了。
淩惻揚了下眉,心想這個女人還算有良心,知道一大清早起來給他做早飯,也不枉他昨晚特意睡沙發將臥室讓了出來。
【你醒了?】
林菀眠似有所感,回頭一看發現他也醒了,便將剛熬好的粥放上了桌麵。
淩惻應了聲,然後自顧自的坐到餐桌前,自己給自己盛了碗粥。
見狀,林菀眠欲言又止。
她本以為淩惻不會留下來跟她吃早餐所以熬的粥隻夠她一個人喝,現在淩惻盛了一碗,她等下就不夠了。
偏偏淩惻還毫無自覺性,粥喝了半碗嘴上也不饒人,“做的很一般,粥不夠濃稠,鹽也放多了,下次少放鹽。”
林菀眠低著頭撇了撇嘴,心說真是占了便宜又賣乖,下次她一定要等淩惻走了之後再熬粥。
“啪!”
淩惻突然摔了碗勺,臉色驟變,慘白的指骨緊緊抓著餐桌像是在隱忍著某種極大的痛楚。
這些年他頻繁放血又沒能得到很好的修養,身體早就被摧殘得岌岌可危,這樣時不時的陣痛總是來得毫無規律又極為劇烈。
林菀眠見他臉色實在難看正要上前查看時,淩惻卻猛地起身快步離開。
這是怎麼了?
林菀眠猶豫了一下,見人已經走遠了,思考了一會兒,還是選擇不理會,畢竟昨天淩惻才警告她不要多管閑事。
早餐過後,布丁送來了一份報紙,林菀眠地眼睛立即紅了。
“少奶奶,你之前讓我打聽沈霖和林蜜柔。他們倆現在高調得很,發了筆橫財連工作都辭了,還開了幾家公司,而且......”
布丁眼中帶了一絲憐憫,開口道:“而且林蜜柔還被追捧為林家中醫館的女神醫,但我們誰不知道這都是沈霖花錢造的勢,林蜜柔根本就是徒有虛名!”
“總之,他們倆人現在過得還挺滋潤的......”
聞言,林菀眠心如刀割,尖銳的指甲狠狠嵌入手心,滿腔的恨意再次在心底翻騰,令她幾乎是要紅了眼。
沈霖,林蜜柔......
這兩個畜生竟然真的霸占了她外公的財產,還拿著這筆錢開公司,賺名聲,混得風生水起!
他們怎麼敢——!
林菀眠咬緊了牙關,心中暗恨。
她一定要讓他們為之付出代價!
......
翌日
林菀眠剛起來,就看見樓下站了一人。
——淩惻的繼母,趙文媚。
她走下去,正要招呼。
“啪!”
趙文媚揚手便是一巴掌扇過去。
“賤人,你敢害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