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素英病情未愈,秦山親自下廚已經準備好了一桌子菜,一家人圍坐一桌。
雖然都不是什麼名貴的好菜,但在龍晨看來就是山珍海味,格外的溫馨。
“龍晨,陪我喝兩杯。”
秦山取出一瓶酒,這是他珍藏多年的好酒。
“我也喝點!”秦心咯咯笑著。
張素英點了點頭,“今天破例,就讓丫頭也陪龍晨喝點。”
龍晨親自給秦山和秦心倒滿了酒,也給張素英倒了一杯,旋即端起酒杯站起身來。
“這杯酒,我敬您二老,還有秦心。當年我龍晨年幼,漂泊四方,是您二老收留了我,養育了我,給了我這個家!我龍晨永遠記著你們的恩情。”
“這孩子,說這些幹嘛!”張素英別過頭去,濕了眼眶。
秦山也有些哽咽,“喝吧,都在酒裏!”
“嗯,都在酒裏!”
龍晨溫馨一笑,舉杯一飲而盡。
秦心抿了一口辣的直吐舌頭,這一幕逗的一家人開懷大笑。
“這第二杯酒......”
當龍晨準備再度敬酒,卻被秦山一把抓住手腕,拉著他坐了下來。
秦山一邊朝著煙袋鍋裏塞著煙絲,一邊喃喃著。
“你呀打小就聰明,我就說這一頓飯唬弄不過你,你娘她偏不信。孩子,心裏不舒服,爹理解。”
秦山平日裏話很少,但今天卻一反常態。
龍晨攥著酒杯沒有說話,他知道秦山指的是什麼。
今晚是葉家的高光時刻,葉悠然拜師鬼醫的大日子,任誰都能看出她的心思不僅在鬼醫的徒弟這重身份,更奢望成為鬼醫的女人。
而在這個日子,心裏最不好受的肯定是她的前夫,龍晨。
“哥,咱沒啥不好受的!那種女人不要也罷!”
秦心端著酒杯,衝著龍晨示意。
龍晨點頭一笑,“秦心說的對,爸媽!你們別擔心,我心裏敞亮著,我保證最後後悔的不是我,而是她!”
“行,沒事就好,吃飯,吃飯,嘗嘗你爸的手藝。”
張素英催促著大家吃飯,不想再提關於葉悠然的事,以免讓龍晨心裏難受。
其實龍晨心裏要說不難受那是假的,畢竟曾經夫妻一場,而且為了幫助葉悠然圓夢,他給老鬼當了五年血牛,期間征戰南北幾度險些丟了性命。
五年,雖功成名就,成為鬼醫閣閣主,成為鎮國龍醫,練就一身醫術和古武,但歸來卻失去了摯愛。
美味的菜肴,熟悉的味道,讓龍晨的心是暖的。
但烈酒下肚,喉嚨卻是辣的,是燙的,是燒的!是有苦難言的。
叮叮叮!
吃飯期間,龍晨的電話聲響起。
他瞥了一眼,猶豫後還是接通了,“說!”
電話裏,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閣主,葉悠然拜師宴,黃城首給我打過電話,那邊一切就緒,就等您了!”
“嗯,我在吃飯!讓他們等著吧!”
龍晨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張素英好奇的問道:“孩子,是有人約你有事嗎?”
今晚是葉悠然的拜師宴,他龍晨是準備親自出席的,屆時讓葉悠然看看,她口口聲聲的廢物,就是她一心想要巴結的鬼醫。
但關於此事,龍晨不打算告訴父母。
他搪塞道:“這不我剛回來嗎,以前的朋友約我一塊吃個飯。”
“你這孩子,那你就趕緊去啊!別讓人家等太久,家裏的飯什麼時候都能吃嘛。”
張素英催促著,秦山也點了點頭,“快去吧,以後咱爺倆喝酒的日子還長著呢!”
“是啊哥,你快去吧,再陪你喝,我就要醉了!”
秦心的臉頰紅撲撲的,不勝酒力的她的確有些醉了。
龍晨將杯中酒敬了父母,然後才起身離開。
出了秦家外的胡同,一輛豪車已經等候在此,車上一名身材幹練的女人快步走下車,隨後單膝跪地。
“屬下夜叉,拜見閣主!”
此人名為夜叉,正是不久前被龍晨派來教導葉悠然醫術的人。
龍晨微微頷首,“你教出來的好徒弟,教會了她醫術,卻沒教會她做人!”
“屬下失職,還請閣主責罰!”夜叉低垂著頭。
“走吧!今天,我親自教她做人!”
“是!”
夜叉這才起身,趁著淡淡月色,那張精致的麵龐格外的迷人。
某如月光眉如劍,夜叉的身上有股子英姿颯爽的豪傑勁兒,她是龍晨的左膀右臂,曾經也一並奮戰沙場的戰友。
車子朝著江豪酒店而去,夜叉不時看向後視鏡,坐在後排的龍晨格外的沉默。
今天的拜師宴,恐怕將是葉家的浩劫。
“停車!”
突然,龍晨開口,夜叉將車停在了路邊。
“閣主,您是改變主意了?”夜叉問道。
龍晨冷笑,“你覺得,我還有必要給她留任何顏麵嗎?”
夜叉不語,她清楚龍晨的個性,是要在葉悠然最輝煌,最具榮耀的那一刻跌入穀底。
“回家一趟,葉悠然的玉佩還在我那,那是當年我倆的定情信物。這次歸來,在她眼裏我就是拖她後腿的廢物,哪怕多看我一眼都覺得有失身份,所以一直沒機會還給她!今晚正好,給她!”
“是!”
夜叉應了一聲,調轉車頭朝著秦家而去。
秦家外胡同口的停車場,夜叉剛把車開進去,龍晨就察覺到了異樣。
平日裏這停車場沒幾輛車,可最近兩天每晚都有數輛車停在這裏。
不等夜叉為他開門,龍晨已經拉開車門走了下去,憑借驚人的耳力,遠遠就聽到胡同後秦家之中傳來爭吵聲。
“發生什麼事了?”
龍晨眉頭微蹙,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他快步朝著秦家走去,夜叉略微猶豫緊隨其後。
秦家!
餐桌前坐著一人,嫌棄的用筷子挑著桌上的菜。
“媽的,都吃糠咽菜了,這都吃的什麼垃圾!怪不得,你們一家子死纏難打不肯放過我姐!”
來人正是葉斌,他一把將筷子扔在地上。
“葉斌,你太過分了!”
在一群壯漢的包圍中,秦心攙扶著母親張翠花,一旁的秦山臉上還帶著血,顯然是剛剛被打的。
“我過分?媽的,你們一家子貪得無厭不過分!讓那龍晨就像是個蛆蟲一樣,黏著我姐!說,龍晨是不是去江豪酒店,又去給我姐搗亂去了!”
葉斌起身快步走來,一腳踹向張素英,秦心趕忙護著母親,那一腳揣在她的背上,母女倆皆是跌倒在地。
“葉斌,我媽病還沒好,你別動手。”
“嘶......”
秦心話還沒說完,一名男子便一腳踩在張素英的手背上,而後腳後跟用力轉動著。
鑽心的疼痛讓張素英渾身顫抖,她強忍著沒有叫出聲。
男子冷聲質問,“再不說龍晨的下落,我廢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