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相府的公子嗎?”
沈夕顏一出門,門口的“小販”便大聲嚷嚷起來,語氣中透著幾分陰陽怪氣:“沈公子怎麼從七殿下的府邸出來了?莫不是......”
“還用說嘛!京城四大公子,哪個沒被他糾纏過?好端端一個男人,非搞什麼斷袖,相府的臉都被他丟光了!”
人群中一個大娘立刻接過了話茬,一副扼腕歎息的樣子:“同樣是相府的公子,二公子風度翩翩、文武全才,大公子卻是這樣,真是作孽!”
“說的是啊!大公子實在是太不像話了!”
“不能修煉就算了,還搞什麼斷袖,真是惡心!”
“同樣是庶出,二公子確實比他強多了!”
......
伴隨著“小販”和大娘的一唱一和,四周的百姓都看了過來,對著沈夕顏指指點點。
“嗬。”
沈夕顏的唇角溢出一抹輕笑,漂亮的鳳眸中閃爍著駭人的寒芒,看向那個大娘:“本公子不過是從七殿下的府中走出來,怎麼就成了斷袖?不知道我的二弟是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這麼賣命的抹黑我、襯托他?”
“你......”
大娘被沈夕顏的眸光盯住,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驚懼莫名的看向沈夕顏。
這些年來,他們一直通過這樣的方式,一唱一和的抹黑這廢物,離間他和府上那位夫人的關係,這廢物都毫無察覺,今天怎麼突然變了個人似的?
“怎麼不說話了?”
沈夕顏一步一步走到了大娘的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唇角噙著笑,眸光卻是冰冷至極:“是在想怎麼繼續汙蔑我是斷袖,還是在想如何撇清和我二弟的關係?”
“我......”
被沈夕顏盯住,大娘隻覺得通體發寒,眼前這雙眸子,仿佛帶著世間最冷厲的鋒芒,讓她一切陰暗的心思都無所遁形。
“大公子,這位大娘不過是說了兩句實話,您這樣做,是要仗著相府公子的身份欺負我們普通百姓嗎?”
看到大娘被沈夕顏問的啞口無言,一旁的“小販”連忙開了口,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煽動著圍觀的百姓。
“普通百姓?”
沈夕顏的眉挑了挑,伸手抓起那大娘的手,語氣嘲弄:“這上等的玉鐲,沒個十兩銀子怕是買不到,這是普通百姓能帶得起的嗎?”
看到大娘手上明晃晃的的玉鐲,剛才被“小販”煽動,打算討伐沈夕顏的百姓們都露出了疑惑的目光。
沈夕顏唇角勾起一抹冷笑,鬆開了扣住大娘的手,飛快的走向那“小販”,不給他任何掙紮的機會,一把抓住他的手:“還有你!作為一個小販,手上卻有著握兵器的老繭,你又是什麼身份?”
“你們冒充小販和村婦,到底想幹什麼!”
“看來大公子說得對,這兩個人果然居心叵測!”
“難道真是二公子請來,刻意汙蔑大公子的?”
......
四周的百姓聽到這話,看向“小販”和大娘的目光充滿了質疑。
“小販”沒有想到會出現這樣的情況,眼前這個人,手段雷厲風行、觀察細致入微,仿佛早就已經看透了他們,每一點都打在痛處,讓他們無法反駁。
這樣可怕的存在,真的是那個廢物斷袖沈夕顏嗎?
足足怔了半晌,“小販”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硬著頭皮說道:“就算我們的身份有問題,可你斷袖本就是事實,何來汙蔑?我們最多隻是拆穿了你的真麵目而已!”
“哦?是嗎?”
沈夕顏聞言,作出一副好奇的樣子:“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你們為何如此言之鑿鑿?我是當眾說過我是斷袖,還是睡了哪家的公子?”
這......
好像都沒有!
可是相府大公子是個斷袖,是全京城都知道的事啊。
難道都是謠言?
對大娘和“小販”身份的質疑,讓百姓們開始有些相信,也許沈夕顏真的不是斷袖。
注意到四周百姓神情的變化,大娘有些急了:“沈夕顏,你就別否認了!全京城誰不知道你是斷袖?京城的四大公子,有哪個沒被你糾纏過!”
“糾纏?”
沈夕顏的聲音拔高了一些,作出一副委屈的樣子:“我知道二弟不喜歡我,恨我占了長子的身份,可我也不是故意的,我從未想過要和二弟爭什麼,二弟又何必如此苦苦相逼,硬是歪曲我,說我糾纏四大公子?”
“難道這些都是假的?”
“我看很有可能啊,這個大娘和小販分明就是受人指使的,字字句句都在汙蔑大公子,意圖顯而易見啊!”
“無緣無故被人傳成是斷袖,換了我,我也生氣,大公子可真委屈!”
......
沈夕顏本就生得好看,如今刻意作出委屈的樣子,看得人群中的姑娘們心都化了,一個個義憤填膺。
聽到百姓們的話,大娘和小販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他們怎麼也想不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沈夕顏已經先後糾纏過大將軍長子、十四皇子和國師,如今再加上七皇子,這京城的四大公子,可就都被他糾纏遍了。
隻要他們加以推波助瀾,不但他斷袖的名聲坐實,他在京城的權貴中間,也會徹底抬不起頭。
可眼看一切已經快要成功,這廢物竟然突然變了性子,給他們來了這一手反戈一擊,讓他們猝不及防。
大娘的一口銀牙幾乎要咬碎,雙手絞在一起,有些氣急敗壞:“若不是糾纏,大公子用得著翻牆去偷看七皇子洗澡嗎?”
“二弟派來的人,已經到了狗急跳牆的地步了嗎?竟然開始信口開河了?”
沈夕顏眉毛一揚,唇角帶上了譏誚:“你是哪隻眼睛看到我翻牆了?又是哪隻眼睛看到我偷看七殿下洗澡了?”
“我、我......”
大娘被沈夕顏問得啞口無言,餘光瞥到了沈夕顏的衣服,這才露出獰笑:“大公子又何必狡辯?若不是這樣,你的衣裳怎麼會濕,又怎麼會披著七皇子的外袍?”
“衣服是本殿給的。”
就在沈夕顏蹙眉的同時,一道清雅如玉的嗓音在身後響起,蕭瑾瑜如同一株幽蘭,靜靜立在王府門前,挑眉反問:“茶水不小心打濕了沈公子的衣裳,本殿便將外袍給了他,有什麼問題嗎?還是相府二公子的人,懷疑本殿也是斷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