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鏢將兩人逼進牆角,三人按住修毅傑的肩膀,一人拽著林淺,防止兩人輕舉妄動。
一時間,會議室裏亂成一鍋粥。
“噔噔噔!”就在林淺奮力掙紮的時候,敞開的門響起一陣敲門聲。
他們循聲看過去,一身黑色西裝的李默,帶著細邊眼鏡,文質彬彬的站在外麵。
他推了推眼鏡,並沒有聚焦在林淺身上,用一貫平靜的語調說道,“打擾了,我這裏有份文件需要給林大小姐。”
從公文包裏掏出文件,李默仍舊沒有進去,隻是看了一眼被人束縛的林淺。
保鏢不認識李默,轉頭看向顧昊,後者的眼裏劃過震驚,隨即恢複平靜,整理了一下西裝領子,走到李默麵前,勾起一抹假笑,“李先生,我現在是顧氏的總裁,不知道盛總給的是什麼文件,可以給我看看嗎?”
“這是老爺給舒大小姐的,特意吩咐除了她以外,不能給任何人。”李默麵容冷淩,忽略他伸出來的手,鄭重其事的搖頭。
顧昊臉上的笑容緩緩落下,眯起眼睛,掩飾住裏麵的冷摯,側開身子,鄭重其辭,“放開林大小姐。”
得到自由的林淺鬆了鬆胳膊,接過李默手裏的文件,打開看了一眼,內容大致是林家跟盛家商量好的訂婚彩禮,兩億現金和三套別墅,以及一些零零碎碎的物件,加起來也有上千萬,這些錢足夠她再建立一個公司!
一旁的顧昊瞥眼看到裏麵的內容,臉上陰晴不定,雙手交疊的手指緩緩收緊,盛霆筵不是拒絕訂婚了嗎?為什麼盛家還會派人送彩禮過來,盛老爺子到底是什麼心思?
腦子裏閃著疑問,他眸光越發沉悶陰鬱,如果盛氏想要介入進來,他還真拿他們沒什麼辦法!
而林淺也有相似的疑惑,眉宇間神色難辨,垂頭沉默著,好半天才輕聲問道,“這真的是盛爺爺給的?”
“是老爺親手送到我手上的。”李默不苟言笑,跟他的老板盛霆筵有三分相似。
林淺茫然的點頭,胸口悶悶的,說不上來的酸澀。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咽了一口口水,壓下心裏的異樣,一股衝動湧上來,她合上文件,抬頭要交還給李默時,不小心對上了顧昊淩厲的眸光。
她深吸一口氣,攥緊粉拳,“煩請李助理給盛爺爺帶句話,改天我一定親自登門道謝。”
話落的同時,她拳頭攥的越緊,隱隱的顫抖著。
如果不是想掩顧昊的耳目,她一定不會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接受這些所謂的彩禮!
她沒和盛霆筵訂婚,沒有白拿這些彩禮的道理,接受這些錢隻會讓對方更瞧不起自己!
等找個機會她一定親手將這些還給他們。
“好。”李默輕輕點了點頭,又深深的看了顧昊一眼,眸底仿佛帶著幾分警告。
隨後,他才離開會議室。
“顧昊,隻要有我在,你休想打林氏的主意。”丟下一句話,林淺誌氣昂揚的轉身離開,修毅傑下意識咧唇,嘴角咧開的疼痛讓他皺眉,慌忙跟在她身後跑進了電梯。
身後的顧昊嘴角一側上揚,臉色瞬間一沉,看著林淺淺漸行漸遠的身影,眸底閃過一抹狠戾。
任憑她再高傲,以後也一定會成為他手裏的玩物!
......
紅色法拉利上,修毅傑偏頭看向有些失魂落魄的林淺,從離開公司她就一直保持這樣的神態,從眾星捧月的公主到孤苦伶仃,短時間內打擊實在是太大了!
他無奈的歎息,一腳油門,加快了速度,二十分鐘後,車子穩穩當當停在醫院門口。
林淺迫不及待的跑上樓,在走廊迎麵對上盛霆筵,許子晴一如既往的陪在他身邊。
她麵容妖豔,細眉大眼,披著一頭波浪卷發,隨意一笑都風情萬種,最近還剛拿到了影後。
這樣的女人哪是現在的她能比得上的?
她的心臟不可抑製的抽痛了一下,粉拳緊緊的握在一起,麵色卻平靜的讓人察覺不出任何情緒。
她將包裏的文件拿出來遞過去,語氣低沉,“爺爺的好意我心領了,麻煩盛少把這份文件帶給爺爺。”
林淺如此,盛霆筵墨色瞳孔卷起狂瀾,掃了眼她身後的修毅傑,嘴角勾起一抹冷淩的弧度。
“林大小姐現在有人依靠,自然不會需要盛家,不過我還是勸你先拿著,省的到時候別人靠不住又巴巴的來盛家求助。”
盛霆筵諷刺的話落入耳裏,林淺淺心中閃過一絲莫名其妙。明明是他不願意幫助自己,難道還不許別人幫?果然,他是最討厭自己的吧!也是,從小到大,他有哪次不煩自己的?
眼底添了幾分冷意,她喉嚨深處發出一聲冷哼,說出的話堅定又決絕,“嗬,你放心,我林淺淺就算窮到去乞討,我也絕對不會來求你!”
林淺淺話落,修毅傑挑了挑眉,走上去攬住林淺的肩膀,聲音故意加大幾分說,“淺淺,我們走。”
林淺吞咽下所有苦澀,故作輕鬆的點了點頭。
盛霆筵一把抓過她手裏的文件,隨即牽著許子晴與他們二人擦身而過。
他們二人的腳步聲漸行漸遠,林淺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大步流星離開的兩人,目光裏透著幾分決絕,不等她扭頭,耳邊傳來修毅傑憤憤不平的聲音,“我一直以為他是麵冷心熱,沒想到是我想多了。”
“這是林氏的劫難,他沒理由要跟我一起承擔。”林淺收回視線,跨了一步掙開修毅傑的禁錮,抬腳往病房走去。
修毅傑連忙跟上她的腳步,喋喋不休的說,“剛才在公司樓下,他的車就停在你旁邊,站在門口看了一會熱鬧,等我們上樓,車子已經開走了!怎麼說也和林欽哥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兄弟,眼看著林氏要倒閉卻不搭把手,二十多年的感情卻比不上他作為商人的利益......”
林淺腳步頓了一下,後麵的話全當做了耳邊風,腦海裏靜悄悄的全是他在樓下的那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