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府上的膳食，是你們四人在負責？”謝池春問。

掌廚忙點了點頭：“是，府上人不多，往日裏就小人一人掌勺，旁的下人是小人婆娘瞎炒幾個菜湊合，他們倆就給我們搭把手，洗洗菜什麼的。”

“府上的幾個主子姨娘是一塊用膳，還是分食？”她再問。

“一般都是一道吃，有時候哪位主子不舒服了，便在自個院子裏用膳。”掌廚乖乖作答。

謝池春一邊問，一邊在廚房裏轉了一圈，視線在四個人身上慢悠悠地掃了一圈，那個小丫鬟似乎嚇得不輕，她也就多看了幾眼。

她這多看了幾眼，搞得小丫鬟越發膽顫心驚，原先隻是麵有懼色，這會已經輕微地顫起身子來。

謝池春上了心，就連礙於男女有別的林慎獨也多打量了丫鬟幾眼，他這一打量，剛好被謝池春抓個正著，等對上她的視線時，不知怎的，他心裏就升出一股心虛的感覺來，也不看那丫鬟了，安安分分地站在原地，眼觀鼻，鼻觀心，眼珠子能不眨就不眨。

謝池春越發覺得，這個林慎獨，可真是個奇人。

“這些日子，沈李氏可會單獨用膳？平日裏的飲食胃口如何？”謝池春接著往下問。

“少夫人都是同老爺他們一道用膳，胃口......懷孕這些日子，少夫人的胃口一直不大好，吃多少吐多少。”掌廚答。

謝池春的臉色猛地一變，就連林慎獨麵色也略微古怪，開口詢問：“胃口不大好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胃口不好就開始吐還是中間過了一段時日？”

林慎獨問的有些急，掌廚一時愣了下，似乎覺得自己好像說了不該說的事，可又不知道自己哪裏說錯了，哆哆嗦嗦地回：“大概是上月底的時候就開始胃口不大好，等月初請了大夫，確診身孕之後，就不大能用得下，小......小人的婆娘尋了好些法子，都......都沒成。”

謝池春同林慎獨對視了一眼。

這個身孕，很有問題。

謝池春又問了一些其他問題，暫時沒有其他發現。

從廚房離開的時候，她又打量了燒火丫鬟一眼，很快收回視線，同林慎獨離開。

等兩人走出廚房一段距離，旁邊又沒有旁人的時候，林慎獨開口：“沈李氏的身孕有古怪。”

謝池春頷首：“我也發現了，沈李兩家人的說辭，沈李氏隻有一月身孕，但孕吐，這可不是頭一月就會有的事，就是不知道，到底是孕期作假，還是沈李氏自己在搞怪，亦或者是——膳食有問題。”說到這，她笑了一聲：“這個簡單，晚些找給沈李氏診脈的大夫問一問就知曉。我更關心的是，一個已經許久用不下膳食的孕婦，在胎都沒安穩之前，卻去了廟裏，而沈家居然也答應了。”

“這沈家的問題，可不小啊。”謝池春感慨了一句。

林慎獨也是這個想法，他沒想到，自己居然和這個夜叉婆又想到了一塊去。

“現在去哪？”不願承認這個事實，他生硬地轉了話題。

謝池春勾了勾唇：“不去哪，隨便逛逛。”說著，她轉頭望向林慎獨：“我可能要去後院走走，怎麼？你要跟著我一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