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別墅的火慢慢被熄滅,喬沫沫的心才算是真正的定下來,隻是......
她從儲物室裏麵拿出媽媽生前的東西時,已經被火燒了一半,還有他們一家三口唯一的全家福,也已經燒了一大片。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在開玩笑,唯獨媽媽的那一麵燒沒了。
喬沫沫蹲在儲物室,牆上已經被火熏黑了,她咬緊嘴唇,痛恨自己的沒用,為什麼還是會讓喬大龍有機可乘。
她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這一世,就算付出生命,她也一定要把喬大龍一家進監獄。
傅夜霆輕輕走過去,半蹲下來,心疼的把她抱在懷裏。
這一刻,喬沫沫怎麼也繃不住了,淚水止不住的往下流,她趴在傅夜霆的胸膛,哭成了淚人。
“他們為什麼要這樣,爸爸對他們那麼好,為什麼要恩將仇報,現在連一座房子也不放過。”喬沫沫哽咽,難不成他們就沒有人性嗎?
她伸手觸摸著地上燒焦的全家福,拿起來捧在懷裏,她一定會讓他們付出代價的。
傅夜霆一直沒說話,知道這個時候的她是最脆弱的,他聽著就好。
“小霆哥哥。”
良久,喬沫沫回過身子看著也半蹲著的傅夜霆。
“嗯。”傅夜霆心疼的幫她擦了擦眼淚,目視著她。
此刻的喬沫沫,精致的臉蛋已經成了小花貓,出門花的淡妝也已經花了。
“幫我。”她帶著懇求的意味,迫切地看著傅夜霆。
現在她唯一能夠依靠和請求幫助的隻有麵前這個男人,她要把握住機會。
“我會的。”傅夜霆溫柔地為她拭去眼淚。
傅夜霆扶著哭的整個人都顫抖的喬沫沫起身下樓,旁邊的蘇克識趣地留下來收拾著地上的東西,往紙箱子裏麵放去。
客廳裏麵也已經是燒的空無一物,隻見幾個在喬家做事的傭人並排站在那。
“人抓到了嗎?”傅夜霆陰冷的聲音響起,讓眾人唏噓不已。
新來的管家是一個五十歲的男人,他畏畏縮縮的站了出來,“傅總,還,還沒有......”
隨後管家又道,“發現燒起來的時候,大家都去撲火了。”
“有看到他是往哪裏跑的嗎?”喬沫沫道,臉上的眼淚已經幹了,也沒有任何神情。
管家依舊搖頭,“對不起小姐,是在下無能,沒有看好房子。”
喬沫沫環顧著四周,苦笑著沒有說話。
她的一舉一動都在傅夜霆的眸子裏,他總覺得麵前的這個女孩不似以往那般樂觀。
回想初相識時,她的笑容是能夠治愈一切的。
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傅夜霆心中一痛。
“給你們一星期時間,把這裏恢複原樣。”傅夜霆驀然開口,語氣十分清冷。
喬沫沫仰頭看著他,抿動嘴唇,“謝謝你,小霆哥哥。”
傅夜霆攬她在懷,疼惜的拍著她的肩膀,“我們之間,不用說謝。”
喬沫沫愕然,隨後一笑,這個男人是她這輩子的貴人和恩人。
“還有什麼東西要帶走嗎?讓蘇克上去取。”傅夜霆又道。
雖然房子已經燒的差不多了,是樓上的一些東西還是完好無損的。
喬沫沫搖頭,“沒有了。”
在這裏,她沒有親人,現在連唯一的念想也殘缺了一半,她什麼都沒有了。
走出喬家,她的步伐有些沉重,腿上的力道也軟踏踏的,最後倒了下去。
若不是傅夜霆身手敏捷接住了她,差一點就要和地麵親密接觸了。
喬沫沫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天黑了。
她頭痛欲裂的睜開眼睛,忍不住的揉了揉太陽穴,呻吟了一聲。
一直在房間陪著她的傅夜霆聞聲,看過去,見著她蘇醒,濃重的眉頭才稍微的舒展開來。
“好點了嗎?”傅夜霆聲音很輕,聽起來格外舒心溫柔。
喬沫沫愣了一會兒,不解道“我這是怎麼了。”
回想去喬家的經曆,最後她似乎是暈倒了。
“別多想,就是有點發燒。”傅夜霆沉沉道,手伸在她的額頭探了探,感受到溫度低下來,才微微放下提起的心。
望著他的一舉一動格外小心的模樣,心像是被什麼觸動了一下。
喬沫沫聽著,眉緊緊的擰在一起,突然想到了什麼,立馬想要翻身下床:“東西呢!媽媽的東西去哪了。”
“幫你放桌上了。”
喬沫沫這才鬆了一口氣,畢竟那已經是她唯一顧念的東西了,不能再丟。
她掀開被子,想下床去看看,被傅夜霆止住。
“東西不會再丟了,你多休息一會吧。”
喬沫沫冷靜下來,跟他四目相對之後縮回了剛要著地的腳。
“我睡多久了。”她聲音有些沙啞,興許是太久沒有說話的原因。
“幾個小時。”傅夜霆耐心的回複,看著她臉頰依舊沒有多少血色,心緊捏起來。
“咕嚕嚕......咕嚕嚕。”
空氣安靜下來的時候,突然的一聲叫囂讓喬沫沫不好意思的底下了頭,是肚子不爭氣的響了起來。
“餓了?”傅夜霆問,看著她摸著肚子的模樣。
喬沫沫臉有點紅,不好意思地點點頭,“有一點。”
從暈倒到現在,她滴水未進,不餓是不可能的。
“再躺一會兒,待會讓張嫂做好飯送上來。”傅夜霆緩緩道,示意她躺下,替她蓋好被子。
懵懵懂懂中,她有些不知所措,麵前這個男人為何如此溫柔體貼。
是不是她打開的方式不對,還是睡糊塗了。
昏沉之間喬沫沫閉上眼睛一晃又睡了過去,再次醒來已經將近早上了。
她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望著還有些烏黑的四周,精神比上一次醒過來好了很多。
她動了動身體,才發現床邊趴著一個人,再仔細一看才知道是傅夜霆。
這人......他這是在這裏守了自己一晚上嗎?還一直保持著這樣的姿勢睡著?
一直睡眠很淺的傅夜霆感覺到動靜,醒了過來,抬頭正看著喬沫沫近距離的盯著自己。
刹那間,空氣變得靜默,朦朧的光透進兩人之間,彼此隻聽見彼此的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