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實話實說而已,如果你不是故意賣給我朋友這些假貨,那就是你的鑒寶能力有限,希望你先去積累一些鑒寶經驗再來回來開店,免得丟人現眼。”葉天冷笑,不屑地道。
“你......你說什麼?”
王有才氣的都快要吐血了,四周的人也不禁倒吸口涼氣。
這小子到底是什麼人?他是在教育王老板嗎?
玉珍閣的王有才,在全市古玩界是有一定地位的,他開這麼多年的店從來沒有打過眼,更沒有賣過一件假瓷器,深得廣大顧客的信任和尊敬,今天竟然被一個乳臭未幹的臭小子教育了?
“臭小子,你口氣倒是不小,我玉珍閣什麼時候輪到你這種人教育了,我奉勸你一句,現在趕緊給我道歉,否則我這就讓人把你轟出去。”
王有才怒指葉天,凶狠的又吼一句。
葉天眉頭一蹙,神態忽變嚴峻:“堂堂瓷珍閣,難道無理抗爭就要趕人?這傳出去恐怕要讓人恥笑吧,或是王老板擔心我說的是真的,毀了你瓷珍閣的名聲?”
“笑話!”
王有才狠狠的甩下衣袖,冷聲道:“我王有才什麼時候怕毀過名聲,我店內的所有古玩全部假一賠十,這是我立下的規矩。”
“好一個假一賠十,那恐怕王老板今天要賠到破產了。”
葉天嘲諷的笑音傳出,廢話不多說,直接拿起剛才他誇讚過的瓷瓶說道:“你剛才說這件瓷瓶是宋朝皇室的東西,那你可知宋朝瓷器有什麼特點,又是以什麼工藝為主?”
“哼,有點古玩基礎的人都知道,宋朝瓷器向來以古樸深沉,簡潔素雅的風格為主,與此同時,宋朝瓷器又百花齊放,姿態萬千,品類極多。”
“那裝飾之法與圖案呢?”葉天緊跟著又問。
“裝飾之法自然有......不對,你小子這是想故意套我的話?你既然這麼懂古玩,那不妨你來說說,這裝飾之法與圖案的特征分別是什麼。”
王有才忽然意識到自己可能上了當,機智的反問葉天。
葉天頓時一愣,要說對古玩的了解,他還真沒那麼多,畢竟他能看出真假,全都是靠了一雙眼睛。
不過好在他平時喜歡閱讀古玩書籍,憑借著回憶,他咳嗽兩聲說道:“這宋朝瓷器的裝飾之法自然有印花,刻花,貼花,鏤花等等,而圖案嘛,主要以花鳥魚蟲為主,以此來追求意境和氣韻,我說的可對?”
“這......”
王有才再次一愣,看來自己小覷了這臭小子,他還真懂一些古玩理論。
林欣蕊羨煞地看著葉天,見他如此信誓旦旦的描述著宋朝瓷器的特征,不禁對他更欽佩了。
幾秒後,葉天假裝大師一般,故意摸著下巴說道:“你這瓷器,從外表風格和裝飾圖案來看,很難發現其中的貓膩,但是假的就是假的,無論你說得天花爛醉,它也不可能變成真的,就像這件瓷瓶,它如果真的是宋朝瓷器,那麼這上麵的釉色應該不會很薄,但是這件瓷瓶的釉色卻隻有不足三微毫,這是因為內中胎壁過厚,仿造者無法用宋朝釉色的正常厚度標準來進行製作,所以便減薄了釉色,至於重量,則是采用了內部鏤空的工藝進行減小,從而達到和宋代瓷器一樣的重量標準。”
“什麼?你竟然能看出這釉色的厚度,還有瓷瓶內部的鏤空?”
王有才忽的神態嚴肅,有些不敢置信。
葉天所說的這兩點,完全是一名鑒寶師不可能做到的,就算鑒寶手段再高明,他也看不穿瓷器的內部結構和厚度。
一般的鑒寶師,也隻有通過重量和外表的厚薄進行測量而鑒定真偽,要想確定葉天的說法,除非......
“哼,你小子滿口胡言,你以為我會相信你說的嗎?在場的所有人可全都是古玩界的行家,誰聽不出來你是在故意狡辯?”王有才冷哼一聲,冷斥葉天道。
四周的人紛紛點頭,表示讚同。
葉天掃視大家一眼,他二話不說道:“如果我說的是真的呢?你又當如何?”
“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我今天就當著眾人的麵,宣布瓷珍閣關門。”王有才語氣堅決地道。
嘶!
一刹那,四周所有人不禁再吸口涼氣!
王老板是認真的?他竟然拿自己的古玩店做了賭注?這未免有點太豪了吧!
“那如果你說的是假的呢?”
王有才此刻正在氣頭上,既然打賭,自然沒有單方下賭注的道理。
葉天聳聳肩,不以為然的說:“沒有可能是假的,不過你非要我下注,那我就賭我的兩條胳膊吧。”
“葉天!”
話音落地,林欣蕊先行驚訝的看向了他,一臉的擔憂之色。
葉天湊近她一些,安慰道:“放心吧,我是不會輸的,你看好就是了。”
林欣蕊這才沒有繼續說話。
王有才眼眸深邃,幾秒後點頭道:“好,我今天就讓你小子輸的心服口服。”
他也是徹底豁出去了,寧願毀了這個瓷瓶,也要證明自己古玩店的名譽。
隻見他當場拿起拿件瓷瓶,雙手一抬,霹靂的一聲脆響,瓷瓶摔在地上成了八瓣。
眾人的目光紛紛驚訝的望過去,他自己也低下頭撿起那些碎片進行檢驗。
果不其然。
這些碎片中,竟然真的在胎壁之間,有許多被鏤空的地方,而且胎壁表麵的釉色,也明顯比正常的宋朝瓷器釉色要薄。
一刹那,王有才頭腦發昏,差點直接暈過去:“這......這怎麼可能?我難道真的打眼了?這瓷瓶裏麵,怎麼會有被鏤空的地方?為什麼會這樣。”
現場眾人傻愣當場,久久回不過神來。
葉天輕言淡語,咳嗽一聲上前說道:“王老板,現在你還有什麼好說的?願賭服輸咯。”
“我......”
王有才滿頭大汗嘩嘩的冒了下來,他手裏捧著瓷片,不知如何抉擇。
此時此刻的他終於知道,站在自己麵前的這個年輕人,他的鑒寶技術絕非常人可比,就連自己這個鑒寶行家,在他麵前都完全不是角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