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此事到此為止!”
吹了風,受了驚,顧皇後才是真的乏了,想到還有幕後黑手沒查明,她更是心疲神累,臉上的蠟黃之色,脂粉都掩蓋不住。
她匆匆結束了宴會,並以強權揭過此事。
無論對與錯,都不許再提起!
樓夫人心裏鬆了一口氣,狠狠地瞪了兒子一眼。
薑夫人則心有不甘,也恨恨地看向樓二郎。
其餘的命婦們倒沒什麼感覺,反正自家兒子沒落水,也不是自家兒子惹的事。
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則陰陽怪氣地安慰起薑夫人:
“小孩子打打鬧鬧是常有之事,薑夫人莫往心裏去呀。”
“說起來,還真多虧了樓二郎,否則,等到侍衛來救人,別說薑大郎,恐怕公主殿下都危險嘍!”
“其實,薑大郎今日這番罪也沒算白受,公主殿下身份尊貴,平常俗夫凡子哪有機會近身喏......”
也不怪這些命婦們話裏藏刀。
誰讓薑夫人生了一對龍鳳胎,明明身份低微卻在帝都出盡了風頭,民間更是傳言:“娶妻當娶薑夫人,一胎二寶,子女雙全。”
這讓那些生了女兒沒生兒子或什麼都沒上又不願夫君納妾的命婦們情何以堪?
而且,今日事故的真相很明顯,樓二郎肯定沒有推薑大郎。
因為,一個小孩子會撒謊,可一群小孩子不會撒謊。
要是樓二郎真推了薑大郎,孩子們早就告狀了。
畢竟,這些孩童中,有不少身份比樓二郎還高的,犯不著為他遮掩。
......
“昭昭,你膽子太大了。還沒巴掌大,怎麼敢往湖裏跳去救人?”
回宮的馬車裏,顧皇後對女兒上下其手地檢查,嘴裏絮絮叨叨責備愛女的莽撞行動。
緊接著,又低聲詢問她:
“昭昭,你覺得薑家大郎如何?”
“什麼?”
“全帝都的小郎君,薑家大郎的容貌是最出眾的,若是母後招他做你的駙馬,你樂不樂意?”
“母後,女兒才四歲!五歲的生日還沒到勒?”
就很無語!
夏明昭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小臉上明晃晃寫著不可思議。
顧皇後別過臉去。
過了半晌才說:
“皇室公主身份貴重,卻命運不由己,你二姐姐年僅十二歲,就遠嫁東羅國和親,一去經年不複返,生死茫茫兩不知。你四姐姐許給了鎮南侯的世子,人還沒嫁過去就守了望門寡。你五姐姐也......母後真害怕,你將來也會婚事不順。薑家顯門第不顯,但薑寺丞為人圓滑,才幹不俗,頗得聖寵,也算得上一門好親事。”
“薑家大郎美則美矣,但身子骨不太康健,泡點冷水就病了。而且,薑夫人心思不正,看著就不好相處。不妥!可惜你表哥已經訂了娃娃親,唉!昭昭,母後瞧著,那樓家二郎倒是個好孩子,容貌雖不及薑大郎,卻思慧果決,頗有急智,難得的是有主見,樓家家風清正,你看?”
“......”
夏明昭拒絕談論婚事,閉著眼睛裝睡。
顧皇後輕輕摩梭著女兒的頭發,無奈地歎息:
“樓家和太子關係太近了,也不是良配!昭昭,我的女兒,我這身子骨一日不如一日,若是有個三長兩短,你還這麼小,在這吃人的深宮裏,無依無靠,該怎麼辦?你從小和陛下不親昵,對太子哥哥也是冷冷淡淡的,我要是走了,丟下你一個人,我哪能放心啊?我的昭昭......”
“母後別擔心,大不了我去投奔外祖父!”
顧皇後越想越傷心,一行清淚滴在夏明昭臉上,暖暖的,涼涼的。
夏明昭睜開眼睛,緊緊握著母親的手,重複地說:
“這宮裏容不下我,我就去投奔外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