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劍的唐突要求,嚇了侍劍一跳。
她還從來沒見過被罵之後還能如癡如醉的家夥。
這使得她在受到驚嚇之餘,泛起了一陣惡心。
“侍劍決不會服侍姑爺和小姐意外的人,範公子不必多想。”
陸離聽罷,幾分感動並幾分歡喜,於是對範劍笑道:“瞧,範兄,侍劍不願意哦。”
而範劍也不讓步:“丫鬟終歸是丫鬟,隻要主子同意,派去哪裏都不能有二話。陸兄弟,你盡管決定,不必考慮太多。”
一旁胡,苟二人也起哄:
“就是,就是。一個小小的丫鬟還敢替主人做決定,可真是反了她了,陸兄弟,不如就將這丫鬟讓給範兄,我相信範兄一定會替你管教好她的。”
“話不能這麼說啊,胡兄,根據小弟苟某人的猜測,這丫鬟怕不是成了陸兄弟實質上的正妻了吧,畢竟顧大小姐可望不可求啊。”
“哦,那真是失禮了。”
兩人一唱一和取笑著陸離,陸離仍舊不動如山。
“多少錢!定個價吧。”
範劍有些不耐煩了,區區一個丫鬟都不肯讓,可無奈這丫頭偏偏對了自己胃口,於是隻好咬咬牙,做好了出一筆錢的心理準備。
“範兄弟有多少錢?”
陸離這一問,範劍的眉頭一鬆,而侍劍的心裏一緊。
“唉,做兄弟的怎麼會少給呢?既然陸兄弟缺錢,那我就,就給三百兩!”
“多少?我聽不清楚。”
“範兄都說了三百兩,不少了,我胡某昨天二百兩買了一對兒丫鬟呢。”
“抱歉啊,我陸某新婚夜被砸了腦袋,聽力有些受損,耳朵裏隻能聽得一些大數字。”
陸離把何青鬆揶揄人的語氣都用上了。
“那五百兩。”
“什麼?再大聲點?”
“一千兩,你我是好兄弟,你將這丫鬟讓給我,我這一千兩夠你用很久了。”
“一什麼?一萬?”
“陸兄弟,你這不厚道啊,就算是訛人,也不會要這麼多!”
陸離心中隻覺得好笑,沒想到範劍這家夥居然是動真格想要侍劍,於是決定耍耍他。
“範兄你給我交個底,你能拿出多少錢。”
範劍盤算一下,攤開手掌:“五千兩。”
“那好,給我五萬兩,侍劍便歸你。”
“五五五五——五什麼?”
“怎麼,這次是範兄的耳朵不好使了?”
“我說陸兄弟,我是真心待你如朋友,您能別拿我尋開心了好不?”
“是啊,陸兄弟,我胡某人也看不下去了,你多少看在我的麵子上可成?”
“附議,陸兄弟,不要開這種玩笑了。”
陸離見這三個跟唱戲的似的,也不去戳穿,隻反問了一句:
“你們剛才一個個的在這裏炫自己有多少丫鬟,怎麼就偏偏盯上了我家的侍劍?”
“這,這不是與你商量嗎,陸兄弟,你說你這邊的侍劍姑娘光是容貌姿色已經遠遠甩開我這邊的幾十位佳麗了,再加上這脾氣深得我心,求你啦,就讓給範某吧。”
“不行。”
“陸兄弟,我範某人和你這麼些年的交情,還抵不上一個丫鬟?我希望你不要做讓兄弟失望。範某我把話撂在這了,以後陸兄弟有什麼忙需要幫,我範某第一個當仁不讓!二位賢弟做個見證!”
陸離隻覺得這種義氣綁架的老套話術過於無聊,隻好忍住想打的瞌睡,慢悠悠回答一句:“承蒙範兄好意,第一,我陸某人的義氣不是靠賣丫鬟賣出來的,第二,我陸某人的忙,你還真的不配幫。”
“姓陸的,你什麼意思!”
“我說侍劍是我的丫鬟,也就是我的女人,你們這些下三濫根本不配提這種要求!”
範劍輕輕一笑,手裏則暗暗運勁。
“陸兄弟,我拿你當兄弟,但我也是有底線的,你最好別惹惱了我。”
“抱歉,我可不拿你當兄弟,我這慫包贅婿還沒窩囊到要和下三濫平起平坐的程度。”
“小子你找死!”
範劍運力一掌,使出了刁鑽的範家獨門掌法。
這套掌法絕學極為刁鑽恐怖,縱使後天三重境界的人使出,其威力也可以攀升至四五重之間,故而達到四重的胡大鵬,也對其忌憚三分。
這一掌正中陸離胸口。
“姑爺!”
侍劍雖修為不高,但是常常旁觀顧大小姐練功,看到這一掌,當即反應過來。
這至少是四重境界威力的修為,一般人被擦到皮肉,那也得皮開肉綻,何況正中胸口?
見此景象,侍劍泣不成聲——就算姑爺有潛藏的修為,挨這一下怕是無論如何都沒命活了。
“啊啊啊啊——”
疼,入骨的疼,疼的滿地打滾。
範劍抱著手臂,在地上滾來滾去。
“喂,範兄,你摸我作甚?”陸離不為所動,冷冷看著在地上扭曲蠕動著的範劍。
“你,你是什麼怪物,你不是後天境第一重麼,怎麼會——啊啊啊啊啊——”
“範,範兄這是——”
胡大鵬檢查了一下範劍的手:“範兄的手臂骨,被完全震碎,化為齏粉了。”
何等高深的修為境界!
這真的是後天境第一重?!
侍劍又驚又喜,趕忙前來檢查陸離有沒有受傷。
陸離替侍劍抹了眼淚,笑道:“瞧,二十四星天機軟甲,後天五重以下的功力都可以反射回去。”
其實是陸離編出來唬人的,天機甲根本反射不了任何力量。
隻有陸離自己知道,在接到這一掌的瞬間,體內的一股力量自發地與外力進行了抗衡,並以雙倍的力量奉還了出去,完全不受自己控製。
但這個無論說與誰聽都不可信,後天境一重的人能反射範家的獨門掌法更是匪夷所思,於是便將天機甲亮出來扯了個謊圓過去,要是這件事傳開了,還能順便給顧家的戰甲做個廣告。
一邊的胡,苟二人更是又驚又怕,並非怕陸離的後天境一重修為,而是看見了範劍的下場,並且聽到了天機甲的解釋後,完全不知道陸離還能拿出什麼新奇玩意兒來整人。
“陸陸陸兄弟,這桌飯菜的錢我們已經付付付過了,二位慢用,我我我們兄弟幾個就告告告辭了,後後後會有期。”苟仲文嚇得話都說不利索,和胡大鵬匆匆扛起範劍往外逃去。